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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又有几名鸿儒高声吟诵,薛破夜以萧莫庭为坐标,观他表情,这些人所作的诗词显然没有一首能入其法眼。
萧莫庭抚须看向柳拓,微笑道:“鹤风,你可有佳作?”
柳拓忙起身恭敬道:“诸位前辈吟诗作颂,学生是后辈,不敢献丑!”
众鸿儒都露出赞赏之色,口中都道:“柳大人客气了,柳大人是辰隐先生得意门生,足下高徒,文情修养自是出众非凡,正该施展一番!”
萧莫庭也满是期待地看着柳拓,温言道:“鹤风,既然诸位前辈都这样说,你若胸有佳作,不妨吟诵出来,也好让各位前辈指教一番!”
柳拓微一沉吟,笑道:“既然诸位前辈看重,柳拓不才,还请诸位指点一番!”目光似有若无地从薛破夜身上掠过,缓缓吟道:“锦帐开桃岸,兰桡系柳津。鸟歌如劝酒,花笑欲留人。钟磬千山夕,楼台十里春。回看香雾里,罗绮六桥新。”
话声刚落,众鸿儒皆拍手抚须道:“妙极妙极,果然是好诗!”
萧莫庭露出满意之色,抚须道:“锦帐,鸟,花笑,钟,楼台,香雾,六桥……应物应景,非但有一望之物,更有心内寻物,甚好,甚好!”
他旁边,萧素贞垂头自语,想是在品味这首诗句。
薛破夜瞥了瞥嘴,很是不屑,端杯饮酒,姥姥的,今日这宴会,老子实在是个摆设,喝上几杯酒后,速速离去,若是现在便拂袖离去,那可让萧素贞有些不好做了。
看着众人假装清高的样子,薛破夜实在有些适应不了。
这种附庸风雅的作风,实在不如和兀拉赤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众鸿儒又是互相敬饮,你来我往,觥筹交错,话题无非是夸赞柳拓那首诗,各人说的眉飞色舞口沫横飞,只将那首诗说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萧莫庭只是抚须微笑,并不插言。
忽听柳拓声音柔和地道:“师妹,你才情出众,诗名闻达于杭州,不知可有妙句?”
萧素贞抬起头,看了看柳拓,落落大方,摇头道:“小妹愚钝,还未想出好句子。”
萧莫庭怜爱地看了看萧素贞,柔声道:“素贞,若是得了妙句,可以吟出来!”
萧素贞含羞道:“父亲大人,素贞实在没有佳句!”抬头望向薛破夜,轻声道:“父亲不如问问薛世兄可有妙句!”
萧莫庭将目光投向了薛破夜,神色并不好看,淡然道:“听说你会作词吟诗?”
薛破夜心中憋火:“我靠,老子是干了你女儿还是操了你的蛋啊,对老子这样大的意见,好脸色也不给一个!”心中确实很疑惑,这萧莫庭打一开始就对自己没有好感,确定自己是谭子清的学生后,更是看也懒得看一眼,中间究竟是何原因?
“我可没有那个本事,还是诸位请吧!”薛破夜懒洋洋地道,既然没有收获好脸色,咱也没必要施舍好脸色出去。
众人见薛破夜一副吊儿郎当,浑不将众人放在眼里的神色,都很是不悦,对薛破夜是相当的不满。
萧莫庭脸色一沉,冰冷异常,萧素贞也颇有些尴尬,不安地看了看萧莫庭,又看了看薛破夜。
“哦!”柳拓在旁淡淡地道:“听师妹说过,这位薛才子胸有惊艳之才,偶能做出千古佳句,师妹一直是钦佩万分,今日为何妄自菲薄呢?”
众鸿儒立刻议论纷纷,脸上都是怀疑之色,薛破夜年纪轻轻,怎有本事作出千古佳句,这千古佳句可是只有我们这些饱读诗书胸有奇才的老朽才能作得出来的!
薛破夜淡淡一笑,并不回答。
众人见他如此放肆,更是议论纷纷。
萧素贞又惊又急,失声道:“薛世兄,你……!”
薛破夜看了她一眼,心里颇有些不满,原来你对我亲近,只是为了我肚子里那几首诗,背后却和这小白脸亲亲我我,老子可不陪你玩。
萧莫庭冷笑道:“先前素贞和老夫说过,阁下惊才绝艳,佳句频出,老夫还道你才学惊人,现在看来,未免言过其实吧!”
众鸿儒连声称是,对薛破夜都很是鄙视不屑。
薛破夜悠然道:“鄙人粗俗不堪,岂能和诸位把酒言谈,诸位都是风雅博学之士,小可今日来此,无疑是尘土落明珠而已!”他这话一说出,又引起众斯文人一阵猛烈地批判。
柳拓淡淡一笑,悠然问道:“听说阁下是位商人?”
薛破夜斜视了他一眼,道:“不错,小商而已!”
商人地位低贱,众人听他自认是商人,更是鄙视。
柳拓眼中掠过一丝得意,萧素贞见众人都针对薛破夜,脸色很有些不安,忙道:“薛世兄虽是商人,但是侠肝义胆,素贞为了鸣冤,曾经联名上书朝廷,薛世兄帮了素贞大忙,若不是他,家父只怕还要遭受冤屈!”
薛破夜听萧素贞这样说,压抑的心情才缓和一些,算这小丫头有良心,在关键时刻出来替自己讲话。
萧素贞说这一番话时,萧莫庭非但没有感激之色,反而露出极为怨恨的表情,死死盯着薛破夜,脸上肌肉抽搐,冠玉般的脸上铁青下来。
薛破夜斜眼瞧见,更加疑惑,难道是自己长得不好看,这死老头如此瞧不上自己?或者他眼光毒辣,已经看出自己准备泡他女儿,所以生出敌意?
萧莫庭冷冷地道:“无商不奸,苟且盈利之辈,哪有什么侠肝义胆,只有那热血之士才会仗剑江湖,对酒当歌!”
这话一说,不单薛破夜脸色阴沉,那些鸿儒文士也都变了颜色。
这可是当面斥责了。
萧素贞花容失色,又是尴尬又是担心地看着薛破夜。
柳拓嘴角浮现阴冷的笑意。
薛破夜本想拂袖离席,但心中想道:“老子要是这样受尽侮辱而去,反倒让这些自命清高的杂碎给小瞧了,将我激怒而走,恐怕正是他们想看到的,老子就是不让给他们如愿。”
在众人各种神情的注视下,他脸上的阴沉之色慢慢消退,继而浮现出淡淡的微笑,悠然道:“商人都是苟且盈利之辈?辰隐先生满腹才华,对世情可说是看的极透,为何却有此谬论?”
立时便有几人齐声喝道:“放肆,岂敢如此和辰隐先生说话!”
辰隐先生反而平静地从桌上端杯饮酒,缓缓道:“谬论何解?”
薛破夜清了清喉咙,朗声道:“都说商人逐利,苟且营生,却不知各位身上穿的嘴里吃的是从哪里来?没有商人,南北西东的物品不能流通,国家建立不起完善的物质渠道,民生不安,社稷不稳,这是实实在在的事情。商人是物质的组织者,就说我们饮食行业,只怕没有我们这些生意人,各位也没有那机会品尝天下名菜,吃得嘴巴流油吧?”
立刻有一人道:“一派胡言,无耻商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货物流通,其实不过是为了追逐那背后的利益而已。南北西东的货物流通即使没有,那依然不会影响淡薄之士的清贫生活。”
薛破夜淡然道:“自然是不影响的,若真能安于现状,老老实实地生活,不追求世间的物质繁华,守住一亩三分地,那还真饿不死人。”话风一冷:“不过真是那样的话,只怕人类永远发展不了。商人不单是货物的流通而已,流通的是文明,内地便是南北文化的交融,而边外国家之间的交易,那就是国际文化的交融了。想我大汉时期,张骞西行,之后便是我商人生生走出了一条丝绸之路,阁下莫非还认为这条丝绸之路走错了吗?”
他话里夹杂着不少后世的词汇,但听在众人而耳中,却是极为震惊。
有一人冷笑道:“不求欲,不逐利,这才是人世之道,商人恰恰与此背道而驰,毁我人世真则,岂能夸赞?”
薛破夜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很是放肆,但是大家一时都处在商人之争中,倒也不以为意。
“不求欲,不逐利?这位先生说得好极了。”薛破夜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高雅之士,淡薄名利,我先前倒还真有几分相信,不过看着诸位,我倒有些疑惑了。既然无欲无求,为何却有心情来挤兑我一个普通的商人,既然无欲,自然是对世间的事情都是漠不关心,却为何要贬低商道?无欲,各位为何不待在家里饮酒品茶,却来这里风雅大颂,追求文词本身就是一种欲望,与商人追求金钱是同一个道理,这世间到底有几人能够超脱欲望之海,挤进那空空无幻的婆娑世界!”
他侃侃而谈,流畅无比,但声音却显得平静淡薄,众人目瞪口呆,一时都惊住了,我靠,一个低贱的商人竟然说出这番大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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