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吹过,在大地上卷起了几缕烟尘。秦风的战袍也随着寒风猎猎舞动。轻轻的擦拭了一下手上的长枪,手一松,一抹白色的方巾落到了地上,上面已经多了一丝宛如寒梅绽放的红。
不知道真是天气的缘故,还是心中畏惧,众将领在一瞬间,竟然感到一丝丝的冰寒,寒彻肌肤,直刺入心肺。秦风的动作太随意了,弹指间便收走了三条人命,他却像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这种对生命的漠视,让在场众人的心彻底寒了。
徽宗看着秦风,沉吟良久,问身边的赵凤:“依你之见,此人本事如何?”
赵凤身子微微一颤,低下头,向徽宗禀报道:“陛下,此人枪法,已然通神。便称其为枪神,也不为过。我方才看他出手,尽是一招毙敌,而且都从对方铠甲甲叶的缝隙中刺入。如此最省气力。方才他所杀之人,有一个应该是青城弟子。可那人连他一招都接不得——秦风的枪法,太厉害了些。”
徽宗眉头微微一皱,反问道:“如你所言,你若下场和他比较一番,谁能胜,谁会败?”
赵凤迟疑了片刻,摇头道:“老奴不敢妄言。方才秦风只出了两枪,挥了一剑,老奴看不出他本事的虚实。不过老奴料想,若是马上功夫,老奴只有死路一条。万军之中,老奴也不是他的对手。可若是一对一,没有什么限制,老奴可以将他斩杀。”
徽宗轻轻的点了点头,眼中带着淡淡的冷漠。只要这个人还在掌握之中,那自己就没有什么可怕的。他当即下令:梁山众头领本领高强,可入宫面圣。
秦风等人听得皇帝的命令,也不迟疑,都收拾了兵器衣甲。跟着御林军马回宫去了。至于殿帅府那帮人马,却是出了口长气。银甲杀神走了,他们也不用在高俅的逼迫下和这些人拼命了。
徽宗回宫,摆驾文德殿。众官齐聚。梁山众头领也在。都居于武将班列之末。文官一系,以蔡京为。武将一系。以杨恩成为,童贯、高俅等人,居于其后。秦风微微思量,心中不乐。你道为何,盖因这武将之的杨恩成官职,不过是个虚衔罢了,如何能同文官相比?
徽宗天子不知秦风心思,他看向童贯、高俅道:“枢密院。殿帅府可曾拿出梁山众人地官职。”
童贯急上前道:“陛下,枢密院已商议定。欲以梁山众人驻守沧州,归横海军节度。秦风骁勇善战,本领高强,可保守边关,当赐衔壮武将军。使其知沧州事。梁山其余人等。林冲、鲁智深、杨志、史进、晁盖、朱武六人,骁勇善战。可进衔为振武校尉,驻守沧州,守护边关。又有阮小二、阮小五、阮小七、公孙胜、刘唐、吴用五人,本领高强,虽略逊于林、杨等人,却远高于其他头领,可进衔振武副尉。其余王霸、牛刚、雄天德、曹正、陈达、杨春、杜迁、宋万、朱贵等人,都为致果校尉,一同驻守边关。”
蔡京听了童贯这番话,心中微微一惊,知道童贯为了梁山这伙人是下了大力气的。沧州虽归横海军节度,但横海军节度使不过是赐予京官的一个虚衔罢了,哪里管得到沧州。那壮武将军衔,乃是正四品衔,沧州知府也不过正四品衔罢了。而童贯并未曾保举秦风为知府,只使其为知州。知州五品,逊于知府,明显是武衔地位高于文官衔。自开朝以来,这是头一回的事情。至于其余人等,虽然都是些从六品,或是从六品以下地虚职,但对于一个刚被招安地人来说,也是了不得的官职了。
高俅听得童贯这般言语,气得几欲昏了过去。梁山贼人有多大地功勋,值得如此赏赐?他急出班奏道:“陛下,臣以为童枢密所言不妥。”
徽宗看了高俅一眼,心中暗暗思量。童贯当日虽未曾报说给梁山众人什么官职,却一力主张将梁山众人派到沧州。那沧州虽然疆域广大,远临近的几个州府,可将梁山众人安置到那里,有两个好处。一来沧州足够大,显得朝廷重视他们,以安其心,又可为天下之表率。二来沧州比邻清州、河府、永静军、德州、棣州、滨州六地。梁山贼人若有反复,则六州兵马齐出,梁山众人便有反心,又如何抵挡?
他对这番安置颇为满意。虽然童贯方才所言众人的官职未免高了点,但对于安抚地方,也未尝没有作用。可高俅突然跳了出来,这让他心中多少有些不快。他看了一眼高俅,平淡的道:“童贯所言怎地不妥了?”
高俅心中打了个突,以他对徽宗的了解,自然知道皇帝不高兴了。他咬着牙,壮着胆子道:“陛下,臣以为,梁山众人朱武、吴用两人官职不妥。他二人本是书生,若任武职,却有些不妥。臣以为,可使二人为承直郎。”
徽宗见高俅如此说,微微点头。他自然知道高俅口不对心,但高俅毕竟是他的宠臣,总不能因为一点小事就见责罢!
徽宗看向秦风,笑吟吟的道:“秦爱卿,你不日便要赴那边关驻守,你有什么要求,只管说出来罢!”
众大臣听了,都露出了羡慕的神色。知道秦风这伙人圣眷正隆。一些人甚至动了心思,琢磨是不是和梁山这伙人结个亲家。
秦风见徽宗询问,急出班道:“陛下,臣既为朝廷地臣子,自然为陛下之命是从。陛下但有所命,便是刀山火海,臣也不皱一皱眉头。”
徽宗微微点头,面上多了丝欣慰之意,秦风见了,微一思索,接着道:“陛下,臣此去总理沧州军政之事,一则手下儿郎多有家眷,需要在沧州安置,二则梁山人马五千人之众,兵甲多有不全,三则众多兵马,若到济州,所需粮饷……”
徽宗听得秦风如此说,微微点头道:“你既为沧州知州,又总理沧州军事,这些事情,你自己处理便是。至于粮饷兵甲,若有缺失,自有枢密院、殿帅府支应。此事你不需挂记于
秦风点头称是。却又道:“陛下,臣等初为官,乍得陛下宠信,都有些手足无措之感。臣请陛下设置监军,以示荣宠。臣等感激涕零。”
朱武见秦风如此说,当下引着梁山众人一同出班,都跪倒道:“恳请陛下设置监军,臣等感激涕零。”
徽宗听了这话,不禁一愣,随即便醒悟过来,嘴角不禁带了一丝笑意。他对秦风很满意,像他这样知趣的人,在朝堂中并不多。将沧州交给梁山贼人,虽然有了童贯地保证,但自己还是放心不下。如果设置一个监军,事情就好办了许多。他无意间忽略了一点,有一个监军的存在,对秦风整合沧州原有兵马,也是一件好事。他看了一眼左右,点头笑道:“童贯,你可有好的人选?”
童贯立刻道:“陛下,臣弟童贳当日也曾跟随宿太尉一道上梁山招安,对秦大人颇为熟悉,臣以为,他为监军,再合适不过。”
高俅听了这话,急出班道:“陛下,臣属下虞侯6谦,也曾随宿太尉招安,他可为副监军,同驻沧州。”
徽宗心中微微一动,他看了一眼两个大臣,默默盘算了一番,轻轻点头道:“此言不错,就着童贳、6谦二人为正副监军,督促沧州兵马罢。”
说罢,他又看向秦风,温言道:“秦风,那沧州乃是我大宋要地。沧州若失,则河东东路、京东西路两地必然局势糜烂,你驻扎此处,切要小心谨慎,不可有失,勿负朕心!”
秦风顿道:“陛下但有所命,秦风敢不竭尽全力。虽肝脑涂地,在所不惜。”
徽宗见秦风答应,心中甚喜,当即设宴,犒赏众官。
秦风当夜自归大营。第二日,少不得去拜见朝中的几位大佬。他亲自押送当日所劫的生辰纲,又加了好些财宝,暗暗送到蔡京府上。蔡府地官家进去禀报,收了那远远过十万贯地生辰纲,反过来交给秦风二十万贯的交子。
秦风如何敢要,那管家只说了一句:“太师有训,好声练兵。”秦风不敢怠慢,连声答应,这才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至于童贯,则少不得一番训示。秦风陪着小心,一一答应。又倒出一番苦水来,连称手下兵甲不全,高俅那边又想方设法的拖延。童贯也有注意,当即入宫面圣,称梁山人马能战之士五千之众,在城外扎营,不成体统。可铠甲,使其开望边关。
徽宗也知高俅的心思,当即派梁师成去提点高俅,其中细情不必细表。高俅知道秦风有童贯做靠山,自己便是在盔甲上使点猫腻,怕也瞒不过对方。若是闹到官家那里,梁山众人固然不懂规矩,可他也少不得见责。当下也不在这等事情上计较,依着梁山人马拣选兵器。
秦风也不客气,当即拣选铁盔五千顶,大刀三千把,步人甲八百副,周身铁甲两千副,犀皮甲胄三千副。马甲三百副,弓弩羽箭不计其数。他上面有童贯照应,早就禀报给徽宗天子,又有两个监军驻扎军中,自然无事。他整点齐备,当下开拔,向沧州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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