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招生招聘

　　看到陈玉锋和欧阳鹤过来了，张知木问：“怎么样，我们的碳弧灯？”

　　欧阳鹤见张知木满脸笑容，说：“应该恭贺张总今天点亮了碳弧灯。这灯太亮了，外人如果不知道的一定会以为是妖魔降临，就是不知道这灯能不能随车带着走？”

　　张知木知道欧阳鹤是想把他用到军事上，回答说：“现在还不行，以后等有了可以随时可以移动的发电机就行了。”

　　陈玉锋在旁边问：“船上是不是可以装发电机？”

　　看到陈玉锋也对这碳弧灯很感兴趣，张知木说：“我们船上安装蒸汽机的时候，同时就给装上发电机，上次我们给文化宫制作灯的时候，我让他们做了几个特大的灯罩，船上的灯装上灯罩后，就会像那个舞台灯一样，照一个方向，这样的灯叫探照灯，可以一下子照出去几里地远。”

　　陈玉锋显然来了兴趣，说：“那样的话，晚上行船就没有问题了。”

　　张知木接着说：“不但晚上行船没问题了，如果晚上，向敌人照射探照灯，敌人一定不敢抬头正视我们的船，在灯光照射下，只能是我们射击的靶子。”

　　欧阳鹤说：“以后我们窑岗也要安装探照灯，一旦情况危急时，晚上就点上，这样的话，有人想晚上偷袭我们就办不到了。”欧阳鹤也说：“凌水码头点上这样的灯，船闸日夜都可以通行了。”

　　陈玉锋说：“码头的防御城堡顶上也可以装上探照灯，这样岸上和水面上，晚上都可以一览无余。”

　　几个人就在这亮如白昼的灯光下，讨论起灯的用处来。

　　本来，十五的灯会三天就结束了，可是正月十六开始，窑岗的晚上，人们从四面八方赶来，越聚人越多的，他们都是来看窑岗那种像太阳一样亮的灯来的，一直到十八，本来灯会已经结束，张知木决定碳弧灯不再点了。可是看着挤满窑岗的岗上岗下的人群，张知木不得不让李云鹤再点一晚上碳弧灯。点碳弧灯之前，郑重宣布今天最后一天点碳弧灯了。

　　当碳弧灯点起来的时候，下面的人群响起了一片欢呼。

　　虽然十五的灯会过去了，可是窑岗的人气好像也被灯点亮了一样，每天来报名的人越来越多。有报名上学的考生，有各种各样的有一技之长的人才。看着那些各种各样的人才，啥样装扮的都有，有的背着大算盘子有的扛着棍棒等等，每天一早，报名处就排满了人。

　　陆成祥、李云鹤、李治和刘云他们还有黄玉坤都派人等在人才招聘处，发现人才他们各取所需，马上就抢走。弄得新来应聘的人都不知所措。不过抢到人的马上会把窑岗的待遇跟他们说了，这些人来之前害怕不能被录取，没想到一下子就有人要他们，自然的是高兴万分，再说了每个被派来抢人才的人都是很会讲话的人，所以抢到手的人，基本是都能留住。

　　那些背着算盘子来的基本上是被陆成祥给要去了，会武术的和一些其他技能的被刘云他们要去了，李云鹤见到有文化会铁匠木匠和其它手工技艺的都给收拢过去了。他们收到人才后，共同做法是集中培训。他们都知道，这是能迅速把他们融进自己队伍最好的办法。

　　窑岗的住处又紧张了起来，报完名的考生住处，已经不得不两个人一个床位挤一挤了，张知木告大家不管用啥办法，都不许让考生露宿在外面。最后，实在没有办法的就只好安排他们在食堂里面住了。好在食堂里面有暖气，虽然没有被褥，也还很暖和。

　　报名的考生数量已经近三千人，可是原定的招生人数是一千。报完名的考生都知道他们面对的竞争是很严峻的，这意味着每三个人只有一个能留下来。

　　张知木为这事儿问过陆成祥：“到窑岗报名的考生为啥这么多？”

　　陆成祥苦笑着说：“现在山西的商号买卖的都不好，也用不少人，朝廷的又不开考，读了不少书没处用，我们又有这么好的条件，他们能不来吗？”

　　为这事儿，窑岗的几个领导们在一起专门开来一个会。会上决定，尽快的搞一次考试，将结果公布完，留下的考生先分下去实习，没考上的动员他们明年再来考。考虑到一些人可能回家的盘缠都没有，如果他们有愿意参加劳动干活的，也可让他们参加生产劳动，现在各处的工地和工厂都要大量的用人。那些各单位招聘的人员，就由各单位自己安排。

　　会后，张知木问陆成祥：“陆先生，听说你划拉不少人啊?”

　　陆成祥象得到了宝贝似的，说：“这次我留下一百多人，有做过掌柜的，有做过伙计的，有自己开过买卖的。我们山西这样的人不缺。我不管他们做过啥，算盘子都过硬就行，培训完我都把他们派到个分号去锻炼，他们的人品只有长时间的观察才能看出来好坏。同时重要的人物，李治还会派人去调查他们，尤其是要重用的人，祖宗八代都要查清再说。不过也不怕，我们的票号规矩，已经在以前我们山西分号管理规定的基础上又严格许多，有时间张总你仔细地看一看，还有啥漏洞没有？”

　　张知木说：“行啊，没有百分之百完善的管理规定，只要慢慢的完善就行，关键是不能让大家有钻漏洞的想法。”

　　考生的考试，都是一张卷子，有文科的内容、也有算术方面的内容、还有琴棋书画方面的内容，完全不同于那些八股文章考试，让张知木觉得奇怪的是，窑岗那些文人们，这次竟然没有对这样的考试内容提出异议。看来这些文人在窑岗这段时间，已经感觉到那些所谓的圣贤文章，读一读还可以，可是用到实际当中，还是没啥大用的。窑岗要培养的人，主要是培养实际工作的人，他们也就没有理由反对了。考试分两次进行的，因为学校的地方不够，为了防止先参加考试的考生将题目透漏给后面的考生，两拨考生被刘云派兵给隔离开了，考试的教室走廊都有士兵站岗。考试进行的严格规范，考生的名字都是装订在一起，评分的老师，只能看卷子评分看不到考生的名字。只有分数完全评完了，才由卢炳义组织大家一起将卷子拆开，登记考生的分数。

　　发榜之前，为了照顾考生，公布了如果今年考不上的考生愿意在窑岗工作的，可以给他们安排一个工作，明年可再考。这样许多家境贫寒的考生也少了一点儿后顾之忧，不至于这次考不上就无路可走了。

　　这一点，让所有的考生和考生的家长都很感动，觉得窑岗真的是一个很讲良心的地方，尤其是窑岗能对他们管吃管住，这是他们都没想到的，来之前他们对窑岗的所有担心和疑虑都烟消云散了。

　　这次除了录取了两年生一千二百名之外，有根据自愿录取了五百名一年的短训班学生。这是为了尽快的出人才，没办法办的速成班儿。多招的两百名是因为张知木决定成立两个医学班儿和一个冶金班儿、纺织班儿。

　　不过这次招上来女生只有二百人，这还是死劲儿提分才勉强招上来的。陆成祥说：“这就不错了，我以为招不上来女生呢。”

　　发榜的时候，尽管落榜的考生都很伤心，可是还没有太过激动的。这让张知木稍微安心了一点儿。

　　按照计划，录取的考生愿意留在窑岗的等待开学的，都直接安排洗澡换发新的衣服被褥，安排到各处实习。那些一起跟来的家长看到自己的孩子穿着新衣新裤新鞋，洗的干干净净站在他们面前时，他们知道自己的孩子已经和窑岗这里的人一样，再也不觉得比别人底一等，多数人都忍不住的热泪盈眶。这些考生也是激动万分，他们好多人是第一次洗热水澡，第一次用到肥皂，更别说，穿着新衣新裤新鞋，每人还发了一套新被褥。发给他们的新书包里面各种文具齐全，有好多东西以前都没见过，比如铅笔、蘸水钢笔等。

　　这些录取的考生被安排好实习的地方后，他们住的地方也都由各自的实习单位帮着就近安排一些。这样窑岗的住处就宽松了不少，没考上的考生大多数选择留在窑岗等着安排工作，这饥荒年间，能找到一个吃饭的地方实在不容易，更何况没考上的还想着明年在窑岗再考，那考上的学生每人一套新衣服实在是让这些落榜的心里很羡慕。让黄玉坤有些不满意的是，那些考生的家长们，都不愿走了，因为在这里好吃好住的，他们是能等一天就等一天。张知木听了也就一笑，说：“等那些愿意参加工作的考生都安排好了，再请他们回家吧，实在不愿意回家的，愿意在窑岗参加劳动的也安排一下就行了。马上开春了，我们还要用大量的人。”

　　张知木知道现在找一个吃饭的地方，实在不容易，人也就雇不上啥脸面了，能混一天就混一天。

　　等安排完了这些考生，窑岗又来了不少“高人”来应聘，有些能捉鬼的，还有各种异能人士，都觉得自己很不含糊，来到窑岗应聘。

　　他们那些把戏，前世时都已经多次在电视上揭露过，张知木很容易的就一一揭破。尤其是一个表演油锅里捞铜钱的，非要表演一下，要让窑岗人见识一下他的功夫，等他和一般弟子，准备好一个油锅，油锅下架着火将锅里的油烧得翻滚，又将几个铜钱扔进锅里，然后大喊一声，将手伸进油锅里，将铜钱捞起后，狂妄的说：“怎么样，窑岗的英雄们，也露一手吧。”

　　其实他们用这些东西出去混点儿银子花，也无可非议，毕竟这是人家的谋生手段。可是他们不该到窑岗来口出狂言。张知木听了之后说：“我来露一手怎么样？”

　　这人没想到真有人要来试一试，可是话已经说出来了，不得不让张知木出来露一手了。张知木走到油锅前，在大家的惊叫声中，伸手将扔在油锅里的铜钱捞了出来。

　　这人见张知木将铜钱捞了出来，低着头让徒弟们带着东西走了。张知木没当面揭露他们的把戏，是给他们留点儿面子，让他们还能混饭吃。

　　张知木回过头，擦干净手，对大家说：“以后那些没有实际用处的能人，我们不收了，也不用再考他们。”

　　终于安顿下来的张知木开始给大家讲望已久的化学课了。

　　清风子等人从冶厂回来了，冶厂、铜矿、铅矿都派人回答窑岗来学习，这回听课的人别想每人都能有课桌了，能有一个稳妥一点儿的，能听课的地方就不错了。

　　小红玉和杨玉琳很聪明，她们早早的就来占好了地方。

　　灯火通明的大教室里，张知木面对听课的人很兴奋，他知道自己讲完的知识，很快就会转化为他们的能力，这种能力很难说将会发展到啥程度，不过给窑岗带来滚滚的财富这一点张知木一点儿不怀疑。

　　张知木走到讲台上对大家说：“大家都盼望着这次化学课，我也一直想给大家讲着这些课程。今天终于有机会了。”

　　下面轰的一声都笑开了，因为这化学课他们实在是等的时间太长了。

　　张知木见气氛不太紧张了，说：“在我讲课之前，我给大家做一个小实验，大家仔细的看一看。”

　　说完，张知木将讲台上的一小段儿蜡烛点燃，等蜡烛烧了一会儿，张知木拿起一个小碗，扣在那一小段蜡烛上，等一会儿，再将小碗儿掀开，大家看到蜡烛已经灭了。

　　这时台下，所有的人都没有出声音的。张知木将小碗儿放下后，问：“大家看到了，小碗扣上以后，蜡烛灭了。这样一个结果，我不用做，大家也都知道。可是大家知道为什么，小碗儿一扣上火就会灭了吗？”

　　下面开始议论纷纷，有的说“不透气，火就灭了”。

　　张知木没解释这个问题，又问：“如果我们把一个人放进一个缸里盖严不透气的话，人会怎么样？”

　　下面有人说：“会憋死。”

　　张知木接过话说：“对，会憋死。可是为啥会憋死，大家想过吗？”

　　下面又开始议论，有人还是说：“不透气，就憋死了。”

　　张知木说：“对，大家都说对了，不透气火就会灭了，不透气人也活不了。那么大家知道为啥这个气就有这么大的作用吗?我们说的这个气儿到底是啥东西呢？”

　　下面又是议论纷纷，张知木接着说：“你们把手在眼前挥一下，会感觉有阻力，但是又抓不住。还有我们在外面经常会感到风吹在我们身上。我告诉大家，这个摸得到却住不到的东西就叫空气，空气里面有很多种东西，其中有一种就叫氧气，就是这个氧气能让火燃烧，能让我们呼吸。我们面对的空气里氧气按体积算，只占大约百分之二十一，也就是五分之一左右。空气中还有百分之七十八的氮气，百分之0.94的稀有气体、百分之0.03的二氧化碳、和百分之0.03的其它气体和杂质。”

　　张知木说这些的时候，将这几个数据写在黑板上。

　　看大家笔记都记完了，张知木接着说：“以后我们会用实验来证明我今天讲的这些数据。”

　　从这以后的将近两个月的时间里，几乎每天晚上，张知木都是这个教室里和大家一起度过的。张知木绞尽脑汁的回想初中到高中的化学课程，根据回忆尽量的将能想起的课程内容，都讲给大家。

　　最让张知木头疼的是，高考的时候，背的滚瓜烂熟的元素周期表自己实在写不全了，而什么电子、质子、中子的质量之类的数据也根本记不住。这样后面的课程只能大概的讲一下理论的东西，而没法进行精确计算。这些精确数据，张知木告诉听课的人说：“以后这些精确的数据要有你们在内的几代人来慢慢的计算完成。”

　　听完了这些课程成，清风子和他的弟子们才知道，自己的那一点儿炼丹术简直就是小儿科；那些搞冶炼的才知道，原来自己炼的东西道理竟然是这样的；李迪他们搞电池的才知道电池产生的电原来也是化学反映的结果；李云鹤他们也知道了钢铁生锈到底是这么回事儿了，原来在钢板上焊一块金属锌就可大大的减少钢铁的锈蚀。

　　这些从理论上提高了一大块的一线人员，觉得那份大彻大悟的感觉实在是美妙得很，现在他们面对的实际工作基本上都可以用理论来解释了。

　　张知木知道，他们听完课，消化一段时间以后，很快就会有成果出来。

　　李茂他们是在正月底前赶回窑岗的，这次李茂他们非常成功的将南下晋南这条道上主要的威胁都解决了。张知木等人是摆开宴席为李茂、李菁、柳成璜、杨威等接风庆贺。

　　张知木说他们为窑岗的南下发展立下了首功一件，李茂也客气的说：“究竟我们公司南下能否成功，还要看陆总和杨威他们的后续工作，我只是尽了一点儿微薄之力。”

　　李茂又详细的跟大家介绍了他们这一路过关斩将的经过。张知木举杯说：“李兄，不但为窑岗打开南下的道路，还高瞻远瞩为窑岗在晋南布下两个先手，就凭李兄这一点，我们窑岗的兄弟们就要好好的学习。来我们一起敬几位一杯。”

　　李茂不愿意在大家面前显得太显眼，他觉得自己太显露还不是时候，就岔开话题介绍了他们在运城受到的盛情招待。

　　李茂说：“我们本来想，既然南下晋南了，就到运城一下再往回走，没想到，到了运城，邱老东家他们就由不得我们了，我们的士兵被都被借去训练他们的盐帮的弟兄，尤其是邱老东家那个十杆火枪的队伍，安排了二十个人和我们学习射击，他们那点子弹，哪舍得用啊，没办法我们拿出了一点儿子弹给他们，他们才敢进行实弹射击训练。当然，我们的弟兄们也是被好酒好肉的招待着。我们的这几个就更别说了，那几个来过窑岗的东家，每天排着队请我们，那家不去，人家都觉得没有面子。这事儿我问邱老东家，可是人家不管，他说你们看谁家应该得罪，你们就别去那家。”

　　张知木等人听了这话是全都哈哈大笑。张知木说：“盐帮的朋友是真心的留你们在他们在那里，你们去了也真的是给他们长脸了。看来盐帮和我们交朋友是实心实意的。”

　　李茂说：“可不是，邱老东家说，以后窑岗有事儿用得着盐帮的，只要给一句话就行。我们在晋南有盐帮帮忙就好办多了。我们要在运城办分号的事儿，人家帮着选了几个地方，就等陆总过去定了。”

　　陆成祥说：“好啊，我的人马都准备好了。开春就过去。”

　　可是，当张知木和陈玉锋跟李茂谈起要开辟沁水这条通路时，李茂显得很犹豫，这让张知木有了一点儿不好的感觉，因为李茂做事儿一向很稳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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