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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学之生 02

元素 胡行 3867 2022-11-07 13:42

  张敬来见司马介脸上阴晴不定,原本应该有所怀疑的,只不过司马介生了一张方脸,人又魁梧,他若在脸上显出点表情越是有一股男儿气概。

  张敬来终是上了这张方脸的当,因为他是在为自己的事震惊,得意之下拍拍他肩头甚是和蔼的道:“喂,喂,老弟,你发什么呆?”。

  司马介正在绞尽脑汁想加速器与火炮有什么联系,张敬来一拍他他这才回过神来,抬头对张敬来道:“您说什么?”。

  张敬来笑道:“你出神了。”。

  司马介心中暗道:“不出神才怪,这好比我做特务的查来查去只查到一个长的像有钱人的家伙原来只是个乞丐,简直是谍报界的大笑料,日后这件事我绝不可以向外人提起,免得给人留下笑柄。”。

  因为这,他也不想多追问张敬来关于加速器的具体细节,只是说道:“我在想您既然已经说不用同陈先生商议,那么以后我就直接和您交易了。”。

  待回到住处,司马介按惯例要与后方电台通信。他一直犹豫要不要把加速器的事也发回去,因为这东西自己并不懂,如果同军事没有联系,保不准会惹来一通斥令骂自己是白痴。考虑了一会他还是决定发回去试探,只不过电文就简单了许多:……诸事之外请指定针对加速器设备的方针。

  未即片刻,回电便明确指示:请将加速器相关诸项查清以方便轰炸。

  司马介一看回电,松了一口气,暗里道:“这个东西还真是与军事有关系啊,不过现在一想,加速器么,说不定是用来加速枪弹的玩意儿。枪弹的飞行速度快了打的距离也就越远,威力也更大。张敬来搞加速器肯定有一个工厂,这加速器或许是卡在枪口炮口上的那么点大的一个东西。看样子,我这做特务的查的那个‘乞丐’原来又真的是个‘有钱人’。”。

  他打算过一日再去拜会张敬来,认真同他商议钢材运输事项。之所以要过一日再去,是因为之前还要去看望苏同翁,看看他是如何做钢材买卖的。

  到第二日,司马介收拾干净去找苏同翁。苏同翁的家不难找,他在昆明商友中名气较大,一打听就有人给司马介指路。

  苏同翁早猜到司马介迟早会来拜会自己,上次去个旧时他便想好应付司马介的方法了,不过他的目的只是敷衍这个日本间谍,并不想真的把钢材的买卖做大,那么钢材的出处就不是司马介所想的通过滇缅公路运入,而是说从个旧搞到的。司马介被派驻云南之前已对云南略有了解,个旧只产锡矿,哪里又出来个铁矿?所以颇有点不解,苏同翁只故做神秘的哈哈一笑,并不往深里细说,只叫他以后看好戏。

  其实苏同翁若真的想避开司马介,只要与他商谈合作条件时把条件定得极为苛刻迫使司马介离开就行了,然而他肚里预先知道这日本间谍的底细,心中发虚,自己把条件定得太严了恐怕会让人家看出是在故意拒绝,叫这种人知道是自己在骗他保不准猜到自己知他的底细,那时一切工夫都是白费,小命依然不保。他在个碧火车上就已经把这些事想了无数遍,最后越想越害怕,还是决定给点甜头让司马介尝尝。

  司马介告辞苏同翁出来以后心中很是奇怪,个旧锡务闻名天下,这里就能出铁矿又能有几多呢?开矿既要有先期的勘探,后面又有矿区的开发,总的投入不是一笔小数目,若不是估测到这矿脉能给自己带来源源不断的利润,世人决不会蠢到会为了几吨十几吨的小矿而投入大量资金。

  正在想心事时,耳边嗡的一声飞过去一件东西,抬头看时,已不知不觉走到一片油菜地旁,周围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他久经训练,知道弹头飞过耳边时是“嘶”的一声,因此刚才那一声“嗡”不会是枪弹。

  看了一会,依旧见不到左近有什么动静,便迈开脚步又往前走,走了十数步耳边又是嗡的一声。司马介做特务的反应极为敏捷,那嗡的一声还没跑远,一挥手将声源抓在手心里,只觉手掌心上一痛,摊开一看,掌心里躺着个硕大的蚊子。

  云南的蚊子与别处不同,个子极大,俗称云南有十八怪,其中有“三只蚊子一盘菜”之说,即是指其个大。司马介捉到的这只蚊子足有一枚苍蝇那大,他在云南待了不少日子,并不以此为然,将那蚊子抖了下来,拍拍手掌又往前走,可也作怪,被蚊子叮过的地方居然开始发冷发麻,过一会已从手掌麻到小手臂。司马介吃了一惊,暗道:“这蚊子有毒!”。

  他以为自己身份暴露,被中国的特工在蚊子上下了毒要除掉他。遂将身子打了个转儿,看看四周暗处可有藏着伏兵。不转还好,一转,顿时头晕眼花。忽的又打了个酒嗝,从嘴巴里竟然跑出一股极浓的酒气。司马介吃惊之余更是震撼,他虽然拜会过苏同翁,但并没有在他那里吃过饭,只喝了一杯热茶,余者就是刚才让那只大蚊子叮了一口,怎会从嘴里跑出这大的酒味?这若是中国特工在暗算自己,烈酒从何处灌入?他们不一枪将自己击毙了难道想醉死自己不成?

  正在头昏脑胀之际,隐约听到前面有人叫道:“喂喂,老袁,这个方脸的好象醉了似的。”,另一人应道:“九成是咬他身上了,你快趁他还明白的时候问他话。”。

  司马介心中还算清醒,暗道:“问话?那可得快点,我快不行了。”。他听了方才那两个人的对话后知道不是有人专门在伏击自己,心头顿时一松,又打了个酒嗝,这个酒嗝比刚才的那个还要浓,打完之后双腿一软,扑通的倒在地上醉死过去了。

  跑过来的两个人一个是联大化学系穆怀远,另一个长着三角眼的的则是他从小到大的好友,生物系袁求生。袁求生的手中还捏着一把捕捉昆虫用的布网,腰上别着一只白布的口袋,那口袋里还兀自嗡嗡的叫个不停。

  穆怀远手中没拿东西,脚步快过袁求生,先跑到司马介身边,蹲下去用手在他鼻孔下扇风,回头还叫袁求生道:“你快过来,检查他身上有没有蚊子叮咬过的痕迹。”。

  袁求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一边用手在自己额头上擦汗一边低头去看司马介,继而伸手拉动他头发,左右拽了拽看他脖子下可有蚊子咬过的印痕,不见有便又去查看他手脚。将司马介右手手掌翻开一看,掌心里已经肿起一块,也不见有淤血发红,只凸起拇指那么大的一团。看到这个袁求生一拍穆怀远肩膀儿惊慌失措的道:“快点走。咱哥儿俩以后谁也不许提这件事了。”。

  穆怀远道:“这怎么成?他醒过来觉得手掌心奇痒难熬万一用刀把手剁掉怎么办?上次我屁股上中了你的新品种一口,若不是小于不住口的答应会嫁我我连屁股也敢割掉。”。

  袁求生将眉头一皱,在口袋里掏了支钢笔出来对穆怀远道:“好,听你的,写张字条儿留他看,叫他忍耐一个钟头就是。这玩意儿来得猛去得也快,但是绝不可以把咱们的名字留下来。他万一因此到学校找茬儿就糟大发了。”。

  穆怀远伸手接过他的钢笔,在自己身上又摸了一遍,正好没带纸出来,袁求生将司马介的手掌抓住一翻,说道:“他真的痒得受不了拿刀砍的时候定会这么把手放在案板上,你在这上面写字,这要这个人的刀还没落下去,他准能看见你写的字。”,穆怀远连忙把钢笔又还给他,说道:“我的字太有个性了,你一说到提醒了我,还是你来写罢。”,袁求生将两只手紧紧握住布网说道:“我……你看我两只手都不空,怎么好写字呢?”,穆怀远站起身伸一只手去拿他的布网,另一只手将钢笔递过去,正色道:“我帮你拿着。”,袁求生忽的道:“哎呀,我让腰里的这只叮了一口,不好,要发作了,你快帮他写,我要赶紧跑回去想办法治。”,一转身,兔子也似的先溜之大吉了。

  穆怀远见他扔下自己跑了,嘴里怒道:“是你养的虫子,怎么咬人以后反要我这实验品来替你道歉的?”。袁求生哪里还理会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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