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生即死……”
“非死即生……”
叶天喃喃念叨了一句，不明白这两个光圈出现的意思。
“不是生就是死和不是死就是生，这不一个意思？”叶天郁闷道，“我的精神世界里怎么会出现这么个弱智的东西？”
明明可以用一句话表达，它偏偏用了两句话。
不过抱怨归抱怨，叶天依旧没有弄清楚他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他死了吗？他还活着吗？
暂时不理会这两个出现的光圈，他开始打量起这一方精神世界。
淡蓝色的辉光来自脚下的水面，然而这水看的到触碰得到，就是感觉不到。
你的手明明搅动得水面涟漪荡漾，但是手中却没有任何与水接触的触感传来。
还有不管叶天朝哪个方向走，总会走到响动着“非生即死”“非死即生”声音的两个光圈面前。
并非是他在原地打转，以叶天如今的空间之力若是遇到鬼打墙的情况立马就能察觉。
可是如今的情况却并非这样。
他确实走了，可这两个光圈也在跟着他移动。
“这么说是一定要我做出选择了。”叶天慢慢停下了脚步。
这个精神世界里没有其余的线索，若想知道他此刻是以什么状态存在，看来也只有从这两个光圈入手了。
“从光圈里散发出的空间波动来看，这应该是两个传送通道。”叶天捏着下巴思考道，“也就是说它们存在分别。”
有区别选择才有意义，同时也增加了风险。
所以，到底是“非生即死”还是“非死即生”，若无法弄清两者的区别，选择的后果也许会很好，但也许也会很糟糕。
“不是生就是死，不是死就是生。单从字面上的意思来看，这两个光圈的提示根本就是一样的……”
“不，不对……”
叶天目光闪耀，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两个小故事。
一个关于“情有可原，罪无可恕”和“罪无可恕，情有可原”的故事。
一个关于“屡战屡败”和“屡败屡战”的故事。
文字的字面意思是一样的，可是前后顺序不同，它所要传达的情感完全可以是截然相反的两种结果。
同样“非生即死”和“非死即生”也是一个道理。
叶天看着眼前的光圈慢慢分析道：“不是生就是死，侧重点在死。不是死就是生，侧重点在生。”
“也就是说……”
他看着这两道光圈。
“这是生与死的选择。”
叶天总算有些明白他此刻的状态，非生非死，但也可以即生即死。
这是循环的力量，生死循环。
与师无言的打斗中，他应该是被打死了，但是恰好之前领悟了这股他自己都还无法掌握的循环力量，让他出现在了这样一个奇妙的精神世界中。
眼前的生死选择，将决定他在这次的循环中是由生变死，还是由死变生。
“那我是要选择生还是选择死？”
知道了两个光圈所代表的意思后，接下来就是最为关键的选择了。
“现实中的我已经死了，正好对应了‘非生即死’，也就是说……”
叶天将目光移向了左边的光圈。
“选死门。”
然而他刚准备迈入死门光圈，却是忽然停住了脚步。
“可是若是按循环来讲，我既已死，那么接下来应该是生才对。”
他又把目光移向了右边的光圈。
“选生门。”
……
……
在师无言的黑绝空间内，他的身体慢慢被一层橘黑色的火焰覆盖，发动超强一击的他已经无法将自己的身影维持在黑暗中。
不过，看着眼前连武兽衣都消散了的叶天，他也无需再掩藏自己了。
“呵呵，这股力量还真的很不错。”师无言轻笑了一声。
从刚才跟叶天的战斗中，他已经明白，或许被他打伤自己有轻敌的嫌疑，但是不得不承认叶天的实力超出了他的预计。
若非拥有土鹤符文的力量，他想要胜过叶天，还真不知道得等到何年何月。
“如今叶天死了，六天合地的妖兽们很快也将臣服在我的脚下，还有鬼域圣教……”师无言的笑声越发狂妄了起来，“尤婆婆被困藏尸谷，一时半会儿是出不来的，而等到她出来，这边也已经尘埃落定。幽州将是我师无言的囊中之物。”
“不是生就是死，不是死就是生……”
就在师无言做着自己统御幽州的美梦之际，黑暗中突然传出了一阵阵缥缈的声音。
“嗯？”这声音让师无言地笑声戛然而止，下一秒已经惊诧道，“这……怎么会？”
“何为循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
那声音越发清晰了起来，师无言也也越发认清了事实。
“生死本共存，何须做选择……”
“叶天，你特么的居然没死！”师无言狂怒道。
只是原本作为他的最强辅助的黑暗，此刻却反而成为了叶天保护伞。
他根本无法锁定对方在哪。
“怎么会这样？”师无言惊疑不定，这是他的武灵空间，居然还有他察觉不到的人。
“非生即死，非死即生，我总算明白了……”
噗！
黑暗中亮起了一阵金芒，太极武兽衣重新显现。
可是武兽衣中却空无一人。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如此怪异的情景，师无言完全不知所措。
他手中已经聚满了力量，可是，没有对象，他如何攻击？
“叶天，既然没死就像个男人出来，躲于暗处算什么本事？”
“呵……”一声轻笑从武兽衣内传出，“好像最擅躲藏的是你自己吧？再说……”
叶天的身影缓缓显现在武兽衣中。
“我一直都站在你的面前，是你自己发觉不到我而已。”
“这……”
随着叶天身影的出现，他的气息确实再次被师无言感知到了。
这种无中生有的本事，让他被震惊坏了。
不过，本能的反应让师无言没做多想，直接对着重新出现的叶天，发起了强大的攻击。
“武灵技：黑绝影剑！”
一指冲来，顿时黑暗中凝聚出了一把看不见的长剑。
这种攻击根本无法防御。
“不得不说你的身体意识十分不错，可惜对象是我，浴火重生后的我，所以……”
“你死定了！”师无言的笑声打断了叶天的话，“被黑暗包围的你，根本不可能躲得过我的这一次攻击。”
他怒哼一声道：“万绝穿心！”
黑暗中一片剑气涌动，在叶天武兽衣的光芒下，一把把影子剑气，犹如漫天剑雨，将他的周身上下全部包裹。
他根本无处可逃。
所有黑色剑影从四面八方飞入并穿透了叶天的身体，受到这等程度的攻击，他不可能再有存活的可能。
“我说过……”
“怎么会这样？”叶天的声音再起，师无言听闻直接****了。
随后更加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只见叶天的身体缓缓向他走来，而他的身体就像由液体组成的一般，那些被射穿的位置，在一阵阵涟漪荡漾下瞬间恢复了原状。
“你再没有能力杀死现在的我了，因为我明白了那个选择的目的。”
“不是生死分离，而是生死同体。”
“生即死死即生，这才是永恒不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