侦察兵分三路抓捕嫌犯,石磊亲自率领的这一路是最先抓到的,他这边也是最先开枪的,另外两路紧随其后开了枪,侦察兵的枪法当然是毋庸置疑的,但是那两路的战士跑到跟前之后,却只有一路抓到了嫌犯,另外一名嫌犯失踪了。
一个大活人,刚才还在前头跑着的,怎么会枪一响就失踪了呢,一发步枪子弹也不可能把人轰成渣吧,检查地下,周围发现了有两个血点,表示确实是打中人了,那人能去哪儿了,战士们在附近一找,完了,这家伙掉悬崖了,十几步之外,就在荒草灌木密生的地方,山体突然消失了,那里就是一道悬崖,不用说,肯定是嫌犯中弹之后一咕噜,滚下了悬崖。
找到悬崖的侦察兵自己也吓了一跳,要不是他反应快及时刹住了车,差点也失足掉到山崖下头,战士们小心翼翼的探头往悬崖下面看,下头雾茫茫的,什么也看不见,不知道有多深。
“怎么了。”石磊看见那边几名战士行动异常,赶紧大声发问。
“人掉到悬崖下头了。”
掉悬崖了,石磊回头往后看,可不是,追着追着,竟然追上山顶了,难怪这一路跑下來还挺累的,原來一直在爬山,飞行学校是设在山坳里,出了那个山坳沒多远就是这座山峰,石磊现在还能看见山下头一群人在指指点点的往这边看呢,也看不清楚哪个是军座,想來军座拿着望远镜看他应该是看得清楚吧,想到高全,石磊扬起手臂挥了挥。
“军座,小石头跟你打招呼呢。”山下的柳七转头对高全说了一句,接着把望远镜放到脸上继续往上看。
“这小子,看样子他是抓住人了。”高全的望远镜就沒离开眼睛,嘴角不经意的扯出一丝微笑。
“带上他,跟我到那边去看看。”追踪对象掉到悬崖下头了,作为带队抓捕的石磊当然要到现场去看看了,要不然回去军座一问,他还是一问什么都不知道可就沒法交代了。
那被抓住的嫌疑犯这回可是倒了霉了,屁股上被打了一枪疼痛难忍不说,他还得忍住疼跟着这些当兵的一起走,指望侦察兵过來抬着他,那是想都不用想了,两只手被捆到了身后,走路也失去了平衡,一个不小心还可能会摔倒,脚下都是山石,一个跌倒搞不好就能造成重伤,说不准还会丢了xing命,这位心里又是委屈又是害怕,当着这些一脸凶相的大兵的面,他还不敢求饶,只好咬着牙,忍住疼,一瘸一拐跟着走,心里却是把派他來的那位祖宗都骂了。
石磊不管身后俘虏走得快慢,他自己大步流星的往嫌犯坠崖的地方赶,另外一组也押着嫌犯往那边去,都是侦察团的,又是出來执行同一个任务的伙伴,出了事情当然要共同承担了。
徐老根不是侦察团的,可他是军座亲自点名参加这次抓捕行动的,侦察兵们要过去看看嫌疑犯坠崖,徐老根当然要跟着一起去了,走着走着,徐老根脸上出现了一种很奇怪的表情,越往悬崖跟前走,他脸上的这种表情越明显,就好像是有什么他明明知道却不敢相信的事情一样。
侦察兵们虽然反应敏锐,可他们全都是在注意嫌犯掉下去的悬崖那边的人和事,徐老根是自己人,同行的侦察兵当然不会分散jing力去注意他。
这座山峰上面就那么大,嫌犯分成三个方向跑离得也沒多远,走了时间不长,三路人马就在悬崖边会齐了。
后面有侦察员拉着他的手,石磊探头往悬崖下头看了两眼,和刚才的战士看见的一样,下头雾茫茫的,一眼望不到底不知道多深,那人掉下去不用说就肯定是必死无疑了。
“徐老根。”徐老根是军座专门派过來协助他抓捕的,现在嫌犯坠崖死了,石磊自然想到要把这位军座身边的人喊过來确认一下事实,回去向军座报告情况的时候,旁边也能多个见证人。
“咦,徐老根,你怎么了。”到了这会儿石磊才发现徐老根的表情不正常,两个眼睛一会儿看看悬崖下面,一会儿又看看周围的灌木草丛,嘴唇轻轻的开阖着,好像是想说什么话一样。
“嗯,哦,石团长,这地方我认识。”徐老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说了这么一句话,表情看上去有点激动。
“你认识,这地方叫什么名字,有啥特殊的吗。”石磊看看徐老根,再看看周围的山石植物,沒啥不一样的嘛。
“这地方叫鹰抱窝。”石磊也就是随口说说,和开玩笑一样,这荒山野林的,一个从來沒听说过的悬崖能有什么名字,沒想到这儿还真有名儿,徐老根张嘴说出了一个古怪之极的名字。
“鹰抱窝。”不光是石磊,周围的战士们全都对这么一个不像地名的地名产生了兴趣。
“就是鹰抱窝,就是说,这是老鹰抱窝孵小鹰的地方。”徐老根脸上的表情越來越激动了,“这个悬崖下头有个台子,曾经有人看见一头大鹰在那上面孵蛋,鹰抱窝的名字就是从那儿來的,我年轻的时候也下去过,只是那时候老鹰已经把窝挪走了。”
“你是说那人沒摔死,是藏到悬崖下面的台子上了。”石磊立刻从徐老根的话里听出了潜藏的意思,嫌犯沒死。
“那可也不一定。”徐老根说了句來回话,把石磊气得翻了个白眼,“知道鹰抱窝这个名字的,就是我们那个村子里的人,外面人根本不知道,你别看石门村离这儿挺近的,他们村子里的几十口子人沒一个知道这道山崖的名字的,鹰抱窝这个名字本來就是我们村里人自己给起的。”
说了半天,鹰抱窝是他们村里人自己起的地名,难怪听上去这么古怪了,周围的侦察兵们就像听故事一样听徐老根往后说。
“知道鹰抱窝这个名字的都是我们村的,而知道这悬崖下面的台子能下去人的,就只有我们村子里上了年纪的猎人了,我现在是村里唯一超过四十岁的猎人。”
平常沒在一块说过话,沒想到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徐老根说起话來这么绕,石磊听得头都晕了。
“徐老根,你到底想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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