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哲小声的吐槽沈华,沈华没有把一个字放在心上。
宋明哲想到了什么,又开始唉声叹气,他那作死的模样很难不让人注意到他。
沈华偏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宋明哲转动了一圈眼珠子,贱兮兮的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事情?”
沈华不愿意与他兜圈子,平静道,“你想要问什么直说。”
“你是不是认识那个宁婉?”
“没见过。”
“那就是听说过咯?”
“她是连祎的前妻。”
“……原来是他啊,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沈华的目光紧锁在沈冥身上,他的指责便是保护沈冥的安全,与宋明哲的对话也只是一段一段的。
恰好遇见好回答的问题便应了,所有答案都不走心。
“你和青青很熟?”宋明哲可能真的是无聊到爆炸,逮着沈华有什么说什么。
“算是吧。”
“熟到什么程度?”
“这不是你该问的。”
宋明哲沉默了一会儿,声音低了下去,“那你喜欢阿禾吗?”
沈华不明所以的看他,好端端的怎么就扯到阿禾的事情上去。
宋明哲怂了下肩膀,“你倒是说话啊?”
沈华把头别了回去,目视前方,“这不是你应该问的。”
宋明哲死死的盯着沈华,声音之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无力,“阿禾很喜欢你,你要是敢辜负她,我宋明哲一定和你拼命。”
沈华皱起好看的眉头,“你在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
“沈华你不要装傻!阿禾喜欢你,你难道看不见吗?”宋明哲瞪大眼睛,死死的盯着沈华。
沈华无奈的叹了口气,平静的凝视着他,“我现在不想谈论这件事情,你不要无理取闹。”
宋明哲激动的额前青筋暴起,双拳紧紧的攒着,“如果你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阿禾的事情,我绝对不会让你好看!我宋明哲说到做到!”
沈华眉眼之间隐约能见些许怒火,冷硬的说道,“宋明哲!现在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吗?而且,请你注意你自己的身份。”
宋明哲被问懵住了,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沈华放缓语气,似叹息,“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这世上求而不得的人那么多,他们不也是好好的生活着。”
宋明哲惊讶的看着他,然而沈华没有转头,而是望着沈冥的方向,目露担忧。
宋明哲在心里头把沈华与他说的话在心里头反反复复的回味了几遍,这世上求而不得的人那么多,还不是要硬着头皮活着,因为,这世上有多少人,想要活下去,却被剥夺了生命。
一时间,他头疼欲裂。
“贱人!你给我闭嘴!”连祎浑身颤抖,眼皮狠狠的跳了几下。
“本来就是事实,怎么?还不让我说不成?”王翠重重的吁出一口气,心里头有报复的快感。
连祎往前爬了两步,在手就要触碰到她的腿的时候,鬼鸟跺脚,生生的把连祎的手给折了,鬼鸟近乎冷酷的声音夹杂在连祎的哀嚎之中,“主子的一根毫毛,你都不配碰。”
“你胡说!你胡说!”连祎恶狠狠的瞪着王翠,“婉婉,一日夫妻百日恩啊,我待你之心,日月可鉴。你受到的所有伤害全都是这个贱人指使的。”
连祎越说越有底气,谎话也越说越溜,“婉婉,如果不是你,我还真看不清这个贱人的真实面目。贱人就是贱人,心肠歹毒如蛇蝎。”
宁婉轻笑望向王翠,眉眼平和,“王翠,十八年的枕边人如此说你,你可有什么想法。”
王翠红着眼眶,始终不让眼泪滑落。
她不能哭,她哭能够哭给谁看呢?又有谁会怜惜她呢?
“宁婉,你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王翠疯狂的要往宁婉的方向扑过来,可惜一直被鬼鸟拦住,使得她没有办法接近宁婉半寸。
“你堵得住我的嘴,能够堵得住周围这么多看客的眼睛,又能够堵得住天下人悠悠众口吗?”王翠越是生气,宁婉便越是平静。
王翠深吸了口气,喉间发出一声极其怪异的悲鸣。
她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连祎肥肿的脸上,先是肆无忌惮的笑着,笑得连祎都不得不看向她。
“你这个贱人,和我笑什么笑?你和我笑什么笑!快想想你怎么和婉婉赎罪吧你!”连祎扯着嘴角,讨好的冲着宁婉眨了眨眼睛。
宁婉眼底滑过一抹明显的厌恶。
“连祎,你就不怕这辈子下地狱吗?”王翠紧盯着连祎,希望能够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不舍。
连祎泯唇,“老子早就受够你了,贪慕虚荣,好吃懒做,对着我管东管西,老子早就受够了。”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什么叫做我贪慕虚荣,你得到宁家的公司难道就没有我的功劳吗?我只要钱,这是你本就应该付给我的东西!这些酬劳是我应得的!连家集团的少奶奶为什么需要做事?连祎,我真想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做的!当初是你说想要宁家家产,与我双宿双飞的,说宁婉这人实在碍事,而连修是宁婉的亲生儿子,必须死,才能够给我们的孩子腾地方。连祎,你摸着自己良心,就说这些话是不是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的!”
王翠疯狂的骂着他,当初那些说好要烂在心底,带到棺材里的密事,一桩桩一件件旁若无人的抖了出来。
每听王翠骂一句,连祎的脸便黑上三分,到最后竟然黑如锅底,难看至极。
而王翠也好不到哪里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每数落连祎一条,便是生生的抽自己一个耳光。
宁婉依然笑着,只是眼神越来越冷。
这些事情在之前,她只是猜测如此,从王翠的口中,她终于知道这些事全都是事实。
“是我瞎了眼才会看上你,十八年前绝对是被你迷惑的。就是你脱光了衣服爬上我的床,是你做出伤害婉婉的事情。从头到尾,是你宁婉的双手沾满鲜血,我连祎一直是被你蒙在鼓里。”连祎转头看着宁婉,目光在触及到宁婉无波无澜的眼神的时候,声音低了下去,“婉婉,你要怪就怪她吧,我也是受害者呀。”
若是之前,她在听到这些话语的时候,心里总是难免酸涩,如今面对这些,早就没有什么情绪的波动,唯一剩下的,就是荒凉。
宁婉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问道,“你想要怎么死?”
连祎吓得瘫软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盯着她看,他的婉婉怎么会说出这么冷酷无情的话?
宁婉的红色高跟鞋往前踩了一寸,语调轻松,“问你话呢。”
鬼鸟见宁婉神色行事,见连祎迟迟不说话,大手深深的插进他的头发,硬是拽着他的头发根迫使他抬头。
连祎吃痛,剧烈的疼痛使得他呜咽出声。
鬼鸟用他那粗粝难听的声音道,“主子问你话呢!还不赶紧回答,是不是想尝一尝我拳头的滋味。”
一股尿骚味在空气之中弥漫开来,鬼鸟目光下移,恰好看到连祎胯下湿了一片,目露鄙夷。
宁婉嫌弃的往后退了几步,远远的看着他,再次问道,“说吧,你想要怎么死?”
连祎眼睛闪了两下,立马求饶,“婉婉,你的事我真的不知道,全都是王翠这个贱人做的。一日夫妻百日恩,百年修得共枕眠,我们能够成为夫妻,那是多么大的缘分,婉婉,你想想我的好好吗?”
“你的好,你好在哪里?”宁婉顺着她的话漫不经心道,似乎一点都没有放在心里头。
宁婉的话给了连祎生的希望,“对啊,当初救你性命的是我,如果没有我,你早就……呸,婉婉,你不能恩将仇报啊。如果说,能够一命抵一命,就放了我吧。”
连祎希冀的目光望着她。
宁婉抬眸,清冷道,“婉婉是你可以叫的吗?”
“婉婉……”
“啪。”鬼鸟冲着连祎的头打下去,宋明哲五官全都皱了起来。
鬼鸟的拳头硬得如同石头,这一巴掌打下去,连祎的半条命都没了。
虽然他对连祎没有什么好感,可是好歹是一条性命,当真是十分的残忍。
算了,他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哪里还有那么多的慈悲心放在别人的身上。
连祎朝地上吐了一口血红色的唾沫,嘿嘿的笑着,“婉婉……”
“啪啪。”
这次是两个巴掌。
宁婉道,“看来,你真是个执着的人。”
连祎被打得脑子有点晕,眼前全都是星星在闪,听宁婉的声音也像是隔了好几层布透过来,闷闷的,听得也不真实。
“婉……”
“给我往死里打。”宁婉直接下了命令,几只鬼鸟听令,飞身而起,对着连祎左右开弓。
“对了,不要给我打死了,他还有用。”说罢,宁婉扭过头,扫了我一眼,眼中的挑衅意味十足。
我紧紧皱了下眉头,赶紧把头别开,这样的宁婉,看着真让人生厌。
把连祎打得还剩下一口气的时候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