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金那边儿紧张兮兮,君臣不合,闹得鸡飞狗跳,反观大凌河城这边儿,首战告捷,军心大振,而且因为后金兵铁定不攻城,辽军和靖边堡军官兵都心无旁骛,美美地睡了一觉。
养足精神,蓄养气力,来日再战。
第二日,红日破晓,现于东方天际,今天天气依旧晴好,微风,有些热,适合骚扰。
一大早的功夫,靖边堡军这边儿便响起了起床号。
凌晨6点15分,靖边堡军还有新招的辽军新卒便各自起身,“一,二,三,四”不停地喊着号子,在操场上先来个3公里负重越野跑。
这项工作做完,便是俯卧撑,引体向上,仰卧起坐,再然后便是各军种专项军事训练。
城头上的值守辽军望见靖边堡军和新招的军卒又在操演,无一不是佩服到了极点。
他们辽军目下已经算得上是大明第一强军,也不过三日一操而已,这靖边堡军和他们新招的军卒倒好,每天都是雷打不动的上午训练一个半时辰,下午再练两个时辰,就算是下雨的时候也是照练不误,从不懈怠。
强军是怎样炼成的,毫无疑问就是这样炼成的。
靖边堡军这么早就起来训练,动静儿搞得很大,是以一众辽军将领们也各自起来了。
祖大寿等辽军将领洗漱完,便直奔刘仁玉处,为今日积极出战的事情好生商议一下。
却说祖大寿昨日睡下以后,始终觉得自家辽军也是百战精锐,无论如何也不能光看着刘仁玉一部人马独领风骚,所以他决定在刘仁玉派出热气球和战车部队出去骚扰后金军的时候,他也要带兵出击,毕竟现在人强马壮,粮食充足,后金的兵力很是分散,不打上一打,也实在是太可惜了。
心中有了这样的念头,祖大寿便与刘仁玉说了自己的想法,以便两军统筹配合一下。
“刘将军,建奴势大,我军难以与之对敌,按照你的设想,我军当用袭扰之长策,使其疲敝,然后再伺机攻之。今日刘将军便要出战了吧?”祖大寿问道。
“然也,末将今日打算派出两架热气球,分别到西面儿和北面儿建奴的营寨上空去转转,丢几颗万人敌就回来,下午再去一趟,若是晚上天气好,月明星稀,我打算再派他们到建奴的头上去,丢几颗万人敌,让他们睡都睡不好。
除此之外,末将还打算派出几组四轮战车,每隔半个时辰就出去朝着他们的营垒开上几炮,打完就回来,左右他们也没有反制措施,气死他们。”刘仁玉笑呵呵地说道。
“刘将军此计大妙,不过西面儿和北面儿的建奴被你们袭扰了,东面儿和南面儿的也不能让他们闲着,本镇打算派出几路人马,专门去打杀他们出来櫵采的人。看最快章节就上建奴的首级在咱们面前晃来晃去,若是不去砍,实在是手痒难耐。”祖大寿道。
“对,咱们士马饱腾,昨日刘将军你又带兵取得大胜,我军士气正高,杀敌立功之心尤为迫切,所以东面儿和南面儿交给咱们了。”祖大弼微笑道。
“也好,我军四面出击,把建奴搅得鸡犬不宁再说。”刘仁玉也笑道。
“好,祖大弼,张存仁听命。”祖大寿下令道。
“末将在。”祖大弼和张存仁齐声应道。
“着令你带300精兵,伺机而出,专杀建奴櫵采之人,记住,此战只是袭扰,杀他们几个人就迅速退回,不可恋战,彼若来追,我军便自城上发炮击打他们,城中也会派出军兵接应你等。他们若是到了城下,我军便可尽杀之。”祖大寿下令道。
“是,大帅。”张存仁与祖大弼齐声答应道。
“刘将军,你先前所说的地道之事,进行的如何了?”祖大寿布置完军务,便询问刘仁玉道。
“回大帅的话,基础体能训练做完,末将便会派李千总带人挖掘地道。”刘仁玉回道。
“李千总的地道挖了有多远了?”祖大寿随口一问道。
“已经快接近大凌河。”刘仁玉回道。
“居然已经挖了这么多!”祖大寿心中一惊。
靖边堡军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挖了这么久的地道,他居然毫不知情,可见靖边堡军做事的时候保密意识是何等强烈。
“如此甚好,等到贵军将地道挖至大凌河东岸,我军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袭击建奴的辎重部队。”祖大寿将心中的情绪放到一边,大为感奋道。
“大帅所言极是,彼劳师远征,最怕粮草接济不上,我军只要断其粮道,彼军自退,则大凌河城得以保全,大帅尽可将收复大明疆土之功收入囊中矣。”刘仁玉笑道。
“这功劳也有你们的一份儿。”祖大寿亦笑道。
“大帅所言极是,同心协力,共同立功。”刘仁玉微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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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没有?那天在南城大战,三贝勒大败而归,朝廷大胜。”大凌河城外,北面儿低矮灌木丛中,一个阿哈将手中砍柴刀收在手中,警惕地四处望上一望,随后便对着自己的同伴们低声说道。
“听说了,听说了,这都多少年了,俺还是第一次听说朝廷的兵不用大炮,阵战打赢大金国天兵的。”一个阿哈附和道。
“这事儿就够奇怪了,更奇怪的是,朝廷那边儿用了一种新的兵器,叫甚名字不知道,只听说能飞几十丈高,上面儿能带着人。”又一个阿哈一脸神秘地说道。
“真的!要是飞在天上,丢个万人敌什么的,大金国天兵只怕是非死即伤,说不定它现在就会飞出来,到咱们头上来,给咱们来一个万人敌。”一个啊哈环顾左右,低声忧虑道。
“别胡说,咱们是汉人,朝廷的不会杀咱们吧。”一个阿哈不信道。
“别逗了,你也不看看俺们现在是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朝廷的兵看见咱们,还不把咱们当建奴给杀了!”一个阿哈摸一摸自己的猪尾巴鞭子,愤懑道。
“唉!”众阿哈深色一黯,说不出的心酸与惆怅。
剃了发,改了衣冠,也还是大金国里的下等人。这幅鬼样子,再想回到大明去,只怕也难,必然会被官军当成建奴给砍了。
众人一时丧气不已,手里的砍柴的活计不由自主地松懈了下来。
“狗奴才,还不干活儿,今日不櫵采,大营里如何开火造饭,尔等完不成任务,俺大刑伺候。”
一个负责看守阿哈们櫵采的后金旗丁见那些个阿哈们工作态度不认真,便大声出言威胁一番。
那些个阿哈听到后金监工的威胁,不敢再有异动,都是安安静静地继续闷头猛砍自己眼前的灌木。
当这些个櫵采的阿哈正欲埋头苦干之时,忽然听到一个惊恐万分的声音。
“祸事了,南朝的飞天之物来了。”
一语既出,惊煞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