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杀鸡儆猴
阿峰闻言,直接挥出戒尺,往罗姨娘的嘴上打去。
啪啪啪……
不多会,罗姨娘的嘴就肿成了一个猪嘴。
阿峰看了看,罗姨娘那红肿的唇,满意地停了下来。
嘴上火辣辣的疼,让罗姨娘痛不欲生。
她一双怨毒的眸子,狠狠地剜向纤尘,那锋利的眼刀,似要将纤尘千刀万剐。
眼刀这东西,在你没有绝对实力之前,还是不要射向对方的好,既杀不死人,还出卖了你的内心。
纤尘冷笑,不为罗姨娘的眼刀所动,悠悠然喝着士兵们刚刚端上来的茶。
她纤细如春笋般的玉手,端着青花瓷的盖碗,揭起盖子,慢条斯理地拨着茶上漂浮的茉莉花,闻着茉莉的芬芳,惬意地小咂一口。
神清气爽,云淡风轻。
纤尘如看跳梁小丑一般,看了一眼罗姨娘。
旋即对阿峰道:“阿峰,她还这么聒噪,看来是打得还不够,你得继续打,打到她听得懂人话,学会老实为止。”
对于做恶的人,纤尘绝不心软。
罗姨娘不可置信,瞪着惊恐的大眼睛,这个恶毒的臭丫头,还要打她?
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对他们这些被看押的囚徒来说,姚统领就是他们的王法。
罗姨娘跪着挪动着膝盖,向姚统领的方向跪去。
她跪在姚统领的面前,求救般地看向姚统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嘴里说着,“不要,不要,不要……”
因为罗姨娘的嘴被打肿,说话时发出来的声音唔唔唔的,让人听不真切。
姚统领也是个腹黑的人。
他见罗姨娘,嘴里唔唔唔的,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厉害,就知道人家是在向他求救,他却装做什么都没听懂,还将手附在了耳朵上,故意做出一副竖起耳朵,怎么也听不懂的模样。
“什么?……”
“什么?……”
“你在说什么,本统领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姚统领蹙眉皱脸,一脸茫然,还很着急,他装的那个样子,看起来就像真的一样。
“唔唔唔……”
罗姨娘急了,头摇得更加厉害了。
姚统领装模作样听了片刻,突地,一拍大腿,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来你是在说,你还没被打够,还想继续挨打呀!”
姚统领诧异地双手一拍,“啪”的一声,掌声刚落,旋即就道:“这好办!”
他向阿峰招了招手,面带急色,一本正经催促道:“阿峰兄弟,你还不快打?人家还没挨够呢!”
姚统领那模样像极了一个店小二,见客官点了份“满汉全席”,欢天喜地,并催促后厨快快上菜的模样。
阿峰……
这人是戏精上身了吧?
纤尘漫不经心地喝着茶,心里暗自偷笑,没想到这姚统领这么腹黑,他演戏的功底,真不输那些唱戏的“角”。
“不是的,我不是那个意思……”
罗姨娘泪如雨下,极力为自己辩解,头都要摇断了,却是无济于事。
阿峰扬起戒尺,毫不客气,再次打在了罗姨娘的嘴上。
戒尺再次落到罗姨娘的嘴上,火辣辣的痛刺激着罗姨娘的灵魂。
她终于明白过来,姚统领本就和那位姑娘是一伙的,他又怎么可能替自己说话。
他们今天是铁了心要杀鸡儆猴。
罗姨娘被打怕了,连连摆手,“不敢了,我不敢了……”
其实,罗姨娘的嘴虽被阿峰打肿了,她说话时,听起来唔唔唔的,仔细听,还是能听清楚她在说什么?
偏生……
谁让她遇到了一个,不会手软的姑娘?
谁让她又遇到了一个,腹黑的统领?
谁又让她自己要跳出来,出头,做了那被杀的鸡来儆猴?
纤尘知道,这位老人之所以愿意出来认罪,定是被人威胁的,而这罗姨娘,可能就是其中一位威胁他的人。
现如今,胡府上下都已经成了阶下囚,他们还能捏住老人什么痛点,来威胁这个年过半百的老人?
纤尘想了想,这老人妻儿已亡,家里唯有一个孙子与他相依为命,除了他的孙子,纤尘再也想不出,这些人还能拿什么来威胁这位老人。
纤尘将手中的盖碗放下,交叠的双腿放平,屁股向前挪了挪,身子离开椅背,凑近老人。
“老人家,你还有个孙儿吧?他在哪儿?在胡府吗?你把他叫过来让我瞧瞧。”
老人一个激灵,脊背打得笔直,浑浊的瞳眸里闪过惊慌,“他不是胡家的人,他没有卖身给胡家,他不是,他不是……”老人满心着急,拼命向纤尘摆着手,解释道。
老人深怕纤尘将他的孙儿寻来,归算进了胡家,连带着也被连累做了官奴或者被砍了头。
看到老人如此紧张的神情,纤尘了然于胸,心里已经有了让老人说出实话的杀手锏。
纤尘深吸一口气,脊背再次陷入椅背。
“老人家,无论你的孙儿有没有卖身给胡府,是不是这胡府里的人?这都不重要;重要的事,现如今,皇上尚未定胡大人的罪,胡家人是否有罪,是否会被剥夺身份,沦为官奴,这些都还没定,那么在皇上的旨意搬下来之前,胡家二小姐都还是你们的主子。”
突地,纤尘的声音陡然拔高,“下人强暴主子,并将主子致死,这是以下犯上的大罪,是死罪,照样会累及家人。”
她要让胡家那些人都听到。
她要吓唬吓唬那些人,看看他们脸上都有什么表情。
人群里,已经有人惶恐不安,他们有垂头敛眸的,交头接耳的,紧拽衣角的…..表情各异。
纤尘目光如炬,扫过那些人,将他们的表情尽收眼底。
缓缓,纤尘又才温声对那老人说道:“老人家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次你想好了再回我。”
老人陷入沉思,好似在权衡着什么?
这时,一位中年男子开了口。
“这位姑娘,陈老伯已经认了罪,我们也都是证人,你拿陈老伯的孙子来说事,这算个啥?”
那人还微不可查地向身边的人,使了使眼神。
他继续煽动道:“你不会是想逼陈老伯再乱指几个人出来,无中生有吧?”
旋即,就有人附和了起来。
“就是,就是,就是,姑娘,你不能让人无中生有呀!”
那中年男子身旁,一个眼带桃花的斯文男附和道。
“就是,就是,你不能逼着人家乱咬人出来……”又有人附和。
……
众人七嘴八舌。
纤尘犀利的目光陡然看向那些人,带头说话的那人心里一紧,身子禁不住晃了晃,不敢与纤尘的目光对视,竟心虚地敛起了眸。
许是纤尘的眼刀,杀伤力太强,也许是,谁也不想像罗姨娘一样,被戒尺将嘴打成了猪嘴,刹那间,众人竟都默契地闭上了嘴。
喧杂的声音戛然而止,四下落针可闻。
姚统领凑近纤尘,友情告知,“那位身穿蓝色绸缎,挑事的,是胡府的管家蔡管家;那位长得斯文,身穿褐色绸缎长衫,帮腔附和蔡管家的人,是胡府的账房先生,李牧。”
纤尘听后,点了点头。
她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周身散发着强大的气场,带着凛冽寒气,目光如炬,向蔡管家走去。
这时,不仅是旁人,就连姚统领都有片刻的愣神。
这样强大的气场,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女子的身上感受到,那威严的气息像是与生俱来的,不容置疑。
纤尘来到蔡管家的身旁,围着蔡管家转了一圈,将蔡管家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都打量了一番。
蔡管家被纤尘看得,如同浑身长了毛,很是不自在。
她脖子上,一个微不住道的抓痕,被纤尘明锐的眼睛捕捉道。
旋即,纤尘又将眸光移到蔡管家的手上。
蔡管家的手背上其实什么都没有;但是,他还是心虚地抹了抹袖子,用宽大的袖袍挡住了自己的一双手。
纤尘勾唇浅笑,心想,蔡管家的手上虽看不出什么问题;但是,他的手臂上定留下了什么蛛丝马迹,否则,他就不会如此心虚,着急掩盖自己的一双手。
纤尘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动声色。
继而,她抬眸,看向胡府里的其他人。
“还有谁,与蔡管家的观点一样,觉得本姑娘是在逼迫陈老伯的?”
纤尘的眸子如雷达般,从这些人身上扫过,他们的脸上有胆怯,有无奈,还有事不关己的漠视……
众人许是被纤尘强大的气场震慑住,半晌竟无一人说话。
继而,纤尘又看向蔡管家,似笑非笑。
“蔡管家,看来有这个想法的人只有你一人,你这莫不是做贼心虚?”
蔡管家心里有鬼,做了亏心事,自然不愿被纤尘看出来,极力掩饰,“胡说,你胡说八道,你污蔑人……”
蔡管家气得面红筋涨,捶胸顿足,好似纤尘真的污蔑了他一样。
他翻来覆去,就只有那几句,“胡说,你胡说,你污蔑人”这样的话来,说不出半点,可以自证清白的理由。
纤尘听得耳朵都起了茧子。
她挠了挠耳朵,漫不经心,轻飘飘地抵了一句。
“蔡管家,有理不在声高,你这么聒噪,要嘛你就拿出你的理由来说服我,要嘛,你再乱吠,就是下一个罗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