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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酋长起奸心 夜离入水牢

山海经之三子传说 不丑不怪 5256 2022-10-29 17:03

  “是是是……正是克京公主英子熙。”焉耆长老连连应诺,不敢慢怠。

  血无演已然知道子熙公主求兵之事,心里顿生蹊跷,就起身离了金交椅,缓步走至子熙公主面前,目光犀利如刀,上下扫视。

  血无演年长子熙公主十余岁,依稀记得子熙公主幼时的光景,此番相遇却已经出落成一个大姑娘了。

  但见红光影里,子熙窈窕婀娜,楚楚动人,似有旧日童颜,血无演心头不禁微微一荡,沉色微责道:“你既是克京公主英子熙,千里迢迢求我出兵相助,却又为何伤我的宝贝?”

  见血无演目光暧昧,子熙公主好似毛芒沾身颇不舒服,便低头腼腆回道:“子熙事先并不知道它是酋长的宝贝,所以才无意伤了它,还望酋长见谅。”

  血无演色眯眯地在子熙公主身上瞟来瞟去,仿佛一口要吞了她似的。

  夜离瞥见那目光猥琐狡黠,似无好意,就全身不自在起来,既挣脱了身子反而遮护住子熙公主,大吼道:“是我砍伤了那怪物,有我的斩妖刀为证。你这家伙,看样子就不是好东西!你少要在公主面前耍花招!否则,我必将你这塔提堡闹个鸡犬不宁。”

  子熙公主玉姿娉婷,光彩照人,塔提堡内的女人与之相较,无异于屎堆粪坨,血无演就忽然起了*之心,却被夜离洞察了心思一语道破,他不禁恼羞成怒道:“你这小子,本酋长早就料到是你干的,你还想来逞凶,明年今日就是你的忌日了!速速把这小子拖下去。”

  独眼龙偕两个卫兵如狼似虎地把夜离押住,往迎神殿后殿水牢而去。

  夜离无所畏惧,因他自持道术,只略施小计便可走脱。但子熙公主甚是担心他,几次欲上前解救,却都被那护卫辛舍拦住,一时又惊又急又无计可施,唯有眼睁睁地觑着夜离被押往后殿去了。

  血无演复换了一张笑脸,准备来与子熙公主说话套亲热。

  却在此时,有执事长老肥预来报道:“禀报酋长,祭祀诸事都已经准备妥当,时辰即到,是否马上举行祭祖大典?”

  血无演不由扫兴,沉思片刻道:“祭祖大典,是我塔提族祈佑千秋万代的大事,不能有半点马虎,就按时进行吧。”

  说完,他又吩咐焉耆长老道:“长老就不用参加大典了,先将公主安置到丽苑,好生招待,等祭祖大典成功后,本酋长自会前去。”

  焉耆长老闻说大喜,俯首应命。

  子熙公主日夜难眠,心忧如焚,终于盼到血无演的回音,不禁百感交集,零涕谢恩:“多谢酋长,多谢酋长……”

  “不用谢……”血无演一边亲自为子熙解了捆索,送还宝剑,一边温和道,“凶手已经抓获,却让公主受惊了,这都是本酋长的不是。塔提族和克京族有世交之谊,克京人有难,塔提人怎会袖手旁观?公主一路辛苦,想是早已累乏了,还是先休息好了再说。”

  言讫,血无演又叮嘱焉耆长老一番,向子熙公主略行颔首礼,便在执事长老和护卫辛舍的陪同下,先自匆匆出了迎神殿。夜离的斩妖刀也被辛舍携带而去。

  子熙公主喜忧参半,喜的是终于能求到救兵,忧的是夜离身陷囹圄,生死莫测。她正要为夜离求情,却见血无演已然转身离去,乃慌向焉耆长老求道:“伯伯,快救救夜离。”

  焉耆长老愁眉苦脸,伤叹道:“可惜了一个好娃啊。”

  “这……这怎么说?”子熙急问道。

  长老神色黯然,不欲多语。

  焉其午接过话茬道:“子熙妹妹有所不知:这迎神殿就是酋长修炼宝贝的所在,里面押着无数犯人,每日都用那些犯人的鲜血来喂养宝贝,逢着月晦之日,那宝贝用的犯人更多,能够活下来的,没有一个。你那朋友已经押入水牢,恐怕……”焉其午摇头微叹,不愿再说下去。

  子熙虽然早已有所耳闻,只是心有依恋夜离,不愿往坏处多想罢了,此时自然明白那话外之意弦外之音,但是仍然经受不住这番话语的打击,脑中突然空白一片,身子就摇晃欲倒。

  长老父子大惊。

  焉其午慌忙扶稳子熙公主。

  焉耆长老上前探看,只见子熙星目朦胧,奄然无力。

  他不知发生什么变故,急令焉其午负起子熙公主,直奔丽苑去了。

  ******

  夜离被独眼龙押入迎神殿的后殿水牢,准备喂食妖虫。

  一路之上,夜离欲想施个缩骨法,脱了绳索,然后打死士兵逃走,回头一想:自己虽然随时可以逃脱,但这样一来可不就坏了公主的大事?而且公主若求到救兵,或多或少能助父王一臂之力,况且说不定趁此机会可以铲除了那怪物。他思来想去,其利甚多,便决定随士兵去后殿水牢,见机行事。

  独眼龙自然不知道夜离的心思和本事,一路咋咋呼呼地推攘他前进。

  通往后殿的甬道狭隘阴森,昏暗无光,空气里充满了腐臭的血腥气味。在一片昏暗中,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叫幽泣之声,愈听得近切愈叫人毛孔直攒,手脚冰凉。

  夜离并不惊恐,一副神态坦然,脚下踏着一地泥泞,噼叽吧叽地往前头行走。

  忽而一个不小心就滑了一交,滚了一身污泥臭水,他滚身起来,低头嗅嗅衣袖,又腥又臭,连呸了几口吐沫,骂道:“什么鬼地方?才换了一身干净衣裳就弄得脏兮兮的,叫我如何见人?”

  独眼龙鼻孔里哼哼,冷笑道:“都快要见阎王了,还管什么衣裳肮不肮兮,天下竟有你这等白痴。快走!”说完,将夜离又一阵急推猛搡。

  夜离踉踉跄跄地又走过了一段路程。

  甬道两旁的守道卫兵越来越少。空气里夹杂着阴寒和腥膻腐臭,一阵阵扑面而来。

  蓦然,前面横截着一道铁栅栏来。那栅栏门头上悬挂着一盏松脂灯,火光忽明忽灭,暗幽幽,绿惨惨,就似一盏招魂的鬼灯,好不唬人。

  独眼龙径来到栅栏前,一手掩住鼻孔,一手叩打铁门环,高唤道:“安库罗……安库罗!替你送来了一个‘菜人’,快把门打开!”

  “来了来了……”铁栅栏内便传来兴高采烈的应话声。

  铁门打开,矻咚矻咚走出一个人来。

  夜离就着松油灯火一看,便吓得一跳:此人身形巨大,肉疙瘩累累,只在腰下兜了一块遮羞布,浑身上下仿佛都长满了黑毛一般。

  但听安库罗瓮声瓮声抱怨道:“我当你送来多少‘菜人’哩!原来只有个把‘菜人’,这也值得大呼小叫?”

  说着那话,安库罗走到夜离跟前仿佛一座泰山压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颏,左看看,右瞄瞄,十分喜欢道:“不错不错,好血肉!好喂食!好久没见过这般健壮的‘菜人’了,是从哪里弄来的?”

  独眼龙粗声道:“不知哪里来的!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胆大包了天,竟然砍伤了咱们的守护神。酋长大怒,要他速死。”

  “原来宝贝受伤,就是这臭小子干的好事!我倒要好好看看他!”安库罗仔细打量夜离。

  “你好好看看吧!我们走了。”独眼龙咕哝了一句,撂下夜离,掩着鼻子与两名士兵匆匆而去。

  安库罗将夜离细观些时,自不信他有那般本事,就一手摸着脑袋疑惑不解,一手将夜离搡进栅栏,哐当一声又把铁门关锁紧了。一前一后往里面走来。

  夜离皱着鼻头,眼睛骨碌碌四处观望,脚下时时踩得咕吱咯吱响动,偶尔就踢飞了某些东西。他却自不知那些东西乃是死人的腐烂骨骼,或黄金骷髅。

  先前的那一片哀叫幽泣之声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入耳。

  冷不丁夜离就瞥见不远旮旯里,拥挤着一大堆青年男女,一个个面色惊恐,衣衫褴褛,有的女人胸脯都露在外面。他们紧紧地依偎在一起,蠕动着身体,仿佛厠所里涌动的蛆虫。

  安库罗径走过来,正似搅屎棍搅动了粪池,那堆“蛆虫”愈加恐怖至极,一个个纷纷争抢着往人堆后面爬躲去,手铐脚镣,哗啷哗啷直响。

  夜离觑在眼里,心中忽生悲怜:这都是些活生生的人命啊!却为何连只老鼠都不如?――他忽然想起言京山面壁洞里的那只老鼠哩。

  安库罗一边用脚板踢踹着那群男女,一边粗暴的呼喝道:“让开让开……还没到时候嘞,都鬼哭狼嚎干啥?”然后把夜离继续往前猛推去。

  前面不远又有一座铁栅栏,每一根铁栅都有胳膊粗细。

  里面高悬着两盏松脂灯,光亮甚微,照映着黑粼粼的水光悠悠晃动,不知道有多少深多少阔,愈加显得里面黑暗阴森,其实正是饲养怪物的水牢!

  安库罗把夜离搡进水牢里,然后提起一捆胳膊粗的麻绳,将夜离的手脚捆绑愈紧,且在他手腕上打了个死结,淡然道:“算你幸运,午时已经过了,你还能够多活一会儿。要有什么未了心愿,现在快快向华提大神祈祷祈祷来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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