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第二火铳兵方阵退出战斗,第三火铳兵方阵与后金死兵接上阵,后金死兵已经伤亡约摸50余人,而且这路死兵已经嵌入靖边堡军的‘山’字形阵列之中,陷入三面火力的打击之中。
预先埋伏在战车上的神射手们在范雄心的带领下,抽冷子放箭射击后金死兵。
这范雄心就是原先刘仁玉剿贼时收编的神射手,因为弓术实在了得,被破格提拔为把总。
现在他正带着自家手下们,一箭紧似一箭,不是射中后金死兵的眼窝,就是射中脖颈。
神射手们在射杀后金兵,神枪手们也没闲着。
相对于弓箭而言,近距离射击的条件下,火铳威力强绝,根本就不需要考虑盔甲防护的事情,所以火铳兵就专门瞄着后金兵的心窝开枪。
一枪下去,甲片横飞,血溅当场。
待得第三火铳兵方阵放完火铳,后金死兵在全方位立体交叉火力的打击下,已经折损了将近90人,死兵已经折损了将近三成。
“贝勒爷,这伙儿南蛮子着实生猛,换在以前,他们早就溃了。而且他们的战车立在军阵两侧,我军越是深入,就越是会三面受敌。”爱巴礼望着眼前战局,郁闷道。
“眼前这支南朝兵马是精兵,打成这样毫不意外。”莽古尔泰沉声道。
“贝勒爷,咱们的死兵折损甚多,不如现在就让他们撤回来吧,咱们这就退了吧?这路明军如此装备,不是光靠咱们就能打败的,咱们明明有优势兵力,为何要跟他们死拼。看最快章节就上正蓝旗的血流尽了,您这个掌旗贝勒当的还有什么滋味儿?”屯布禄也出言规劝道。
“勿复多言,咱们才打了多久,这就怯了,你们没瞧见我军已经连续突破他们的火铳兵阵列。南朝战力,全靠阵法维系,如今彼火铳兵方阵已被逼退,其火器优势不复存在,我军即将可以与他们短兵相接,胜负尤未可知。
传令轻骑,散开,用火箭射在他们战车上,记住,每一辆战车上射上几箭。彼战车中有大炮,肯定有火药。只要一辆燃烧爆炸,其余的必受波及。他们若是不开炮,就只能攻出来。这样,我军就不用攻进去了,他们自然会出来。
就算他们不出来,总要分出人手来救火,彼战兵就那么多,如果要救火,必然会分出一部分兵去,这样他们能用来阵战的兵就少了。到时候,我军再集中锐兵和死兵,一举击溃这路南朝兵马。
若是他们果断开炮,我军速退。大汗那里,本贝勒一力担待。”莽古尔泰下令道。
“扎。”屯布禄得令,便去向轻骑下令。
那些个一直候在一边儿没事干的轻骑得令,先遣人回去,从大营中取来火种。
接着这些个轻骑兵便分散开去,一边儿绕着靖边堡军车营跑圈儿,一边儿发射火箭,射击靖边堡军战车。
‘夺,夺,夺,夺。’
带火的箭矢射在战车上,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周边儿的木头烤的焦黑一片。
“报,将军,建奴用火箭攻击我军战车。”一个传令兵赶紧把这个消息报给刘仁玉。
刘仁玉听到这个军情感到无比惊讶。
“我还以为莽古尔泰只是个粗人,不成想粗中有细。他真是有一套,这仗打的有点儿意思,传令,骑兵不动,炮兵不动,空军不动,火铳兵分兵,64辆战车对应到64个小队,由该小队负责灭火。张铁牛部放弃对射,每辆战车上分布几个射手,与建奴弓兵对射。”刘仁玉下令道。
“是,将军。”
传令兵得令,迅速分赴各处,将命令传达下去。
王左挂得令,迅速分出64支小队,取了树枝,泥土救火。
张铁牛部弓箭手分别上到不同的战车顶部,与后金轻骑对射。
靖边堡军箭术经过数年不间断练习,射术未必就比后金兵差了,再加上后金兵轻骑为了追求速度,只着皮甲,防护力远远比不上身披三层重甲的靖边堡军弓箭手。是以几轮对射下来,不断有后金轻骑堕马,而靖边堡军这边儿,伤亡甚微。
火铳兵趁着自家弓箭兵与后金轻骑兵对射的机会,从容不迫地救火。
刘仁玉将弓箭兵和部分火铳兵派去救火,以及跟后金轻骑兵对射,正面战场上,后金死兵和锐兵的压力大减。
目下靖边堡军阵列两侧的战车上便只有火铳兵还在抽冷子射击下面儿的后金兵。
此时,靖边堡第三火铳兵方阵放完铳,退后。后金死兵在交叉火力的打击之下,已经折损一半,不过却已经深入靖边堡军军阵之中30步。
靖边堡军火铳兵全部退后,除开部分神射手上战车顶部继续开枪射击陷入己方军阵之中的后金兵之外,其余的则将三棱血刺抽出来,插入枪膛之中旋紧,随时准备肉搏。
第三火铳兵方阵退去,刀盾兵上前,长枪兵在后。
后金死兵先前想张牙舞爪地想跟靖边堡军接战,却因为靖边堡军始终用火器远远地开枪射击,且开完枪就跑,搞得自己一直没有机会跟敌军近战。
而且他们在前进的过程中还一直被战车上的敌军开枪,放箭骚扰,早就已经憋了一肚子火,如今好容易逮着近身厮杀的机会,顿时就打算把一肚子邪火撒在靖边堡军的刀盾兵和长枪兵身上。
只见后金死兵呐喊着,一往无前,快速奔跑起来,打算借着自身体重的优势,外加冲击之势,一把撞开靖边堡军的刀盾阵。
然而这却是妄想。
后金兵冲势大,靖边堡军的底盘也扎的稳。
后金兵使劲儿一撞,好似撞到了铁板上,自己头晕目眩,吃疼不已,对面儿的靖边堡军却是一点儿事也没有。
而就在后金死兵还在发愣的时候,早有长枪兵透过刀盾兵留下的缝隙,一枪紧似一枪地刺将出去。
这靖边堡军的长枪却是刘仁玉改良过的,又长又尖,且还厚实无比的三棱血刺,破甲能力强,放血能力更是出众。
后金兵兵但有被刺中者,就算没受致命伤,也是血流不止,自然状态下根本就止不住。
后金死兵再也冲不动了,拿盾牌就好像一堵移动的城墙,就靠这些披着重甲跑了许久,已经有些疲惫的死兵,无论如何也冲不动了。
四周战车顶部的靖边堡火铳兵还在放冷枪,后金死兵还在不断伤亡,士气已经下降到冰点。
这些后金死兵之所以还没退,是因为军纪的约束,战死是死,逃回去也是死,还不如死在战场上,这样家人还能得到抚恤。
“贝勒爷,我军死兵冲不动了,是不是该派兵增援了?”爱巴礼见势不妙,赶紧建议道。
“巴牙喇护军全力一冲,锐兵跟在巴牙喇后面儿,相机阵战,如果机会不好,则举火,烧他们战车。”莽古尔泰下令道。
“扎。”
爱巴礼得令,便命令早就蓄势待发已久的巴牙喇护军直冲敌阵而去。
另有一些个锐兵则人手最少两个火把,打算去放火。
“这些建奴,放火上瘾了,若不是老子想要你们的首级,一早开炮轰死你们。传令,炮兵出动力士,扔万人敌,炸那些想扔火把的,顺便也炸一炸建奴战兵。”
“是,将军。”传令兵得令,便径自去传令去也。
“幸亏建奴死脑筋,抱定骑射不放松,不然给老子来几发万人敌,老子就完蛋了。这个仗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打了。”刘仁玉自言自语道。
再说那些个举着火把打算去放火的建奴锐兵,还没有跑到可以投掷放火的距离上,便先看到一个冒着青烟的物事被丢到了自己眼前。
作为跟明军缠战多年的后金兵,此物他们当然认得,却不是万人敌又是什么!
被丢在后金兵面前的万人敌是额外添加了铁钉,小圆球形铁弹等物,专门用来增大杀伤半径的武器。
此物一爆炸,飞散而出的铁钉,圆球形铁弹顿时打的周围10米范围内的后金兵哭爹喊娘,好不凄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