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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进入南梁

北朝春事 清明水萩 3716 2022-11-07 14:41

  洪祁在坚持了片刻之后,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你对他做了什么?!”青菱扑到洪祁身边,当即就哭了。

  这是在大街上,周围很快围满了看热闹的人。沈连城只听人七嘴八舌地说“没事招惹毒老大做什么”、“自认倒霉吧”、“这下怕是要半身不遂了”……

  “怎么样小娘子?我毒老大厉害吧?”这**邪之徒就是毒老大。见沈连城惊得面色发白,他当即上前一步,又做调戏。

  然而,围观的人见此等事,却没有一个跳出来说话的!有些唉声叹气离开了,有些目光灼灼,甚至期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发生点儿什么。

  “我的护卫中了什么毒?”沈连城站定,对毒老大并不惧怕,只急切地想知道,洪祁可还有救。

  “让爷香一个,我就给他解药。”毒老大笑得哈拉汁都要下来了,说着就张开双臂,要当街轻薄沈连城。

  “有解药就好。”沈连城咕哝一句,迅速地退开老远。

  就在这时,一把小刀从人群之中飞来,直扎进毒老大的大腿上,离子子孙孙半寸之遥的地方。他不知是疼的,还是吓的,发出了“嗷”的一声惨叫,两腿直抖抖。

  沈连城看到人群里的陈襄,勾起一边唇角,笑了。她走上前,不紧不慢对毒老大道:“解药交出来。否则,下一个暗算让你一辈子也休想碰女人。”

  毒老大四下看了看,不知暗算从何处来,心里有些慌。他想了想,以为眼前女子不好惹,便从怀里摸出了一个药瓶子,丢在洪祁身上,而后撒腿要跑。却又是一把小刀,扎在了他另一条大腿上。

  “待我这护卫吃了解药,醒了,你再走不迟。”沈连城道。见毒老大除了疼和害怕没有旁的反应,她方才确定解药是真,示意青菱给洪祁喂下。

  洪祁很快醒了来。毒老大神色张惶,惧色道:“这下我可以走了吧?”说着也不管腿上的疼痛,一溜烟跑出老远。

  人群散去,沈连城走向陈襄,问:“怎么不要了他的命,倒放他走了?”如此**邪又有些本事的人,不知祸害过多少良家妇女,死了才是干净!

  “该回去了。”陈襄不答她的话。他自然不会告诉她,毒老大其实是小耳刀的人。至于他的性命……且留着,很快要派上用场的。

  沈连城有些不忿,“哼”了一声,“我还不想回去。”说着顾自走道,还要在街上闲晃。只是,一只胳膊很快从后面被陈襄给抓住了。他对她的不听话,很有些恼怒。

  沈连城自知陈襄若要用强,她便毫无办法。为了不让众人和庄子的人看笑话,她瞬间老实了,龇着牙干笑道:“回去就是了。”

  调转方向,巴掌大的小脸立时绷紧了。她暗暗地想:等拿到了詹龙珏和帝王剑,要你好看!

  五天舒坦日子很快过去,陈襄一声命令,一纵人等便又出发了。

  面上,沈连城迫于陈襄的威慑,没有带越石幼度二人。为此,她连着三天,一句话也没与陈襄说过——原本她跟他的话,也是极少的。

  三天之后,他们终于以商人的身份,顺利地进入了南梁国界。

  南梁与西戎本是陈国灭国后一分为二而形成,陈襄到了此地,犹如到了自己的故土一样,倍感亲切。

  沈连城则只觉得,越往南走,气温越发地寒凉,又加上秋雨绵绵的,便是坐在车里,她也觉得处处潮汲汲地难受。

  凉风刺骨,她极不喜欢,青菱和洪祁也不喜欢。在别人还只穿着两件衣裳的时候,她三人就裹上三四层了,沈连城更是披上了那件鹅黄色斗篷。

  “现在就怕冷了,再过阵子到了南梁腹地,女公子还受得了?”君娴噙笑,话语里听不出是讽刺还是担忧。

  “你们初到北周时,就适应北方的干燥了?”沈连城不管她是好意还是取笑心,就这样抵呛了回去。

  君娴的笑容渐渐隐了去,当真想起自己与陈襄初到北周时的情形。

  那时候陈襄十岁,她九岁,是由秦蒙带人一路护着才藏身京都的。那几天自己嘴唇干得脱皮,陈襄则是每天流鼻血,喝再多水都没用……

  他们,是真不喜欢北方的气候。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终究适应了。不过,回到南方,还是感到了一种久违的舒爽。不是潮湿,而是滋润;不是寒冷,而是清凉。

  掀开帘子,看着细雨中骑着白马的陈襄,她的唇角,又荡开了温柔的笑意。她知道,此刻的陈襄,也在享受这久违的感觉。

  这时,陈襄的目光看了进来,却是越过她落在了沈连城身上。

  早间从客栈出发,见到沈连城披着这件鹅黄色的斗篷,他就为之愣了愣神。

  这个沈阿蛮,怎么穿都好看。但这一路来,他见她紧身窄袖不男不女的装扮见得多了,偶然间见她披着斗篷分外贵重庄持的样子,倒觉得惊为天人。

  沈连城的身子突然瑟缩起来,对君娴道:“帘子拉好,冷……”目光恰瞅到陈襄看自己。

  陈襄忙撇过脸,回避了她对上来的视线。

  沈连城想了想,突然生了一个坏心眼,压低声音问君娴:“你外甥其实喜欢我吧?”

  君娴听言一愣,只觉对方问出这种话来不觉得害臊,自己都觉得臊得慌,也气得慌。但她却不得不镇定地告诉她:“主公与你沈家有着血海深仇,他岂会对你动心?别是女公子自作多情了。”

  “那就好。”沈连城吁了一口气,懒悠悠道:“便是没有血海深仇,横竖我也是瞧不上他的。”

  “你……”君娴气得要命,一贯的温柔贤淑之态,也险些沦丧了。

  就这样,她憋着这股子气,憋了足足一个下午。直到晚上有地方落脚了,她还闷闷不乐。

  伺候陈襄洗脸的时候,她终于问他:“主公当真是喜欢她了对吗?”

  君娴的突然,令陈襄感到意外。他当然知道,她口中的“她”所指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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