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军友,李都司,杨老柴,杜三儿,郝临庵,刘六等一干贼首只听说靖边堡军有大炮,却并不十分清楚大炮就是安装在战车之中的。
所以当他们乍一看见靖边堡军的虎式重型战车的时候,还以为这是拉货的大车之类的东西,也没想过这个战车里面儿居然还可以装大炮。
此时两军之间尚且隔着四百步的距离,红军友等贼首一边在后阵驱赶流民,一边儿也没忘了观察对面儿官军的情况。
他们忽然发现,那环绕在官军军阵外围的大车忽然开了一个大洞,然后便有黑洞洞的炮口从车里伸了出来,他们当了这么长时间流贼,大炮这等大杀器自然认得。
“那是大炮!?”
红军友等一干流贼贼首望见这一幕,无一不是惊诧莫名,魂飞天外。
“不成想这伙子官军野外阵战,居然还能使用大炮!”杨老柴面白如纸,大惊失色地嘶声喊道。
“他们若是有大炮,咱们便是有再多的人也是白搭,他们只需要几炮打来,咱们的队伍马上就散了。”李都司胆子本来就小,如今看到官军有大炮,顿时就吓得魂不附体,浑身发抖。
“红军友当家的,你说怎么办?”郝临庵从庆阳来投奔红军友这伙子人,是想来过好日子的,岂知好没有享受几天,却碰上拥有大炮,且战斗力极强的靖边堡军,所以他在万分惊恐之下,也顾不得那许多,急声询问红军友道。
“还能怎么办,快跑,先往西面儿炮,再往北面儿跑。”红军友见机极快,说跑就跑。
那些个真贼在逃跑上的造诣也是极好的,他们见自家头领跑了,都是二话不说,拨马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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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的,这帮子流贼真是没卵货,老子才把大炮亮出来,他们就跑了,搞得老子一炮都没放出来,郁闷死了。”刘仁玉见这伙子流贼一言不合便马上跑之夭夭,顿时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因为自己的炮兵还没开炮呢!
“大帅,流贼跑了,追是不追?”刘仁杰见流贼拨马便顺着蒲河往西面儿跑,赶紧出声问道。
“追,如何不追,继业,你留下,让火兵熬粥,赈济流民,咱们去追击流贼。”刘仁玉对着李继业下令道。
“是,大帅。”李继业大声领命道。
“大哥,料想流贼的集藏都在镇原县城之中,咱们应当快速追击,不给流贼喘息的机会,等会儿到了县城之中,还请大哥封存府库,我继续带人追击。”刘仁玉对着刘武国说道。
这刘武国对于追击流贼兴趣不是很大,但是对于发财也是情有独钟,所以他听到刘仁玉的这句话,马上就迭声回复道:“好,刘某就跟贤弟一起出击。”
“走。”刘仁玉马鞭一指,带着手下所有骑兵,另外还有刘武国所部骑兵九百人,直直朝着镇远县城方向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因为流贼真贼全部跑之夭夭,剩下的这些个流民们失去了组织者,其凶悍之气顿时散去无踪,再加上李继业用扩音器大声喊着:“投降免死,待会儿施粥”这样的话。
流民们马上就丢掉手中的武器,重新变成了羔羊一般的老百姓。
“让开,让开,借过,借过。”刘仁玉带着手下们一边儿策马奔腾,一边儿大声呼喊着。
那些个流民们听到这句话,都赶紧让开一条通道,让刘仁玉等将主带兵冲了过去。
“好,大伙儿都别急,都别急,咱们马上就熬粥,待会儿咱们排队领饭,可不能抢啊.......”李继业继续举着扩音器,站在一辆战车的车顶上,大声对着流民们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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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八千余真贼,只有四千人有马,还有四千人没有马骑,所以当红军友下达逃跑命令以后,那四千个骑兵策马狂奔,眨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无踪,剩下这些只有两条腿的苦逼流贼步军只能没命价地撒腿儿往西跑。
人的脚力如何能与良驹相比,过不多时刘仁玉与刘武国两部人马便快要追上这些还在亡命奔逃的流贼。
“铁牛你看,前面是多好的移动靶啊,着令你部人马射杀流贼。”刘仁玉对着紧跟在自己身边的张铁牛下令道。
“好咧,大帅。”张铁牛得令,便策马奔回己方手下的人从中,大声喊道:“大帅有令,让咱们把流贼当靶子,射他们。”
“是,张爷。”一众靖边堡军的弓箭手们得令,便持弓在手,将漫天箭雨朝着流贼播撒而去。
靖边堡军的弓兵都是经过严苛训练的,射术无一不是精湛至极,他们每一箭放出去,都能命中敌军。
而且像范雄心这等射术更为精湛的神射手,对自己的要求极高,射中流贼不算本事,每次都射中脖颈才算本事。
所以范雄心射中的流贼,无一不是被射穿脖颈,呼吸困难,流血过多而死。
那些个还在奔跑的流贼见自己身边的同伴多有中箭而死者,无一不是心胆俱裂,魂飞天外。
“小的愿降。”
两条腿如何跑得过四条腿。
心知自己跑不动的流贼干脆回过头来,跪伏于地,大声喊着,说是要投降。
有了带头的人,其余的流贼们纷纷有样学样,跪伏于地,打算投降。
这些心安理得投降的,大多是普通流贼小兵,什么官儿也不是,所以料定官军不会诛杀自己。
那些个流贼军官可不敢投降,所以就仍然发足狂奔,着自然是徒劳无用的。
“仁杰,叫你手下那些新招来的兵那这些流贼练练手。”刘仁玉面带笑意,对着刘仁杰下令道。
“是,大帅。”刘仁杰得令,便对着自家手下的各级军官下令道:“把你们手下的菜鸟挑出来,让他们杀几个流贼练练手。”
“是,刘将军。”一众手下们得令,便把新挑选进来的骑兵叫出来,让他们杀几个流贼见点血。
那些个新入伍的菜鸟平素砍得都是西瓜,或者南瓜,活人还没怎么砍过,如今正好有战斗力极差的流贼拿来练手,自然是极好的。
是以那些个靖边堡军骑兵新兵们得令,便抽出马刀,策马扬鞭,对着还在逃跑的流贼疾冲而去。
此时,流贼阵型全无,士气崩溃,留给靖边堡军骑兵的都是后背,所以靖边堡军骑兵的那些个新兵们不费吹灰之力,便将那些个还在奋力逃跑的流贼斩于马下。
过不多时,那些四处逃跑的流贼便被杀了个精光,剩下的还有那些跪在地上的流贼。
“大帅,这些流贼如何处置?”刘仁杰对着那些还在磕头的流贼努努嘴,询问刘仁玉道。
“咱们还要出击,带着他们不方便,如果我们走了,这么多人只怕继业不好控制,若是生出什么变故来,只怕不美。”刘仁玉说到这里,眼中忽然闪现出森寒的杀意。
“那您的意思是?”刘仁杰心中忽有所感,但是他还是想确认一下。
杨德胜,张铁牛,王左挂等几位将主也侧耳倾听着。
“似这等刁民,我靖边堡肯定不收,若是回到原籍,一旦遇到新的饥荒,肯定又会出来作恶,所以我决定,尽杀之!”刘仁玉一字一句,冷声道。
“末将等明白了。”杨德胜等几位将主齐齐应上一声,接着便询问自己手下的儿郎道:“这次新招进来的新兵蛋.子是哪些,都他娘的出来,准备练练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