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过去了五年!
我不过是与衣服妖怪说了两句话,然后走了一段黑暗的隧道,这短短的时间竟然过了五年!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幻境之中的时间与外头是一样的吗?
阁楼中有个脏污的铜镜,我对着铜镜上下看了自己两眼,五年过去,我没有任何变化,个头没长高,脸依然稚嫩,最重要的是……我悲情的盯着胸口……它也没有长大啊。
如果幻境之中的时间与外头是平行的,沈冥五年没有见到我,是不是依然在寻找我的踪迹,又或者是已经拥着其他美人,享受齐人之福……
我狠狠的捏了一把定魂铃,它似乎有感应的往后缩了缩,不让我触碰它,免得殃及池鱼。
沈冥是我的,谁都不能够抢走,即使是时间……也不行。
心中对衣服妖怪的恨意不停的飙升。
“你知道我最讨厌你什么吗?就是你这幅假惺惺的模样!看了就让人反胃!”王翠冲着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宁婉“呸”了一声。
“你不怕被人知道,你这样对我?”宁婉平淡开口,似乎身上流的血并不是她的。
“怕,当然怕,所以我会把自己摘干净,不会留下任何一点蛛丝马迹。”王翠笑着说道,“你肯定想不到,你的宁家以后成了我的家,你的丈夫成了我的老公,你的孩子……”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连祎应该没有告诉你,我又怀了他的孩子……”
“小修呢?你把他带到什么地方去了!”宁婉眼底冰凉,提到连修时,与刚才判若两人,剧烈的挣扎着,越是挣扎,越是手脚上流的血也越来越多。
我盯着地上那点点红色血迹出神,原来阁楼上那些擦不掉的红色痕迹不是油漆,而是宁婉的血。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在意呢?”王翠转身自言自语道。
我这才能够清楚的看清他的五官,与宁婉相比,她眼角的细纹与脖子上的颈纹都泄露了她的年纪。
即使穿着打扮时髦,也改变不了她身上透露出来乡野妇人的气息。
我不知道的这五年,宁府发生了什么?
“王翠,如果你喜欢连祎。我让给……”
“闭嘴!谁要你让了。你真把自己当天仙了不成……总是这幅悲天悯人的模样!做作恶心!我王翠想要什么东西,可以自己得到,不管是偷是抢,那也是我王翠凭本事得来的,与你没有半分关系!”王翠着急的打算她的话,胸口剧烈的欺负着。
宁婉闭嘴,静静的注视着她,像往常很多次那样,“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如此的厌恶我……”
“从我刚进宁家那一刻开始。王婶与我说,宁家财大气粗,从指缝中流出来的银屑就够我们吃喝不愁了。让我可得好好的伺候你,把你伺候开心了,好处少不了我。
不仅她,我遇见的每一个人都是这样和我说的,并且这样做的。在你眼中,连祎什么都不是,可在连祎的眼中,你是他整个天下。
我王翠从始至终,什么都不是……可你宁婉又比我强上多少,不过是比我会投胎罢了。如果是我生在宁家,我一定会把宁家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不会让它落得如今一副空壳。
你宁婉,早就该把位置给我了。”
王翠接近宁婉,高跟鞋在血泊中踩出一个又一个涟漪。
我的心被王翠的话重重的撞击……突然有些心神不稳……定魂铃在手腕上响个不停,似乎在提醒我不要走火入魔。
紧急关头,咬破舌尖,浓烈的血腥味让我恢复了些许神志,……随着我修为的提高,我的心魔似乎有些关不住了。
关于心魔,第一次面对是在鬼王带我去的幻境之中。她*裸的揭开了我心里不停想要掩饰的东西。那段记忆永远是我的噩梦。
还好沈冥来得早,让我只看到了一重心魔。我对自己算是十分的了解,一重心魔关不住了,其他几重的心魔复苏还会远吗?
鬼王带我看完幻境之后,被外婆压制的心魔渐渐复苏,他们在等待一个契机觉醒。
这个契机,可能是十天半个月,也有可能一辈子都不可能出现。
没想到王翠在幻境中的话都能够引发我的心魔……出去之后,要好好询问下沈冥,怎么克制自己的心魔……
想到沈冥就一阵头疼,出不去也是个很大的问题……
“你喜欢连祎?”宁婉听完之后,沉默良久,并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
“不喜欢啊……”王翠轻松的说道,欢快的欣赏着自己的手指甲。
“那你为什么……”宁婉蹙眉,想不通。
王翠那么恨她,她以为只是单纯的因为爱情。她在书上看过,有很多女人为了爱情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那都是可以理解的。
王翠不是因为爱情处处针对她,那是因为什么?
“连祎那窝囊废值得我喜欢吗?他配得上我的喜欢吗?但是他也算是好命,能够拥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我看不上你,可你这张皮囊,我当真是喜欢的紧。”王翠眼中放着诡异的光。
我心一紧,脑中闪过一个奇怪的念头,稍纵即逝,身体不适的我没有办法捕捉到。
“可是你再漂亮,连祎还是在我的床上翻云覆雨,你知道为什么吗?”王翠没羞没躁的说着。
宁婉的脸沉了下来,虽然她对连祎没有什么男女之情,可一个小三当着她的面如此说她的老公,不管是谁都没有办法忍受。
她觉得很奇怪,她的血已经连续放了三天,血流出去的速度很慢,慢到她几乎感受不到疼痛。
随着血液流逝,她竟然越来越精神,越来越清醒……要不然也不会这么有精力的与王翠理论。
这一切一定与王翠脱不了关系。
或许是宁婉的表情逗笑了她,她欢快的说道,“女人想要抓住男人的心,不仅仅要靠美……美丽只能够让男人驻足,有兴趣窥视你的内心。可你的内心无法吸引他,他会和来时一样快速的离开。”
我被王翠说得一愣一愣的,盯着她涂脂抹粉几乎看不清五官的脸一瞬不眨。
“女人往像水,包容他,融入他,成为他身体之中的一部分,再占有他。等到那个时候,他再也无法离开你……女人天生的优势便是示弱,知道为什么连祎选我不选你吗?因为你强势得让男人避而远之。
你千万不要怪我,是你让男人受不了你,在我的温柔乡中寻找肯定。”
宁婉的反应与我一样,听得呆滞住。
有那么一瞬间,我竟然想要拿笔把王翠的经验记下来。
在我与沈冥的关系之中,沈冥总是占主导位置,他让我往东,我不能往西,虽然大多时候是为了我好。
他身份高贵,是冥界冥王,掌管无数阴兵。我是人界孤女,如浮萍般的身世,无依无靠。我没有拿的出手的东西,除了一身妖魔鬼怪都喜欢的血。
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爱上的他。是他次次奋不顾身的来救我,亦或是每次对我露出难得的疼惜。
我爱沈冥,我没有伟大的愿意把他拱手让出去,让给其他的女人,人生苦短,既然两人相爱,为什么不能够在一起?
为了能够和他在一起,我什么都愿意做。最主要的是,不仅要和他在一起,还要得到他的心……
他的心……到底在想什么,没有一个人能够猜得到。为了能够与他比肩,我必须变强,我不想次次脱他们的后退。
旗袍妖怪说,我不应该这么弱,应该更强……要怎么变强?下回见到她要好好的问问她。
“呵。”宁婉轻笑一声,在这种情况下她依然笑得出来,不禁让我佩服起她的心性。不愧是经历磨难的女人,也不愧是能够让鬼王,信物认主之人,成为妖界七大鬼王之一。
她这一笑,映照着满室的红色,纯洁中透着妖异。
王翠变了脸色,她现在就像是一个炮竹,一点就燃,“你笑什么!”
“我笑你傻啊,我和连祎根本就没有感情,你想要他,直说便是,一纸休书罢了……”宁婉自从被人玷污之后,对这些东西看得比寺庙里头的和尚都要开。
王翠恰好走到宁婉跟前,手指掐住她的下颚,宁婉嘴角有鲜红的血液流淌而下,破碎的声音从她口中溢出,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就是厌烦你这幅嘴脸,我拼了命想要得到的东西,你轻轻松松一句话,就像施舍一样甩到我面前……你终于该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恨你了吧。你的存在,就是对我的侮辱!”
王翠俯下身子,嘴唇贴在宁婉的耳边,表情狰狞的说道,“可是,我这么恨你,怎么会让你这么容易死了呢……一定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你才是……”
宁婉视死如归,她觉得,她十八岁那一年已经死了,不过到如今还没有埋而已……只要不伤害她的孩子,别人对她做什么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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