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青青”有了除了鷔浥他们三只凶兽外另外七只凶兽的力量,气焰越发嚣张,他先是解救了被我困住的左护法,迅速站在与我们相对的对立面上。
一下子,平台上出现了三个阵营。
一个是夺舍我身体的假卢青青,一个是鷔浥三兄弟,最后一个,就是我和沈冥等人。
不管是从数量上还是气势上,假卢青青都全方面碾压我们。
我紧盯着假卢青青的手腕,上面青铜色的手镯便是我的本命法宝定魂铃,既然是要交战,怎么能够没有趁手的武器。
手腕轻抬,对着定魂铃的方向招了下手,红唇轻启,“回来。”
定魂铃躁动不安的跳动着,“咻”的一下从他的手腕上飞出,稳稳的落在我伸出的那只手腕上。
清脆的铃声响彻在空旷的平台上。
假卢青青的神情有一瞬间的松怔,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
不过是定魂铃而已,等下杀了沈冥,三界将都会是他的,那个时候,天底下还有什么东西不是他的囊中之物?
我抿着嘴,嫌弃的盯着那个假卢青青,“当水货可还当得尽兴?”
“卢青青”脸上没有半分羞愧,朗声道,“狠话谁不会说,都要死到临头了,也就这张嘴能够趁趁英雄了。”
念动咒语,定魂铃化为一柄弓箭,我拉绳搭箭,瞄准她的方向,“通常输的一方就是败在话多。”
无形的箭破空而出,人们只觉得一道碧绿光芒闪过,顺便带着一阵劲风。
假卢青青露出一抹疯狂又诡异的笑容,徒手一抓,手掌中央一柄碧绿长箭,剑头缀着红色的丝带,丝带尾端是两响清脆铃铛,箭头与箭身雕刻着繁复又神圣的纹路,乍一看便知道不是凡品。
他用两根指头夹住剑身,手腕用力,箭拦腰折断,在空气中碎成无数光点,化为虚有。
“大名鼎鼎的战神就只有这么点招数吗?果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卢青青,你还是存活在传说中的好,不要随便出来丢人现眼。”
又是一声破空之音。
“卢青青”偏头不及,脸颊被箭头划出一道血痕,艳丽的容颜被破坏,却多了一分嗜血的美感。
那长箭转了一圈又回到我的手中,“我说过,输的一方通常都是败在话多。”
蛊雕低笑一声,与身旁的鷔浥道,“如果她不是被天道选中的人,恐怕……我会更加喜欢她。她这样的个性,还真是别致……如果有机会,我真想好好的认识认识她。”
鷔浥趴在地上闭目养神,“你啊……在这种时候竟然还有闲情逸致谈论一个女娃娃。”
蛊雕露出一个那还能怎么办的笑容,只能够及时行乐不是吗?像他们这种活了千万年的老妖精,早就忘记了存活着的意义,活着不过是因为惯性……以前是这样活着,现在当然也要这样活着,若是谁剥夺了他们活着的权力,就像是
蛊雕轻叹一声,担忧的看了鷔浥两眼,提议道,“大哥,你这样做,可是有想过会付出什么代价?万一……他们败了,我们的下场也只会是万劫不复,不如……我们再观望观望,不一定事情还有转机?”
鷔浥睁开眯着的眼睛,眼中混沌一片,眼前没有焦距,“可是时机不等我们啊。”
蛊雕不放心,又多嘴问了句,“大哥,太阴风穴之中的天书当真是这么说?”
“虽然你们没有见着天书,可我何曾骗过你们?天书上说的一二三事都一一实现,又怎么会在最后一步出错?”
“可是看那小姑娘魂魄尚且没有完全融合,与那妖族的大将比,铁定是吃亏的,若是想要完成我们三人的愿望,那必须得是那姑娘活下来才算数。照着目前这些情况的发展,活下来的希望渺茫。”蛊雕实话实说,越说心里越凉,他们摊上的都是些什么事啊……
鷔浥歪头想了一会儿,“话不能这么说……”
蛊雕的眼中渐渐漾起希望的波澜,“大哥可是有了什么妙计?”
“我觉得小姑娘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我猜,至少是有一成的可能赢过妖族中人。”鷔浥一本正经道。
蛊雕咽了口唾沫,要不然他怕自己一口老血吐出来。
“可惜,天书上说,这件事是由他们各自的因果决定的,必定不能够插手,要不然,我一掌就能够把那口出狂言的小子给拍死。”蛊雕恨恨道。
鷔浥又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趴着,“我先补个回笼觉,等战局有变了再叫我。”
他这才刚躺下便被身旁的蛊雕给摇醒,鷔浥睡眼惺忪的看着蛊雕,不明白他这又是唱得哪一出戏,“可是战局有变化了?”
“大哥,我就是觉得,要不我们选那臭小子一方赢,这样,我们岂不是很简单就能够完成心中所想?”蛊雕眼中闪着星。
鷔浥翻了个身,就当作没有听见。
蛊雕锲而不舍的追到他身边,“天书上可有说我们一定要选哪一方?”
蛊雕的话外之音鷔浥全都明白,趋利避害可是动物的天性。
“如果真的按照你所说的,我们的夙愿恐怕是再无完成之日了。”鷔浥似感慨道。
蛊雕咬牙,鷔浥的一句话把他想好的千言万语堵在喉咙间,没有一句能够说得出口。无奈之下,只能够走一步看一步了。
另外一边,我与假“卢青青”打得正酣,沈冥握着赤焰鞭加入我们的战局。
我趁着空档冲着他道,“你来做什么?”
沈冥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敌方,连眼角都没有赏给我一个,“你能来孤就不能来?”
我闪身进那团包围圈,夹在假卢青青与沈冥的中间,“这是我和他之间的恩怨,你来凑什么热闹?我事先与你说好,把你那些心思全都给我收起来……以后你也别想拿这些当作恩情来威胁我。”
沈冥攻击的动作一顿,怔怔的盯着我,随后自嘲一笑,“原来孤在你的心中是这般模样。”
我的余光扫见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样,向来强大的沈冥从没有在谁的面前露出这般落寞的样子,我的心控制不住的揪着疼。
没由来的懊恼占据我整颗心。
“卢青青”握着短刀向沈冥的腹部扎过去,我一只手拽住沈冥的袖子把他往我的方向拉,另外一只手握着定魂铃与他对抗。
冷兵器之间的相互碰撞在昏暗的空气中沈冥冲着我倾城一笑,“看来,孤并没有你口中的那么不堪。”
他的手搂住我的腰,我试图挣扎却躲不开他的禁锢。
我侧身瞪着他,却悄悄的把定魂铃背在身后,怕刀剑无眼,不小心伤了他,“赶紧给我放手,要不然,我一定让你好看!”
沈冥的目光从我的手上划过,最后落在我的脸上,“你生起气来的模样孤也很是喜欢。”
他吐出来的气扑在我的脸上,像是一点星火点燃一堆干枯的草,热腾腾的往我的脸上扑,不一会儿,脸红到脖子以下。
或许是因为太过于紧张,又或者是在楼承钰的记忆之中从没有与沈冥如此亲近过,惊讶的都忘记把沈冥落在我腰上的手给掰开。
他身子前倾,鼻息之间是他身上好闻的魅惑香味,他的薄唇贴在我的耳边,“这样就脸红了……那在床底之间岂不是……”
那丝丝缕缕触电般的感觉通过耳蜗往我的心底钻。
我猛地推开他,冷哼一声,却不敢看他,“流氓!”
沈冥笑了笑,仿佛四周都亮了,没有再说些什么。
有了他这一番动作,我再也无法对他若无其事的横眉冷对,尽量避开与他的接触。
“卢青青”见我们两人这小情侣的模样又是免不了一阵挖苦,“卢青青,这沈冥到底哪里好,能够让你这般为他着迷?”
经过他这一提醒,我脸上的红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毫无血色的苍白,“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处处与我过不去?”
此生为人,卢青青与人相处的并不多,亲人只有仙去的外婆,没有朋友,没有兄妹,孑然一身的活在这世上,为人处事更是奉行一定要低调,从来没有怎么正面树敌过,更不会招惹上像对面这样重量级的人物。
若是楼承钰的话,倒是能够说得通。
奈何楼承钰在千年之前,树敌实在太过,从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没想到要千年之后的来世来收拾烂摊子。
我思来想去,也没有办法确定眼前夺舍自己身体的人是谁。我能够轻而易举的看出来夺舍宁婉的是左护法不言不过是因为他用的地狱火出卖了他,而眼前这个人,心思缜密,从来没有露出过破绽,用的武器与书法百变,像是可以在隐藏着什么。
转念一想,这一些也很容易能够理解。
沈冥是冥王,楼承钰好歹是前任阎王,若是有个什么好歹,冥界誓死不休。
“其实,我只是和你的男人过不去……杀你,不过是顺便,只是没想到你现在这么弱而已。”假卢青青笑得张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