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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潜入进去 07

元素 胡行 3721 2022-11-07 13:42

  苏同翁与孙造书、马贤亮商议用改装小汽车的路数逃出宅子,到了晚间,有人报告苏同翁,说小汽车已经搞到了,要他赶去处理,苏同翁连忙随着手下的人走了,家里只留下孙造书和几个佣人。

  孙造书并不是极呆的书呆子,经过几番磨砺之后人放机警了许多。昨天晚上有人翻进来窥探,虽没见着那人的面,但听苏同翁的意思,他家里已经不安全了,随时都有可能冲进人来抢劫,劫的东西无非两样:一样是元素转换器;另一样便是自己这个人了。

  苏同翁一走,他也不敢大意,早早的熄灯就黑摸到后院的杂间。这里已经被人探过一次,墙壁上还穿了个大洞,咋一看去里面并无什么重要的东西,若是再有人趁夜潜进来,这个地方被再次查到的概率不高,也许是百分之一,也许是千分之一,说不定是万分之一,再说不定人家“有心人”跟本不会对这个破屋子动心,自己在这里躲一夜应当没有什么问题的。

  他正打好算盘,到了十一、二点的样子,只听外面的院子里哗啷的响了一声。

  孙造书本已在打瞌睡的人,让这怪声一下子惊醒了,惊恐的盯着墙上那个大洞向外边看,心里还嘀咕:“谁这大胆子?身上好像带了个大铃铛。”。

  再竖起耳朵细听,只听夜风里院子中隐约有金弦交接声,这才哑然,原来苏同翁的后院经他昨天晚上用元素转换器一扫,就近的几丛花木差不多都被转变过了,有些花草变成金属后让夜里的风一吹,互有撞击便嘤嘤的响作一片。

  但是方才那一声哗啷却不大同,不是猫儿就是狗儿撞到植物的茎秆上并带动已变成金属的部分发声。

  若是猫儿,多会在受惊后“呜喵”的叫唤一声;狗儿到不大会叫,但狗儿的足音比猫儿笨拙些,细听时应该听出一点端倪,连这也听不出那就怕是来了打探情况的夜行人了。

  苏同翁的后院里果然是来了外人,这人自是曹阿大了,他年青时干的是“梁上君子”行当,论及潜入别家大院的本事就司马介也比不上,方才他从后院的墙壁上悄无声息的跳进来,落地时也没有一点声音,偏是摸到一丛草木要往里钻时搞得哗啷的响成一片。

  曹阿大极为敏捷,暗里道:“不好!人家设计了绊脚的铃铛!”,连忙抽身从花丛中退到墙角下颇警惕的向四处看,一旦有什么不对头他便马上翻出墙去。

  在墙角下蹲了半天也听不到四周还有什么别的动静,只夜风吹过时前面不远嘤嘤的像是有金属相互摩擦的声音。

  曹阿大是久经这种阵仗的,知道有钱的人家入夜后多会令家里的佣人在一些防贼的暗道上撒上细钉或者用绳子绑上铃铛当绊脚用,贼若是一双脚踩上这些东西,要么被细钉扎伤,要么绊动铃铛给人报警,后者响动时就会有一大帮家奴手持火把木棍赶过来捕人,这会儿过了半天连一个人也不见,难道是睡死过去了么?

  曹阿大怀里还揣着几根迷香正打算这么做的,迷香还未用,奇效已经收到,神焉?怪焉?他就将脑袋想破了也不会知道苏同翁怕家里的佣人到后院行走会发现自己秘密,所以家中的后院小门白天没事时便一直上锁,夜里没事时便一直反掩,那些佣人早已习惯雇主的怪癖,不是后面炸得惊天动地谁也不会跑过来查看。

  曹阿大在那里挠了半天脑袋也没判断出个所以然,既没人出来查看,那么自己也不要太过谨慎了,且再多放点小心避开绊脚铃就是。

  伏低身子用双手在地上向另一边爬去,爬了数丈远,只觉方落到地上的那只手掌吃痛,条件反射一般的连忙把手缩回眼前想细看。

  这黑的天想看清楚是不是有血迹不大可能,只是感到痛,并且湿漉漉的。用舌尖儿一尝,果然是在流血,感情这里的地上人家早撒上细钉了。

  曹阿大不敢莽撞,又伸出另一只手用指尖去地上探路,只触到一片密密麻麻的细刃,有的只一根细如草茎,有的略宽好似一片小叶子。用手指头从旁用力一推,这些利器又硬又脆,咯的便断掉了,再用手向略远一点的地方轻轻探了探,好家伙,如同有千军万马一般在地上立着许多硬刺。

  曹阿大吓了一大跳,暗道:“他妈的,苏同翁的家里这多铁刺做什么?难道晓得老爷今晚要来特地加设的么?”。

  他又有所不知,地上的众多硬刺非是别物,乃是经由元素转换器转换过的小草,这些植被的数量比花草要多得多,方寸之内不留心触及时便是一大片,实则苏同翁后院里被转换过的草茎亦只是曹阿大面前的一小片,余者不是随同地上的泥土炸飞就是没被转换光线扫到,曹阿大也是运气不佳,爬行的道路上正好遇到这片侥幸存留的利刺,他还以为这里到处都是,心中一沉,已有打退堂鼓的念头。

  转身又想回爬去,刚爬了几步,那只没被扎伤的手上又是一痛,好像在掌下压住一团铁片,黑暗里只听喀的一声轻响。

  曹阿大又趴在地上不敢动了,心中暗道:“是碰到什么东西了?”。

  竖耳又细听周遭的动静,只是夜风中嘤嘤的金弦交接声。

  他从掌下持起硬物用心揣摩了一会。

  那物已被压扁,有几瓣铁片东倒西歪的纠缠在一起,下面是个托儿,托儿下面有一茎寸把长的杆。

  曹阿大甚觉奇怪,把那物往怀里一揣,顺手在地上摸了几块硬土,反手向院中不同方向扔过去,只听扑扑的响了几声。

  这情景做贼的有个名堂,叫做“投石问路”,投些石块去惊动有可能打埋伏的人,只要对手轰然而起,那这院中的情况就让贼在暗处看得一清二楚了。

  曹阿大投了几块硬土,见不到有人冲出来,思考再三也觉着当下不大会有人专门设伏。

  虽然昨晚司马介惊动了苏同翁,但苏同翁未必会因为偶然出现的意外专门布置人手,他要是为了防贼,对付贼来说,吓阻远胜过捉拿,一来避免与惯盗正面交手,让做贼的跑掉去说与他的道上同行听可起到警示众贼的作用。二来可避免江湖恩怨。

  曹阿大本是个中国人,干了一辈子偷窃的行当,对国人所谓的江湖看得远深过普通民众。深夜窥探的不一定都是梁上君子,亦有土匪打劫之前派出踩点的前锋。对这种探子一般则由他去,要么利用这探子反侦察土匪的行踪以便消灭土匪主要力量的;要么是在别处悄悄派人追上去干掉以示与宅主无干免得日后土匪报复。主人家很少会直接设伏捕捉窃贼的,能够动手抓住的也不会是什么大贼,多是没什么背景的小偷,抓到后赏一顿乱棍打个半死再送到官府以儆效尤。

  苏同翁这样在昆明如地头蛇一般的人物不会为了几个小贼大动干戈,真的不想与江湖恩怨拉上干系的话,在院子里安插几个人,听到有动静时点上马灯喧闹一番将来的人迫走就是,用不着特意设伏抓人。

  想到这里他胆子又大了,猫腰复又往后退。这次他又换了条路径,一边爬一边用耳朵细听,凡是有金弦交接的嘤嘤处便绕道而行,凡是地上疑心有设计伤人利器的就立刻停下。三绕两绕绕到孙造书藏身的杂间附近,隐约见到墙壁上有个大洞,便摸过去向里面探头探脑以便侦察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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