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两蓝旗无论是主动撤退,还是被动撤退,都肯定是溃退,势必遭到明军的追杀。看最快章节就上
所以与其等到全军崩溃再遭到追杀,倒不如放弃步卒,让尚未下马步战的士卒逃出生天先再说。
一念及此,觉罗塞勒便对着篇古道:“篇古,事已不可为,蒙古人不济事,咱们也等不到两白旗了,速退,先退到两红旗那里,跟他们合兵一处,阻挡大凌河城中的明军,然后咱们再去向大汗报信,要杀要剐都随大汗了。
但是现在,咱们必须当机立断,不然明军从咱们这里冲了过去,冲到大汗与明国援军决战的地方,对大汗来个两面夹击,若是大汗因此有个什么闪失,我等性命肯定不保,便是我等之家人也必然难逃一死。”
“唉,事已至此,只能这样办了。”篇古气闷道。
大汗如此缜密的布置,换了一般明军,只怕早就支应不住了,偏偏对这路有热气球的明军无效,两白旗迟迟不至,出战的明军都有如下山猛虎,死战不退。
这还是明军吗,这还是从前战力羸弱的明军吗?
篇古有些想不通,但是已经没有时间给他思考了。
“步卒殿后,骑兵先退。”觉罗塞勒大声呼喊几句,便跟着篇古一道,急急策马朝着两黄旗所在的方向飞奔而去。
后金初兴之时,政治清明,赏罚得体,殿后的步卒知道自己战死了,必然会有抚恤,是以听到自己殿后的命令,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继续奋力死战,为骑兵撤退争取时间。
步卒顶住了明军,剩下的四千多名骑兵赶紧策马奔向两红旗所在的方向。与孙无病部和韩栋部缠战的蒙古人见女真人先跑了,谁个还肯留在此处送死。
“女真人跑了,咱们还留在这里作甚?跑。”一个蒙古台吉发一声喊,一众蒙古人便四散而逃,其逃跑速度之快,让孙无病和韩栋叹为观止,甚为佩服。
“追不追?”孙无病杀的正爽,是以望见蒙古人跑了,就还想追杀。
“大帅和你家将军没说要追击,咱们还是先帮忙肃清建奴步军再说。”韩栋是个谨小慎微的人,是以不打算追击。
孙无病觉得有道理,便与韩栋一起去绞杀留下来殿后的后金步卒去也。
留下来的两千后金步卒自知后路断绝,已经是必死的结局,是以抵抗尤为激烈。
祖大寿见后金步卒大势已去,为了瓦解敌军的士气,减少己方的伤亡,便出声劝道:“投降免死。”
正与后金兵激战的明军也不想再做无谓的拼杀,便也大声呼喊道:“投降免死,投降免死。”
阵阵声浪,冲击着后金战兵的心理防线。
不是所有的后金兵都愿意死战。
“愿意投降者,可丢掉兵刃,到我军右侧来。”祖大寿大声呼喊道。
“愿意投降者,可丢掉兵刃,到我军右侧来。”众兵士又将祖大寿的话大声重复好几遍。
“韩栋,着令你带本部人马接收战俘。”祖大寿令人将正在机动的韩栋召至自己跟前,下令道。
“是,大帅。”韩栋欣然领命。
祖大寿使出劝降这一招之后,后金步卒的军心愈发浮动起来,但暂时还是没有人投降。
刘仁玉决定给自己面前的后金兵施加一点儿压力。
“向柯志宏传令,让他丢几颗燃烧弹到后金兵当中去,注意不要伤到自己人。”刘仁玉对着自己身边儿的亲卫道。
“是,将军。”那亲卫得令,便径自奔回中军大阵,对着己方留守的传令兵耳语几句。
那传令兵得令,便挥动小旗子,向柯志宏传令,要他迅速轰炸后金兵。
柯志宏原本就打算丢炸弹轰炸后金兵,谁知后阵的后金兵眨眨眼的功夫就跑了个无影无踪,他暂时失去了目标,如今他接到轰炸的命令,只好通过摇动螺旋桨,慢悠悠地寻找最佳攻击位置。
他很是辛苦地寻找了一阵,终于找到了合适的位置,这个地方,后金兵较为密集,且距离己方人马比较远,于是他点燃引信,将一个燃烧弹丢进后金人从之中。
这个燃烧弹的引信经过改进,几乎是落地就炸,根本就没有给后金兵反应闪躲的时间。
燃烧弹燃起的熊熊烈火,转眼之间,就把它周围的后金兵全部吞噬掉了。
“啊.......。”燃成了大火球的后金兵凄厉惨叫,满地打滚。
战场上飘荡着奇异的肉香。
这一击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俺愿降。”
“俺也愿降。”
几个后金兵丢掉手中的兵刃,不管不顾地朝着韩栋那里跑了过去。
而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接着便有更多的后金兵丢掉手中的兵刃,最终还剩下一千余名后金兵吃了秤砣铁了心,一定要顽抗到底。
对于这等人,祖大寿便不客气了。
“弓箭手出击,射死他们。”祖大寿迭声下令道。
自有辽军弓箭手取出弓箭,搭上箭矢,远远地射击还在顽抗的后金兵。
还在负隅顽抗的后金兵即遭到近程攻击,又遭到远程打击,难免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过不多时,不肯投降的将近一千名后金战兵便全数被诛杀殆尽。
待得最后一个负隅顽抗的后金兵被诛杀掉,战场暂时归于宁静,而所有的明军都沸腾了。
“咱们又胜了。”靖边堡军兵士壮怀激烈,仰天长啸。
“建奴被咱们打跑了。”辽军兵士同样极为兴奋,因为这一次可是在没有火炮和火铳的助阵下,就靠冷兵器取得的胜利,意义大不相同。
仗打完了,兵士们很兴奋,将主们却有很多事情要处置。
“大帅,建奴伤兵照顾起来很是费事,徒耗钱粮,末将以为不如全数杀掉,不知大帅意下如何?”
一身是血的刘仁玉端直走到祖大寿面前,冷声道。
“刘将军言之有理,那就杀了吧。”祖大寿神色不变,云淡风轻地说道。
“是,”刘仁玉略微躬身,行上一礼,随后便大声对着手下们道:“建奴伤兵全部杀掉,一个不留,割首级的时候,跟辽军商量着办。”
“是,”一众靖边堡军兵士们得令,便提了兵刃,仔细寻找还没死透的建奴伤兵准备补刀。
“军爷饶命,小的愿降,小的愿降。”建奴伤兵眼看着靖边堡军的屠刀就要砍向自己,急忙临阵投降。
以往,明军素来以仁义著称,就算先前双方打生打死,但只要事到临头,敌军喊一声投降,总能留下一条性命来,可惜这一招对于靖边堡军而言完全无效。
靖边堡军兵士才不管建奴如何哀求,只要确认建奴已经受伤,立马就是一刀砍死,绝不留情。
靖边堡的这等行为让直肠子祖大弼看的眉头大皱,他有些不以为然地对着自家大哥道:“大帅,靖边堡军太也毒辣,投降的人都杀,难道不知道杀降不降吗?”
“杀降不降这个事儿,咱们信,人家不信,而且就算不详,也是应在人家身上,与咱们无关,大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祖大寿浑不在意道。
祖大弼闻言,默然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