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阳四月,草长莺飞,和煦的春风卷着飞舞的花瓣,柔柔的飘荡在静谧的园子里,几名容貌端庄的宫女端着杯盘,莲步轻移的摇摆在长长的游廊之上,暖暖的空气弥散着芬芳的气息,有些模糊人们的视线,柔美的景象让人们有些困乏,除了……
碰,扑通
“哎哟哟!”
“滚!给我回家抱孩子去!废物!”
随着一声咆哮,一个身着紫色蟒袍,显然是一品大员的五旬老者跌跌撞撞从屋子里走了出来,说走真是太客气了,应该说是手脚并用的,呃,“走”了出来,呵呵
“何大人!”
“何大人!”
几声惊呼
几位还在门外跪着的官袍带履都忙都站了起来,匆匆赶上来扶住惊魂未定的何闽司。
何闽司几乎虚脱的靠在兵部尚书马康连的身上,呼哧呼哧喘了半天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脸色煞白,嘴唇发青,眼睛发直,卜卦上的仙鹤也跟一只斗败了的退了毛的鹌鹑似的,垂头丧气的。
大家脸色都好看不到哪去,神色紧张起来。
“何大人,”吏部尚书慕天泽压低了声音,“怎么样?里面那位爷又……”
几张老脸同时凑过来,努力想从那张惨白的脸上探求到什么。
“我,我”何闽司缓了半天才顺过气来。
“嗯嗯……”一群人眼睛发亮,仿佛跟等着听临终遗言似的。
“我,我是开国老臣啊,我,跟着皇上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他,”伸手一指屋内,“竟然敢这么对我,侮辱斯文,侮辱斯文啊!”
说罢涕泪横流起来,点点老泪滴洒在卜卦之上,让人看着就心酸不已。
几名老臣的情绪也被渲染起来,开始义愤填膺。
“没错,这样下去不行,虽然他是皇长子,懿亲王,但我们好歹是当今圣上亲封的大员,朝堂上响当当的人物,当今圣上也要顾及着我们的颜面,他怎么如此对待我们,真是岂有此理!”
户部尚书陈良辅率先发言,老头子胡须抖动,气得不轻。
“没错,你们爱怎么样怎么样,我走,我不伺候了!”部尚书马康连紧接着一拳捶在旁边的石桌上,当时桌面上就震裂了一道一尺长的裂缝,然后粗声粗气道。
“对,没错!”刑部尚书张恪遥也摇旗呐喊,“我们都走,看他怎么办!真是的,这叫什么事情啊。”
群情激奋
嗖,啪,一只朝靴准确的敲到马康连头上
“你们敢!”
噤声,随后,执事总管笑眯眯的从屋里走出来,对着马尚书道:“马大人,王爷叫您了,请吧。”
稀里哗啦,何闽司立即整理身躯,弹平官服,仪态凝重而不失官威的一步三摇的走出去,临走前还回头看了眼马康连,眼里带着死后余生的胜利者的喜悦。
其他人也急忙重新“正襟危跪”,随后都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马康连。
马康连粗壮的身躯如同旁边的老树一样凝固了一下,嘴唇抖了抖,干咳了几声,然后渴望的看着大家,在接收到所有人都投以同情和无助的目光后,终于恋恋不舍的赶赴刑场去了。
鸟语花香,几名宫女穿梭在丛花之中,笑意涟涟,到处弥漫着春意,一切,都那么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