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主街。”喊了一嗓子,黄三炮举着手枪当先往主街的方向跑去,一伙儿二十几个当兵的提着枪跟在后头就追,当中还夹着修水县的县长,这帮人怎么看怎么像是刚抓了县长绑票的山贼土匪。
“怎么回事,哪里打枪。”刚挂了军座电话,孙元庆正在琢磨着黄三炮什么时候能來的时候,连两分钟都沒过,街上竟然响了枪,孙元庆噌的一下把枪抽來了。
这还得了,他的特务团就在县里头执行军务,别的部队要是进了县城他不可能不知道,打枪的肯定不是五百军的部队,难道是山贼,青天白ri的,附近的山贼就敢进县城作案了,军座看不上特务团还好说,现在就连山贼草寇也不把特务团放到眼里了,孙元庆的怒火瞬间填满了胸臆。
“准备战斗,发现山贼格杀勿论。”孙团长下了狠心了,这回一定要给这些不长眼的贼人來个狠的。
好嘛,特务团的战士刚才还被街上的群众给吵得笨嘴拙舌、穷于应付,突然之间这些人就变了脸,一个个拿刀持枪,瞪着眼睛摆出了要宰人的架势,街上的老百姓一看,我的娘呀,快跑,这帮当兵的要杀人了,人群顷刻间四散奔逃,一分钟不到,刚才还是人声鼎沸的大街就变得空荡荡的了,孙元庆往周围一看,嘿,这山贼的威风还真大,特务团清理不了的群众,山贼面都沒露,就打了几枪人群就全散了,这也太不给面子了吧。
“啪啪啪。”枪声迅速接近着,还沒等特务团的战士过去围剿,山贼们竟然自己撞上來了。
孙元庆怒目圆睁,正要命令部队开火,却发现跑过來的领头那个大个子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咦,这不是黄三炮嘛,他怎么这么快就跑來了,“黄团长,是你吗。”孙团长扬手大声打招呼。
“孙团长,兄弟对不住了。”黄三炮身体素质就是好,以百米狂奔的速度跑了两三百米,不光是沒有大口喘气,竟然还能大声说话,要换成个一般人,还不早就光剩喘粗气了。
“黄团长,军座有令。”孙元庆话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怎么,人家黄三炮已经动上手了。
就见黄三炮冲到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吃摊前头,抓起小摊上的桌子甩手直接给扔到了街边,“哗啦”一下,桌子撞到墙上四条腿瘸了仨,“弟兄们快动手,把街上的东西都给我往两边仍。”
黄三炮嘴里喊着,手上不停,抓着什么扔什么,跟在他后头跑过來的那些五百团当兵的一看,原來团长叫大家伙儿是來干这个的呀,好嘞,团长都开始了,那咱弟兄们也都别闲着了,二十几个人抓着街边占道的物品就往两边甩。
“军座有令,特务团官兵暂时归五百团黄团长指挥,弟兄们听黄团长的命令一起动手。”孙元庆一看,好了,原來军座把黄三炮派过來是这么办的呀,你早说,早说我也会,不讲理了,胡來了,谁不会,反正咱手里有枪,哪个老百姓敢拦着,谁敢拦我给你一枪。
要不说兵匪兵匪呢,当兵的身强力壮、手里又有枪,只要他们想干坏事儿,脑子转个念头的功夫就是土匪。
一个山区小县城的街道能有多少临街店铺,更别说现在正是战争频发的抗ri战争时期了,修水县这条主街上所有临街店铺摊点加起來连二十家都不到,黄三炮带过來二十几个人,特务团在这儿有一个连,一两百号人对付这十几二十个沒了店主顾客的小摊点还能有多大的难度,也就是三五分钟的功夫,主街上的所有占道摊点已经完全清理干净了。
“孙团长,元庆,我的元庆兄弟,快把你的无线电话借我用用,我得马上和军座通电话。”黄三炮快步抢到孙元庆跟前,又是敬礼又是作揖的,就差沒给孙元庆单腿打千请安问好了。
“快接军座。”虽然搞不明白黄三炮这么紧张干什么,孙元庆还是立刻吩咐自己的通讯员打开无线电话,战争期间,军队上的事儿就沒小事儿,看黄三炮这惊慌失措的样子事儿就小不了。
“喂,我是特务团,我们团长要和军座通电话,什么,军座已经來了。”通讯员转头看向了两位团长,“孙团长,黄团长,那边电话说,军座已经來了。”
“嗡,,。”震耳的轰鸣声响了起來,一家硕大的飞机从天上飞了过去,机翅上的星条旗格外显眼,正是那架在天上盘旋了好久的美军飞机,机身上被油漆涂成了呲牙咧嘴的妖怪模样,再加上震耳yu聋的声音,居高临下的态势,看着就让人心惊肉跳。
“这,这是飞机,鬼子的飞机。”黄三炮愣住了,这飞机怎么和他曾经看见过的鬼子飞机不太一样呢。
“不是鬼子的,是美军航空队的飞机。”孙元庆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伍书记长派他过來的时候早就给他讲明白前因后果了,孙团长可不像黄三炮似的啥也不知道就过來忙活了。
“美军航空队的飞机,美军的飞机來咱们这儿干什么。”黄三炮挠挠头有点想不明白了,他能知道美军不是敌军就不错了,至于美军飞行队的事,如果不是因为今天他被高全派到现场帮忙,恐怕黄三炮一辈子都不会对美国飞机感兴趣。
“快,所有人撤离主街道,美军飞机就要降落了,所有人立刻撤离。”眼看天上的飞机盘旋一圈又转回來了,并且越來越低,仿佛随时都会掉下來似的,孙元庆赶紧大声下令所有人员撤离。
嗡隆隆的声音越來越响,天上的飞机也在不停的盘旋着降低高度,终于,当这架飞机再一次由远处往这边飞的时候,飞机头对准了主街的街道,飞机准备在主街上降落了。
这样一头庞大的钢铁怪物嘶吼着,怪叫着,从云彩眼里一脑袋扎了下來,硕大的飞机脑袋正对着主街的尽头,快速的接近着,机头下面画的獠牙利齿看起來分外的清晰恐怖。
“嗵。”一声巨响,地面都震了三震,飞机着陆了,落了地的飞机还不肯停,高速往前跑着,半路还跳了一下,好像是不甘心就这样从天上落到地下一样。
“嘭,嘭,嘭。”飞机以比汽车快的多的速度在地面上飞驰着,颤抖着,甚至是还带着点蹦跳,眼看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带着一阵狂风,“嗡”的一声从孙元庆、黄三炮面前呼啸而过,两位团长看着飞机去的方向顿时把眼睛瞪到了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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