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感谢听得我就像是吃了苍蝇一样恶心。
若我们的对手是连柔柔,至少还有八分的把握可以与之一战。
若是我们的对手是鬼王,那我们就要好好思量下怎么逃跑才是最迅速的。
对付宁婉,当然是她自己最了解自己。
我悄悄的掐了“宁婉”一把,“不要给我装死,我知道你醒着,我并不是来找你秋后算账的,你是不是从刚才就知道,鬼王附身在连柔柔身上?”
“宁婉”的装睡被我识破,不情不愿的说道,“很早之间我就说过,我与她之间的联系越来越微弱。刚才只是在那么某一个瞬间,隐约感受到她的存在。
但你要相信我,只有那么一瞬间。之后她的气息被连柔柔身上的尸气覆盖,我察觉不到也是在情理之中的。”“宁婉”为了免受我的苛责,把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这一招先发制人,是有那么点效果。
“你见多识广,连柔柔最后的爆炸是怎么回事?”想要知道这件事情要怎么解决,就要从最原始的事件下手。
这一次,“宁婉”沉默很久。
“可能是偶然吧,毕竟这么多种死法,爆炸而死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我不逼她,却不代表我想要听假话。
“你撒谎,赶紧说实话,我想你多半是忘记了火在身上烧是什么感觉……”我半威胁,半恐吓道。
这一次,“宁婉”沉默的时间更长了。
“我事先声明,以下要说的话只是我的猜测,是真是假,我并不能百分百的肯定。只是曾经听到过这种说法。”“宁婉”郑重的说道。
“长话短说。”
“某一种献祭的方法便是如此。把灵魂献给恶灵,在魂魄被抽走的那一刹那,身体无法承受高压,便会爆炸。与连柔柔的死法颇有些相似。”“宁婉”低声快速的说完,故作轻松道,“只是听说而已,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有可能只是普通的爆炸。”
尽管她一直在竭力的安慰我,我自己的内心明白,事情并不简单。
与“宁婉”的交谈告一段落,抬头间,便见到沈冥乌黑俊雅的眉目。
我的心猛的跳了下,避开他的注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他一只手虚虚的揽在我的腰间,另外一只手握着赤焰鞭,“走一步看一步,孤也没有把握能够在短时间之内解决了她。”
“可阿禾那边……”
“那我们只能够先走为上。”
话音刚落,沈冥手中赤焰鞭缠绕上门沿,他搂住我的瞬间,腾空而起,依照着身子的惯性,能够最快速的离开房子。
鬼王冷笑,五指握紧,阁楼之内的所有门窗全部关上,房间之内陡然暗了许多。
在半空之中的沈冥脚踩在墙上,快速的换了个方向,狭长眼睛微眯,警告道,“你就这么希望与孤为敌?”
鬼王掩唇笑得欢快,“瞧冥王你这话说的……我区区一个鬼王,怎么敢和冥界主宰作对啊……”
我伸手捂住耳朵,鼓膜隐隐作痛,倒吸了口凉气,鬼王不需要动手,光听着她这刺耳的声音就灭了我百分之五十的战斗力。
沈冥长眸微敛,我从他的眼神之中看懂了担忧。
我向她轻摇脑袋,“没事,一时间不习惯而已。”
沈冥唇角绽开一抹笑,“我们冲出去,你会害怕吗?”
我挺了下胸膛,挑眉,“怕什么……我们两人在一起,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
他附身,极快的在我的唇上落下一吻。
鬼王目露凶光,“你们真不把我放在眼里。”
我嗤笑,“你一个老鬼,好意思和我们说什么把不把你放在眼里?”
同时,赤焰鞭化作一条火龙,从口中吐出一个超级大火球。鬼王反手就是一巴掌,徒手把火球拍灭。
她嫩白手掌被冥火所伤,暗红色的血滴在地上汇成了一滩。
“信不信我杀了你!”鬼王咆哮。
我与沈冥迅速分离开,他用赤焰鞭与其缠斗,我则是用定魂铃找空隙给她致命一招。
从没有与沈冥如此战斗过,竟然出奇的默契。
鬼王被我们逼得只好化攻为守。
她低沉的说道,“你们真以为这么简单就能够杀得了我?”
突然,她转头面对着沈冥,信心满满,“若你是鼎盛时期,我可能还会怕你一些,但你现在……有什么资格与我争斗?你们冥界竟然沦落到现在这副田地,看来……冥界被我们妖族吞并,指日而待。”
沈冥打得的确是有些吃力,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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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渗出细密汗珠,眸色沉沉,他不仅要与鬼王斗法,还有分出些许精力来盯着青青,唯恐她一个不小心便着了鬼王的道。
沈冥年轻气盛,最是听不得外人的激将,心口有火焰在熊熊燃烧,收回放在青青身上的鬼力,倾注所有鬼力都凝聚在赤焰鞭上,鞭子如同流星一般甩了出去,快如闪电,打算给鬼王最致命的一击。
这一击,他有八成的把握。
鬼王眼睁睁的望着那鞭子向她接近,竟然毫不躲避,反而扭头,冲着沈冥露出一个神秘微笑。
沈冥心道不好,定睛一看,在他眼前的不是什么狡猾鬼王,而是双目呆滞的青青。
青青暗淡的双眼闪过一瞬间的火光。
发出的十成的力量完全化解是不可能的,只能够用自己的身体生生的受下那致命一击。
他的身子化作一道闪电,堪堪接住赤焰鞭打出的鬼力。
身子飞了出去,扭头吐了一大口血。
在赤焰鞭的惯性之下,我跟着倒了下去,呆滞的双眼紧闭,彻底失去了意识。
等我再次睁开眼时,已经不在阁楼之中。
下雨了。
地上的泥泞的土地,周围是青草的腥臭味。
我几不可察的皱了眉头,这让我的记忆慢慢一点点的复苏。
我茫然的抬头望天,天黑得深沉,没有月亮,更是没有半颗星星。
半夜的雨来得十分猛烈,他们无情的击打着周围的草木,使得他们发出痛苦的悲鸣声,在这样嘈杂的深夜,竟然听得十分的清晰。
一声又一声。
滂沱大雨之下,似乎还隐藏着什么细微的声音,十分的有节奏,像是橡胶雨靴一下又一下踩在地上的声音。
雨哗啦啦的一直下,在泥泞不堪的地面汇成了千万条细流,把浅埋在地上的白骨冲刷的露出了头。
我站在雨幕之中,雨水从头淋下,重重的压在我的睫毛之上,使得我一时间睁不开眼睛,但我就像是魔怔了一般,即使带着淡淡腥味的雨水随着我的眨眼,流入我的眼球,难受得热泪盈眶,依然执着的盯着地上的白骨看,仿佛要在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那阵阵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是脚步声。
沉稳的脚步声,还带着些许喘息,来人的年纪应该是不小。
我的目光漫不经心的上移,黑色之中没有一点点光亮,仿佛在不远处有饿了许久的怪兽在盯着我看,我稍微不注意,就向我扑过来,落入它干瘪的肚子之中。
我衣衫单薄的站在雨中,冰冷的雨水淋在身上,我丝毫没有感觉到冷,而就在刚刚那一刻,从尾椎骨窜起一阵寒意,背后的所有汗毛都竖了起来。
为什么会害怕?我到底在害怕什么?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莫名的恐惧吞噬着我,我害怕的跪坐在地上,即使知道陪伴我的只有这该死的大雨和不知名的尸骨,我依然执着的跪在地上。
仿佛让我自己的身体低到尘埃中,才能够填补我心中那巨大的恐惧。
我想要哭,热泪与雨水混在一起。
我不敢大声的哭出来,怕把野兽引来。
可我又不能在这个地方呆太久,要不然……会被冻死。
我扭动了下脖子,因为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动作,稍微一动,就是骨头之间剧烈的摩擦声,这声音吓了我一跳,使得我立马停住,脖子以一种扭曲的动作停住。
远处有微弱的昏黄灯光在渐渐逼近,我瞪大眼睛,极目望去,那一点点的火光在雨水的浸润之下,依然顽强的亮着,灯光之上是以双枯槁的手掌。
那个距离实在是太远,是人是鬼我看不清。
可是,我竟然能够脑补出来提着灯的手是一个什么模样。
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又出现了。
这里是哪里?我是谁?我应该要去哪里?
我垂眸沉思,那白骨被雨水冲刷的一点点带出来,就像是白骨活了,自己跑出来一样。
我吓得想要尖叫,但下意识的不想让自己的叫声把那盏灯的主人吸引过来,死死的用一只手塞进自己的嘴巴,把所有的叫声通通堵住。
“青青,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很久了。不要和院长躲猫猫好吗?外面很危险,你如果听到我的声音,就说话好吗?”灯的主人整个身子都缩在雨衣之下,语调奇怪,声音粗哑难听,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在临死之前发出的叹息。
我怕得浑身颤抖,心里有个声音在不停的咆哮,“赶紧离开,不要被他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