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极正与自家护军对话之际,忽然听到己方后面儿大凌河传来阵阵爆炸声,且最令他感到恐惧的三个热气球正在向自己这边儿飘过来。最快章节就上
“祖大寿和刘仁玉所部正在与我四旗兵马交战,快,让额驸快些到这里来,布置好阵地,轰击吴襄军营。吴襄这厮素来胆小,只要我军给予他巨大的打击,彼军必溃。吴襄所部兵溃,其余明军必然军心浮动,我军趁势进攻,可收全功矣!”皇太极忧心如焚,大声嘶吼道。
“扎。”那护军见自家大汗额头上青筋暴露,显然是着急到了极点。
他赶紧策马扬鞭,奔行至佟养性处,急声道:“额驸,战事紧急,大汗令你速速赶到战场上,在明军东面儿营寨处布下火炮军阵,击打明军军营。”
那护军急急将命令传递给佟养性。
佟养性接到命令,便命令自己的手下们狠命抽打拖运火炮的牛和马骡,有些兵士甚至都用火把炙烤这些牲畜的尾巴,逼它们快些赶路。
只是眨眨眼的功夫,这些拖运沉重火炮的牛和马骡便被抽打的浑身是血,伤痕累累,而后金兵频频用火炙烤它们,它们在吃疼之下,不得不透支生命,奋力朝着战场挺近。
毫无疑问,运完火炮,很多牛和马骡会死,但佟养性的火炮距离战场越来越近了。
再说那张春,宋伟和吴襄听见后金后阵处传来阵阵火炮射击声,便知道祖大寿所部人马距离他们已经越来越近,而天空中升腾起来的热气球则更令他们士气狂涨。
“祖总镇大军快要杀过来了,我等且全力死战。”宋伟大声疾呼,鼓舞士气。
众兵士轰然应诺。
“祖总镇将至,儿郎们挺住,只要再挺上一阵,咱们就能跟祖总镇会合,此战可收全功。”吴襄也不失时机地高声喊道。
他手下的兵士们同样是高声应诺,战意愈发高昂。
“祖总镇将至,我军士气大涨,此战胜算可达七成矣!”张春定定地望着自东方飞至的热气球,信心满满道。
“再攻明军营寨。”皇太极不想看到明军的士气继续上涨,他命令手下儿郎再度出击,用巨大的伤亡打压明军的士气。
后金兵得令,便继续进攻明军营寨,明军则用火炮,弓矢还击,一时之间,战场上铅弹横飞,弓矢如雨,双方打得难解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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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祖大寿和刘仁玉所部,烧了两蓝旗军营,便收拢部队,继续朝着西面儿挺进。
三个热气球高高升起,监视着前方和两侧的一举一动,大军走了没多久,柯志宏便用旗语向刘仁玉禀告,说是前方有一支庞大的后金兵马挡住了去路。
其实这个消息便是柯志宏不说,刘仁玉也已经看在眼里,在他们前方,岳拖带着两蓝旗和两红旗正堵在锦州大道上。
岳拖很清楚,如果单纯只依靠骑兵对战,根本就挡不住大凌河城中杀出来的明军,所以他就让骑兵下马变成步兵,堵住锦州大道,布设拒马,撒上铁蒺藜,迫使明军不得不阵战,借此拖延时间。
刘仁玉看到后金军的这等布置,几乎要笑出声来。
这等阵法,用来对付一般的明军准没错,因为一般的明军野战时并不会携带威力太大的火炮,一般也就带着小型弗朗机和虎蹲炮而已,此等情况下,明军就不得不与后金兵步战。
但刘仁玉不同,他的靖边堡军因为财力雄厚,装备有四轮马车,是以连中型弗朗机这等有效射程达到两里的大炮都能携带,现在后金兵下马排成步兵方阵,他简直不要太高兴。
“大帅,我部兵马全部身披三层重甲,不惧建奴弓矢,末将愿派遣我部人马下马步战,清除建奴布设的铁蒺藜和拒马,与此同时我军炮兵会发炮轰击建奴,待得我军击破建奴军阵,还请大帅速速带兵扫荡敌军,扩大战果。然后我军便可以继续前进,与援军会合了。”刘仁玉信心十足地对着祖大寿说道。
祖大弼等一众辽军将领见刘仁玉这个外地人又一次主动要求出击,顿时觉得自己这些个本地人也太没面子了。
都说保家卫国,保家还在卫国的前面儿,自己这些个辽东本地人保家都不积极,那还像话吗?
于是祖大弼立即出言道:“大帅,前番靖边堡军连番血战,俺们佩服的紧,但硬骨头不能全让靖边堡啃了,而咱们老是吃肉,末将请求出战。”
其余辽军将领觉得祖大弼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也都各自踊跃发言,要求带兵跟建奴交战。
祖大寿欣慰地看着自家儿郎们的表现,觉得脸上非常有光彩,于是便好意规劝刘仁玉道:“刘将军,你看你部人马常常冲杀在前,也该歇息一下了,就让大弼带着手下儿郎们冲上一阵,如何?”
这是商量的语气,但其实是温和的下命令。
刘仁玉也不是非要让自家儿郎去送死,既然辽军现在战意如此高昂,那就让他们去吧。
“末将并无异议。只是如果贵军打不开局面,还请大帅准许我军出击。”刘仁玉微笑着说上一句,暗暗地使了一招激将之法。
果然,祖大弼听到这句话,顿时就满脸通红地厮声道:“刘将军说笑了,区区建奴,俺还没有看在眼里,不劳贵军大驾了。”
他说完这句话,便手提关东大扫子,径自奔至自己本部五百精兵跟前,朗声道:“方才靖边堡军要出击,被俺将任务夺了过来,结果人家说,如果咱们不能击破对面儿的建奴,他们就接替咱们打下去。你们说,俺们能答应吗?”
“嘿,靖边堡军是厉害,但也不能门缝里看人,把咱们瞧扁了,咱们辽军可是大明第一强军,如何打不过建奴。”
“不劳他们出手,咱们现在就杀过去,把岳拖的首级割下来当夜壶。”
“绝对不能答应,咱们辽东本地汉子,还能让外地人把风头抢了去。将军,您下命令吧,咱们现在就去削建奴。”
一众辽军听说靖边堡军小视自己,不免群情激奋,战意愈发高涨。
“好,这才是祖某手下儿郎,有狼性,跟着俺冲,让陕西人看看,什么叫辽东汉子。”祖大寿话音一落,便径自下马,带头冲向敌阵。
“跟着祖二将军,冲啊。”
祖大弼麾下五百精锐,犹如出笼的猛虎一般,怒吼着冲向后金军阵。
“祖二疯子要杀过来了,准备放箭。”岳拖眼看着明军就要杀过来了,面色沉静地下令道。
所有后金战兵都会放箭,他们接到这个命令,便立即张弓搭箭,准备给予祖大弼所部极大杀伤,但刘仁玉却不会让他们如愿。
“给柯志宏传令,让他准备观测炮兵的弹着点,随时准备校正。”刘仁玉对着身边儿的传令兵下令道。
“是,将军。”那传令兵得令,便挥动旗子,向柯志宏传递消息。
柯志宏立马用旗语回复传令兵,示意自己知道了。
“准备开炮。”刘仁玉对着李继业说道。
“是,将军。”李继业得令,便命令手下炮兵迅速将虎式重型战车战车排成一条线。
随后战车里的炮兵迅速清理炮膛,填充发射.药,放入弹丸。
待一切准备就绪,李继业便拔出唐刀,自上而下虚劈一下,大声下令道:“放。”
各个战车的车长看到李继业的手势,便对着战车里的炮手大声下令道:“开炮。”
“咚,咚,咚,咚.......”
大炮的轰鸣声不断响起,带来阵阵白烟。
铅弹带着巨大的动能破空飞行,重重地砸在了后金所部人马的前面儿,只砸的黄土路上四处是坑,尘土飞扬。这些铅弹耗尽动能以后,便停留在后金兵的前面儿,再也不动弹了。
所有的后金兵都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们没有大炮,不能还击,而弓箭又够不着明军,出动骑兵,人家又不怕,这个仗当真是打的憋屈,自己只能光挨炸,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