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 智破重甲军
狂风冽冽,卷起尘土飞扬,直奔东南。
黎素站在城楼上看着下面列好的阵型,心中徒升起一阵感慨。今日便能定胜负了。她是那么想快点打完早些回去。各方面的压力不说,还有那么多烂事要处理,她不能总让别人擦屁股。
而且……她是真的想念师父和凌寂了。
打完了这场,她应该能交差了吧?想起师父在国土流失时悲怆的情绪,她这样算不算给老人家一点慰藉?
远处沉闷的马蹄声渐行渐近,像是每踏出一步都地动山摇。
黎素从思绪中抽回来,放眼望去,只见冥月国黑压压的重骑兵缓慢的向城口袭来,他们身着黑色重甲铁皮,包裹的严实。如同庞大的怪兽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足以山河破碎。
而昨日跟他们对阵的轻骑军果然所剩无几,粗略看下来应该还剩一两百人,躲在重甲军之后。这点人数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今天黎素没上战场,准备站在城楼上指挥战斗,而与之相反的竟是纳兰濯全副武装骑着高头大马行进而来。
冥月国甫一到城下,黎素便感觉到来自纳兰濯如利刃般的目光。
她似是浑然不觉,缓缓一笑道:“平南王,昨夜睡的可好?”
“黎素!”只这两个字,便被纳兰濯说的如同要剔骨吃肉,“你果然阴险!”
黎素丝毫不恼,甚至有些失笑道:“平南王何出此言?”
纳兰濯冷然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她道:“我手下将士一夕死伤大半,你别告诉我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黎素若无其事的摸了摸下巴,笑道:“平南王应该知道兵不厌诈的道理。何况你主力队伍重甲军一息尚存,还能与之一战,也不算伤到筋骨。平南王又何须动这么大的气?”
纳兰濯冷冷哼道:“若不是我还有重甲军能敌,你今日能不能站在这里同本王说话还是未知之数!只是黎姑娘如此心机百转,再合作下去本王亦不能安心,你我之事就此作罢了!”
黎素娇嗔的哄了他一句:“别啊,王爷息怒,咱战场是战场,私事是私事。如今你腹背受敌,要断了我这条线以后的日子怕是更不好过了,再说,就因为我智谋尚算可用,您才一定要跟我合作下去,不然换个傻子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是拖王爷您的后腿吗?”
“腹背受敌?”纳兰濯一下就抓到话中的关键,冷声问:“你知道些什么?”
黎素笑容清纯的如闺阁少女,轻声道:“王爷知道的我自然知道,王爷不知道的黎素也知道。何况,这本来就不是什么秘密,王爷想瞒也瞒不住啊!”
说着还冲纳兰濯俏皮的眨了眨眼:“我劝王爷还是不要与我翻脸为好,赶紧打完这场仗好回去收拾残局,不然你在前面卖命,一回家发现后院老婆孩子都被人拐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纳兰濯气的胸口起伏不定,却找不出词来反驳她,半晌冷笑一声道:“既然黎姑娘如此为本王着想,那就今日一局定胜负吧,只不过本王的重甲军向来无往不利,姑娘若输了,可别哭鼻子才好。”
黎素大方的摆了摆手,慷慨道:“那不能够,王爷只管放马过来便是。”
纳兰濯重重一哼,调转马头冲回队伍,须臾,冥月国战鼓乍起,响彻天地。重甲军这头巨兽缓缓而行,他们身披黑甲手持重锤以碾压的姿态冲向黎素布好的阵型。
黎素对007使了个眼色,高亢的指挥音瞬间响起。
城下,二百人一组的队伍训练有素的骑上马,自腰间抽出……
纳兰濯眼神一眯,他们手里拿的是什么?
镰刀?!
没错,就是镰刀,农民割麦子时用的镰刀。
纳兰濯匪夷所思的笑了出来,心里不免升起轻蔑之心。黎素到底是个女子,对敌打仗让她赢了一次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如今一听他派出重甲军,竟吓的连如何对敌都不知道了,提了个镰刀便上战场,难不成是来收菜的吗?
可笑!
纳兰濯不屑的给击鼓兵使了个眼色,鼓声瞬间急促了起来,重甲军也如一台巨型的机器般转动了齿轮。
即便不在战场上,黎素都能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压力,而她城下站着的二百人相对面前的巨兽,简直就像是待宰的羊羔,随时被会碾压在巨轮之下。
相距越来越近了,忽然007吹响一声清亮的箫音,城楼下的几百将士终于动了。
他们一身轻装作训服,手持镰刀,如飙风般冲着重甲军席卷而去。战场肃穆且肃静,除了马蹄声听不到任何多余的人响。他们就像暗夜杀手般身形如电却肃穆的让空气都静默下来。
相距不到一米的瞬间,002忽然出手,右手抬起镰刀一下勾住重甲军头上面具,在面具被掀开的一刹那右手果断挥剑直取咽喉,一剑毙命。
第一排的将士动作如出一辙,在重甲军还未反应过来时便灭掉先锋部队。
黎素的X战队出手利落,将稳准狠发挥到极致,第一排打完好不恋战调转马头撤了下来,第二排瞬间顶上,如复制般右手镰刀左手杀人,即便失手也不拖泥带水。
如此车轮战近一刻钟,重甲军便暴怒了起来,但他们重甲压身行动不便,即使想反戈一击都逃脱不开阵型。进,进不得,退,后面便是自己人,一时间向来无往不利的巨兽陷入尴尬境地。
半个时辰一到,黎素立即命007击鼓换防。
第一批的轻装军在战场上驰骋,有条不紊的向两侧散去,露出后面已经磨刀霍霍的第二批战士。
城门缓缓开启,冥月国的人可以从缝隙中看见阳川郡内一片悠闲之态,他们有的手里拿着羊腿啃着,有的端着冒着冷气的绿豆汤,一个个惬意至极,不像是在备战,倒像是在吃酒席!
而冥月国的将士因被黎素劫了粮草,早就弹尽粮绝,偏周围的活物不知为何也作鸟兽散,几万将士靠着野草野味才勉励为生,早就心生不满。没有哗变完全是因为平南王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