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情报员露面夜取肃州

　　向肃州（酒泉）进军之前宁德和赵金利、王祎碰了一下。王祎说：“打肃州要是都能象甘州这样的话就能少死不少人。”

　　“打仗不可能都不死人，甘州是让我们捡着了。”赵金利说，“当然，我们能争取他们投降是最好了。不过就是打，最好也要让他们撤出分散的城堡集中在一起打。”

　　王祎摇摇头说：“他们这里和我那边不一样，他们的城堡不少都是直接对着蒙古人，那些城堡他们不敢不放人。我们还是要做好一个个解决的准备。能放到这最前沿的军队都是久经战阵的精兵，想劝他们投降有难度。”

　　“我们做打的准备，尽劝降的努力。”宁德说，“我们侦查回来的探马报告，他们没有集中。我们做好一个个啃的准备吧！”

　　“如果非打不可，那我们就先打卫城。卫城打下来了，然后再劝降别的城堡就容易了。”

　　肃州几经扩建已经非常具有规模了。现在整个城成四方形，东西南北各有一门，每一门都在城墙中央，东西、南北相对。城墙上每隔二十步，有一高塔，塔有顶盖。现在肃州卫城内有四千守军，在肃州城东城门楼上的威武将军，向东方遥望着。他知道那是窑岗人进攻过来的方向。他已经派出去了很多探马，可是一直没发现窑岗人过来。威武将军非常清楚自己无力抵挡住窑岗人的进攻，如果能打的话，甘州那里有几万人马，他们早就打了，从兰州到这里那么多卫所早就打了。威武将军已经把家里人安排到了嘉峪关。告诉家人，如果嘉峪关再守不住就都服毒自尽。听话的妻子和孩子都点头答应。现在威武将军就准备以身殉国为闯王爷尽忠了。

　　就在宁德他们大队人马走到前往肃州的路上，参谋突然给宁德送来一份电报。宁德看罢，连呼：“太好了！太好了！”

　　赵金利正和宁德并马走着，“宁将军，有啥好事，说来我也听听，不要你一个人高兴。”

　　宁德又看了一遍电报，把电报递给了赵金利。赵金利看完电报，忍不住也说了一个”好”字。

　　赵金利看完电报回身又把电报递给跟在后面的王祎。

　　王祎看完电报，吃惊的问：“我们的人啥时候到了肃州？”

　　“呵呵！从兰州出发，他们就比我们提前走了。”宁德回头说，“不过他们不是我们军队的人，是我们窑岗情报部派出来配合我们的人。他们的任务是在前面侦查，伺机酌情配合我们大军。”

　　“那前面，他们为啥没露面？”王祎不明白。

　　“我也不知道，”宁德说，“现在露面了，说明他们知道在这里他们能发挥作用。或者他们觉得前面不用他们，我们能轻松打下来。现在这里是关键地方，他们要出手了。”

　　王祎吸了一口凉气说：“我们的仗还打啥啊？”

　　赵金利回头说：“呵呵！这就奇怪了？以前这里我们就没做进攻的计划，不然更不会费这事儿。我们在陕西那边所有重点地方都没费大事。”

　　孟四儿他们协助宁德他们打下肃州之后，也是打得兴起，也想跟随宁德他们进军河西。可是陈玉峰通知他，让他尽快的回到西安。同时李治也密电通知他到西安待命。孟四儿知道一定又有大事了，他不敢怠慢。可是宁德向陈玉峰请求要孟四儿的人配合他。陈玉峰给张知木发了电报说这事儿。张知木就让李治通知孟四儿留下一些人配合宁德他们西进。这样孟四儿只带着几个亲信回西安，留下二十多人跟着宁德西进。孟四儿临走的时候给他们详细布置了任务。他们此次西去绝对不会简单协助宁德他们攻打几个城池，是要把整个河西地区的各种信息都收集起来。这些才是他们的任务。

　　他们二十几个人接受任务都高兴坏了。按照习惯他们是不会跟着大队一起行动的。宁德大队人马没动，他们自己就先半做一个商队先走了。一路上他们把武器都藏在货物里面，沿途也做些买卖。可是他们发现，这些城池只要窑岗人大炮一架，打下来都没啥困难。因此他们一直没做停留。当他们来到肃州的时候，再往前走就是嘉峪关。如果到了嘉峪关就再不能往前走，在这乱世里，二十多人的商队又太惹眼，所以他们就留在肃州没往前走。通过路上认识的一个商人，悄悄的盘下了一个铺子。他们就在这做起生意了。熟悉了一下情况后，他们也派人到嘉峪关摸了一下情况，就在这等着宁德他们大队人马。

　　当他们确定了宁德他们已经打下甘州之后，他们才给宁德发报，并把他们制定的一个，夜间打开城门夜取肃州计划发给宁德他们。因为这样的路子，他们轻车熟路，在兰州和宁夏卫都干过。

　　宁德他们正好没想出来不破坏城池能破肃州城的办法，孟四儿他们行动队人发来的电报，真是及时雨。

　　本来宁德他们还想离肃州远点儿下寨，迷惑一下肃州守军。可是前面的骑兵已经离肃州不远了。现在再搞这样的假动作已经没有用处。所以宁德决定还是到肃州前下寨。

　　可是宁德他们还没到肃州，突然听到肃州方向传来密集的炮声。

　　宁德觉得很奇怪，忙令人前去看看是啥情况。一会儿回来人说：“是骑兵们有些大意，他们离肃州城太近了。肃州城上守军突然开炮轰击他们，炸伤了好几个弟兄。”

　　宁德气的骂了一声：“这些混蛋，不吃点大亏，不能接受教训。怎么不把他们团长炸死！”

　　赵金利劝宁德说：“你也别生气了，现在全军上下都是太轻敌。我们好好总结一下吧，不然等吃大亏就晚了。”

　　宁德他们大模大样的在苏州前安营下寨之后，营中窑岗的军队照常开饭，然后按时休息。

　　营地里的官兵休息了之后，赵金利派出去侦查兵，将周围的眼线都清理了一遍。

　　到了子时，士兵们悄悄的起来，每人吃了点干粮，开始集合。

　　窑岗的营地大门正对着肃州城的东门。肃州防守的重点也是东门。可是窑岗官兵们集合好后从营地的后门出发，转了一圈儿。来到肃州南门外面隐蔽了起来。

　　赵金利指挥一个连士兵，带上十挺重机枪和迫击炮，身披伪装，趁着夜色匍匐前进，来到肃州南门外。躲在乱草丛中，架好重机枪、迫击炮。

　　城里的情报人员之所以选这个南门儿，是因为这里的住宅离城门和城墙比较近。天刚刚黑的时候，情报员就来到离城墙最近的一个宅院里，将院子里面的一家人都控制住。他们二十多人就隐蔽在这家院子里。

　　这家院子的南墙外面隔着一条道就是肃州那城墙，而且这里离南城门还不远。到了子时的时候，他们和宁德他们用电报进行了一次联系，再次确定了行动时间。

　　然后，情报员们跃出这家宅院的南墙，他们贴着城墙向城墙上抛上了一个用羊皮包着的飞爪。抓住了城墙沿，一个情报员试了试，觉得绳子抓的很牢，他悄悄地爬上城墙听听此处没有声音，一翻身越过城墙垛口，俯身在城墙上。可是他刚俯下身，就遇到麻烦了。原来他上城的地方正好有一个士兵站岗，方才哨兵睡着了，他身子落下的声音，将哨兵惊醒了。哨兵立刻扶着长枪站了起来。登城情报员心里这个冤啊，心说怎么这么巧。可是手上没停，拿出装了***手枪，对着站在自己头前的哨兵咽喉和心脏部位连开两抢。然后是迅速起身扶着哨兵慢慢的放倒，又向城墙下面发信号，下面又爬上来三个人。他们迅速俯身贴着城墙垛子，向南门楼子快速奔去。沿途处理掉了几个哨兵。他们来到城门楼子上，处理这里的哨兵时，出了状况。原来这里的哨兵都是双岗，可是他们到这里，经过观察，只发现了一个哨兵。他们将这个哨兵处理掉的时候，另一个到旁边方便的哨兵刚好回来，发现了他们。这个哨兵大喊着发警报。城门楼子上的士兵们听到警报都围了过来。他四个人一看暴露了，就不顾一切冲到放吊桥的绞盘附近。现在慢慢放下绞盘已经来不及了。他们按照预案，从背包里面拿出来**，调好定时，就向来的路上冲回去。那些拿着大刀长矛的士兵，那里能挡得住手持手枪的他们四个。就在他们离开城门楼子不久，身后的**“轰”的声爆炸了。一公斤*****的**，将那些赶过去看情况的大顺军士兵连同吊桥绞盘一起炸飞了，那个吊桥“咣当”一声直接落了下去。

　　他们四个看着跑得差不多，每人从身后的背囊里拿出来绳子套在城墙垛子上，顺着滑下城去。

　　巨大的爆炸声，也震醒了了整个肃州城。城里的窑岗情报员听到爆炸声，知道城上的行动暴露了。他们打开这户宅院的大门，每人骑着一匹马，向城门冲了过去。城门下面的守军也被城门楼子上的爆炸声震得目瞪口呆。他们清醒了一下就派人向城门楼上冲。这时候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远远的看见一队骑兵冲过来，他们以为是听到爆炸声来支援的弟兄们。守门的头目还说：“到底是害怕了，今天来的倒是真快！”

　　可是看见这些骑马的到了近前，他们借着城下火炬一看来人的装束部队，感觉不对劲儿。没等他们反应，来人的自动步枪就开始向他们扫射了。守城门洞的这三十多人，哪够二十多只自动步枪打的。打完他们，情报员没有任何犹豫，他们跳下马，就立刻按照分工，一部分举枪警戒，一部分人冲到城门前，摘下顶门杠，慢慢推开大门。这时候他们才听见，城外的重机枪声已经响成了一片。赤红的火舌直奔城门楼上子上。他们知道那是压制城门上的弓箭手。城外的士兵见城门开了，一队骑兵迅速的冲过吊桥，接着冲过城门洞，向城内冲过去。后面进城一部分人则下马就沿着边道向城上冲过去。

　　这些进攻套路都是窑岗军队典型作战战术，平时没少练。用时也不慌。战术配合进行的非常流畅。

　　等城门楼子被骑兵们占领了。他们立刻用迫击炮发出一发耀眼的照明弹。这发照明弹，将半个肃州城都照的雪亮。

　　后面进城的步兵登城后，开始沿着城墙向两边攻击。

　　宁德他们的探照灯也照着南门给进城的军队照亮。城门楼子上的骑兵，不断的打着照明弹。城里的喊杀声和枪声越来越激烈。

　　看着差不多了，赵金利对宁德说：“宁将军，我们进城到城门楼子上看热闹去吧！”

　　“好！走！”宁德答应一声，策马向城门走去。王祎跟在旁边，问赵金利：“赵军长，你们夺一座城池都是这样吗？”

　　“有时候没这么费劲儿，我们要是白天，用重炮将城墙轰开，再用迫击炮和重机枪掩护，进城更容易，那样能得眼一些。不过这样的好处是能完整的接管城池。”

　　宁德他们来到南城门楼上，看到城里不断闪烁点点火光和光亮，他们知道那是自动步枪枪口的火焰和手电筒的光亮。

　　自动步枪对大刀长矛进行巷战，就是一边倒的屠杀，没有悬念。直到天刚刚亮，城里的枪声剧烈了一会之后，慢慢的枪声渐稀了。

　　现在有一个好处，攻城的时候，已经不用再嘱咐士兵千万别手软、千万别手软。因为现在的士兵打过几仗见过血，都是老兵了，都知道到了战场上该怎么办。

　　士兵们按照片区，开始搜索躲藏的大顺军士兵。窑岗的宣传车也进城，开始用大喇叭劝大顺军士兵们投降，告诉他们窑岗人优待俘虏，也告诫肃州百姓不许收留大顺军士兵。

　　一直到中午，威武将军被搜出来了。这位威武将军被带到城墙上时样子很狼狈。他是躲在羊圈里被搜出来的，身上都是羊粪。他头上包着纱布，显然是窑岗的士兵给他进行了包扎。

　　不过威武将军看到站在宁德旁边的王祎一愣。王祎说：“赵恒将军，不要惊讶，我已经投奔了窑岗民军。这也是没有办法，我要给弟兄们寻条活路。闯王爷都不打了，我们没有必要都拼死！”

　　“可是，你看满城尸体，我的士兵都已经死了。”这位叫赵恒的威武将军说。

　　“你没给我劝你的机会，你就先向我们开炮了。”王祎说，“甘州五卫都不打了，你为啥执迷不悟，不给弟兄们留一条活路呢。”

　　“我是军人，闯王爷让我守城，我能不打就投降吗？”赵恒低着头说。

　　“你看看，满城都是弟兄们的尸体，你觉得这样打一下有用吗？”王祎说，“要是能打，闯王爷几十万军队他不打吗？”

　　“唉！这也是天意。”赵恒说。

　　“不是天意，要是你能多想一下，这些弟兄们就不用这么白白的死去。”王祎说。

　　“现在说啥都晚了，看在以前我们认识的份上，你就帮帮忙，給我一个痛快的吧！”赵恒还算是个汉子。

　　“现在还不晚。我知道，你已经将家人送到了嘉峪关。我们不想嘉峪关也重演这里的惨剧。你要是能劝说嘉峪关的陈贵将军别打了。你也算立了一功。嘉峪关的弟兄们和你的家人也就躲过这一场灾难。甘州五卫的几位威武将军的家人和我的家人，战后都要送到窑岗去居住。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结个伴儿。”情报员已经将赵恒他们的情报告诉了宁德和王祎他们。

　　“你说了能算吗？”显然到这时候，赵恒也想寻条活路。

　　这时候，宁德插话说：“王祎将军说的就算！”

　　王祎赶紧给赵恒介绍说：“这是我们宁德将军！”

　　赵恒赶紧给宁德施礼说：“在潼关的时候，就知道宁德将军。”

　　“我说兄弟，嘉峪关我们不是打不了，我是不想死太多人了。”宁德说，“你们在这里知道，边关本来人就少。我们多留些人对付蒙古鞑子，不要自己都消耗掉了。你看满城的死尸，你心疼我们也心疼。”

　　赵恒听到宁德的话，一个汉子竟然蹲到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

　　此时没有一个人笑话他。这才是真性情。

　　哭了一阵儿，赵恒止住哭声，说：“让大家见笑了。”

　　“没有、没有！”宁德说，“看见自己的弟兄死了不伤心，那就不是人了。”

　　“要是宁将军相信我，我马上就到嘉峪关劝说赵贵将军。他和我交情很深，我想他能听我把话说完。”赵恒没把话说满。

　　宁德已经很喜欢这个人了，说：“好好！不过不用着急。你还是先把周边那些城堡的事处理一下吧。”

　　“对对，我马上让他们不要打了。”赵恒也是很痛快的人。

　　由于肃州的威武将军赵恒投降了，肃州城里就出现了一幕奇怪的现象，那些没死的大顺军士兵和方才死战的窑岗士兵一起清理战死士兵的尸体。然后一起冲洗街道，又从城外取来干净土铺垫被血污染的街道。

　　清点完了，城里还剩下不到一千士兵，被打死的有三千多人。受伤的大顺军士兵也得到了很好的医治。

　　不过各处城堡还有近三千士兵投降了。

　　这肃州的城堡可是有几十个，宁德有些发愁，看来边关的负担实在是太大了。他心想，难怪张总不想执行固守的策略，看来只有主动防防御才是最好的办法。宁德把其它事情都交给赵金利和王祎他们去办，开始思考今后的治理和防御的问题了。

　　第二天，赵恒要到嘉峪关去，宁德写了一封亲笔信让他带上。

　　宁德心说，“赵恒最好是把事情办好。那样的话。整个窑岗的西征军事行动就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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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士山喷发，日本大地震。--《南宋记忆》进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