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子继承制,大帅,您这个制度的意思是什么?”马天君不解道。
“这还不简单,咱们靖边堡必须以商业作为重心产业,就必须要有产业工人,但咱们大明的百姓向来都重视土地,我若是把土地分给他们,他们就必然会把这个土地分给他们的子孙后代,如果他们都被束缚在土地上,谁来我的工厂做工,所以我要颁布长子继承制法则。
我这项制度,就是用来防止这一现象的。我分给他们的土地,就只能由户主掌管,然后也只能传给长子,若是没有长子,就传给长女,若是没有长子,就过继一个,若是连过继的都没有,那就只能拍卖掉,或者由政府收回来。
在这等制度的保障下,那些个百姓家里的次子,次女,或者其他子女,没有继承财产的可能,就只能自谋出路,在咱们靖边堡,除了种地之外,一般而言就只能当工人了。这样一来,我靖边堡的工厂里就有了充足的工人来源。我这个政策就是这样一个目的,天君,你觉得如何?”
刘仁玉笑呵呵地询问马天君道。
马天君听闻此言,思忖有顷,方才击节赞道:“大帅果然好算计,如此一来,我靖边堡的工厂当真就不缺工人了。”
“然也,这项法令,你马上就起草出来,在我的控制区内颁布出来。”
“是,大帅。”马天君连声回复道。
“我相信有了这项好政策托底,那些没有财产继承权的人就只能老老实实地进入我的工厂做工,你说是也不是?”刘仁玉呵呵笑道。
“大帅所言极是,天君拜服。”
“罢了,工厂招工的事情你要让赵老爹从速来办,正月十五,工厂开工生产。除此之外,我们要着手开始部署流民的安置工作。咱们的工厂招收完工人,还剩下的户主还有长子们,就可以按人头把土地分给他们。
他们初到靖边堡来,除了一个人,其他的啥也没有,咱们要发种子给他们,然后耕种用的工具,耕牛,也都要发给他们。在咱们陕西种地,光有种子,耕牛,农具也还是不够,必须还要修建水利工程,这个事情是一件大事,等到刘家堡完工以后,就集中咱们全部的力量来做两件大事,其一,兴建水利工程,为随后的垦荒种植做准备,其二,在靖边堡至安塞县城一线修筑居民点以及安塞县城。
为了做这两件大事,我连镇北堡和靖边堡的劳力也会动用,还有我们的军队,也要当建设兵团,投入和参与到基础设施的建设工作之中。”刘仁玉一下子就把后面一段时间里重要的事情都给安排了一遍。
马天君听了以后,自然是连连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罢了,我统共也只想跟你说这些话,你这就先去把长子继承制的法令颁布下去再说,且记住,咱们的工厂必须在正月十五的时候开工。所以你们就要辛苦一下了,过年期间,只有过年那天可以放假,其他的时间都必须给我忙工作,便是那些流民,也只能在过年那天休息一下,我给他们好酒好肉,但是过完年,必须马上投入到工作之中去。天君,你可听分明了?”刘仁玉迭声问道。
“回大帅的话,我听分明了。大帅只管放心,我左右也没有家人在,便是过年也没甚滋味,倒不如好生干干工作来的充实。”马天君微笑着回复道。
“我知道了,你这就去吧,好好干。等咱们靖边堡的基业打理出来,你也该成个亲了,不然长夜漫漫,你这年轻的小伙子何处去宣泄多余的精力呢!”刘仁玉微笑着建议道。
“大帅,我先把您的事情办好了,再谈婚论嫁也不迟。”马天君肃容道。
“大可不必,就明年吧,你还是成个家好,成个家,你的心会安定,你们马家也就有了后,你说是不是?”刘仁玉规劝道。
“大帅说成亲,就成亲吧,我听大帅的。”马天君回复道。
“如此甚好,你听我的,在咱们靖边堡的姑娘中寻思一个出来,就把这个事儿给办了。”刘仁玉笑道。
“是,大帅,我知道了。”马天君回复道。
“那我可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刘仁玉先是呵呵一笑,随后复又说道:“罢了,我想跟你说的话都已经说完,你这就先回去,把我交代的事情办好再说。”
“是,大帅,我先告辞。”马天君说完这句话,便告辞而去。
“仁杰,过年的时候,就把你的夫人还有光美带到我家里来,咱们都没有父母高堂,你我兄弟二人便一起团员,吃个年夜饭,可好?”刘仁玉对着自家兄弟说道。
“好,大帅,我三十的晚上带着姬云和光美过来,跟您和大嫂们吃年饭。”刘仁杰笑道。
“好,过年的时候,咱们不谈工作,不谈军国大事,就你我两家人,好生庆祝一下新年,说起来,你女儿光美我都还没怎么抱过呢!”刘仁玉呵呵笑道。
“大帅,瞧您这话说的,您自家的儿子光义,您都没怎么抱过吧。”刘仁杰揶揄刘仁玉道。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咱们靖边堡军名声在外,哪里有情况,就要调咱们去灭火,我看以后只要朝廷有战事,咱们又免不了要出征。”
“大帅,您不是说要改造这个天下吗?为何还要帮着朝廷做事?”刘仁杰不解道。
“流贼,建奴都是咱们以后的敌人,现在削弱们,打击他们是减少以后的麻烦,而且剿灭流贼的同时,我还要扶持一个新的,更强大的流贼出来,让这个流贼来做咱们想做却又不能做的事情。比如,杀掉遍布天下各处的宗藩,在新的大明,这些人有可能成为复辟的发源地,所以他们必须死。
而那些士绅,也可能成为咱们新大明的绊脚石,所以他们也必须死,这些人咱们不能亲手杀,就只能让那些个流贼去杀。杀干净了,咱们建设新的大明也就没有了阻力。”刘仁玉笑道。
“大帅,您要培养就贼,那敢问大帅,你是要培养李自成,还是张献忠?”刘仁杰询问道。
“你居然还记得他们,记性真是好。那个张献忠,号称黄虎,生性嗜杀,不是个好鸟,我必杀之,至于李自成,倒还是不错,可以培养一下。现在李自成和张献忠都在山西,咱们休养一段时间,就到山西去剿贼,到了山西,咱们可以把除了李自成之外的流贼全部消灭掉,然后再着重培养李自成,让他成为搅动天下局势的一颗棋子,为咱们所用。”刘仁玉道。
“大帅,您真的打算造反吗?”刘仁杰肃容问道。
“仁杰,你的理论是白学了吗?不是造反,而是改变这一切,改变三百年的轮回,罢了,这些问题,我会再跟你们讲的,你终究会明白的。”刘仁玉摆摆手,示意刘仁杰先回去。
“大帅,末将先行告辞了。”刘仁杰施上一礼,接着便回身走了。
“看来这思想教育,必须时常进行才行。”刘仁玉听了刘仁玉的那个问题,不免眉头皱起,慨然而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