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四年九月二十六日,据热气球空军部队侦察而来的消息,朝廷所派援军数万,已经抵达长山左近,距离大凌河仅仅只有十五里路,祖大寿决定里应外合,派兵出击,主攻方向是南边儿,两蓝旗的驻防区域。
从当日下午开始,祖大寿便发动全军,打制木头框子,然后朝着框子里填土。待所有的框子被填完土,便被搬到货运马车上放好。
与此同时,祖大寿选派出五百骑兵,与孙无病部一起,合兵一千人,依次进入地道,缓缓地往东边儿行进而去。
其余的兵士们则各自查看兵器盔甲,给自己的马匹喂精饲料,给马刷毛,按摩,洗澡,忙的不亦乐乎,目的就是一个,明日作战的时候,马匹能够多多出力。
到了晚上,靖边堡军热气球空军部队按照老规矩,全部出动去骚扰敌军,不过这次骚扰的目标只锁定两蓝旗。
本来柯志宏考虑到明日自家大军要进攻两蓝旗,所以就打算晚上骚扰他们的时候提前开始,不过这个想法却被刘仁玉坚决拒绝。
平日里都是凌晨两点开始骚扰,今日突然换一个时间,是个人就知道有问题。
所以,柯志宏的热气球空军部队还是跟往常一样,凌晨两点准时开始放炮仗。
从前靖边堡军刚开始到后金兵营里放炮仗的时候,还有不堪其扰的后金兵出来放个箭,骂个街,后来后金兵被骚扰习惯了,干脆就用棉花堵住耳朵,就躺在军营里睡觉。
靖边堡军见后金兵不理睬自己,便朝着军营里扔燃烧弹,结果烧死不少后金兵。
后金兵为了对付这种伎俩,便在营帐四面儿竖上木头杆子,然后用麻绳编成网,罩在自己的军营上面儿,万人敌从空中落下,多半会被这张网弹走,即便弹不走,就在网子上爆炸开来,只会烧到网子而已,到时候,自有值夜的士兵用水龙灭火。
后金兵用了这个方法以后,才终于摆脱靖边堡军无穷无尽的骚扰,至少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
但是人可以安睡,马却不能,毕竟马是动物,用棉花塞它的耳朵,它未必会很配合,而且马和人的耳朵构造不一样,也不能用这一招。
所以为了避免鞭炮对马匹的骚扰,后金各旗都将马棚转移到远离大营的地方去,这样才能让马得到充分的休息。
毕竟马和人不一样,累了也不会说自己累了,到了战场世上,马要是撑不住了,就会直接倒地了事,那么骑在马上的人就惨了。
后金女真人虽说是渔猎民族,但是也是喜欢骑马的,对马匹相对而言比较爱惜,所以这样做符合情理,皇太极也没说什么。
所以自从后金兵找到遏制靖边堡军骚扰的有效方法之后,靖边堡军的骚扰实际上已经流于形式,不过刘仁玉并不知道这些,骚扰还是在持续进行着。
当靖边堡军热气球空军持续袭扰两蓝旗军营之时,刘仁玉将自己手下的武官们召集在一起开会,商讨战守事宜。
“明日我军便要全军出击与增援的援军会合,希望诸君明日奋勇作战,扬我军威,振我国威。”刘仁玉动员道。
“是,将军。”众武官齐声回复道。
“二狗,今日晚上,将木板铺到我军所挖壕沟中去。明日填壕,由你全权负责,壕沟填完,你就带领所有辎重兵回到城里留守。”
“是,将军。”何二狗回道。
“左挂,你部火铳兵明日先骑马随军出击,然后阵战之时便攀登到战车的车顶上,四面射击敌军。”
“是,将军。”王左挂回道。
“继业,你部人马在战车上发炮攻击敌军,弓箭兵和火铳兵会保护你们炮兵。”
“是,将军。”李继业回复道。
“铁牛,你部人马阵战时守卫战车,敌军溃退时追击。”
“是,将军。”张铁牛回复道。
“德胜,文山,你二人便是我军突击之主力,专司与敌阵战。”
“是,将军。”杨德胜和马文山齐声答应道。
“你等好生歇息,我也要出手一次,带人去搞夜袭,我明日凌晨摸到两蓝旗前哨那里去,将他们的哨兵全部解决,把木板铺好,以便我大军明日快速出击。尔等不许说我不能犯险,我与你们一样,都是军人,都是大明的军人,都是娘生爹养的,谁比谁金贵?你们要出战,我也要出力。”刘仁玉微笑着说道。
众武官知道刘仁玉的脾气,所以也就不白费力气去规劝,而且他们听了自家将主的话,心中暖暖,而誓死战的心也愈发坚定。
刘仁玉见大伙儿没有异议,便下令道:“回去歇息,明日凌晨五点造饭,六点出击,杀建奴。”
“是。”众武官得令,便各自返回兵营去也。
“学得屠龙技,卖与帝王家,我这一身功夫,用的时候太少了,明日就让我来大显身手一番。”刘仁玉喃喃自语道。
九月二十七日凌晨四点,天色还未亮,正常而言人在这个时间应该在睡觉,如果不能睡觉,那么这个时间也是人最困的时候。
大凌河城与后金之间的草丛中,刘仁玉一身黑色劲服,带着十几个同样黑色劲服的蒙面人,在草地中弓腰前行。
凉风习习,吹动荒草,荒草摩擦,带来阵阵沙沙声,成功掩盖了刘仁玉等人的声音。
他们碎步快速前行,待得行至壕沟边后,刘仁玉加速纵身一跃,落地滚上几圈儿,便立稳身形,随后碰上大的壕沟便使劲儿一跳,双手抓在壕沟边缘借力一跃,便落到了壕沟的另一边儿,其余夜袭队员也这般越过壕沟。
过完壕沟,接着便是解决岗哨。
后金的哨兵都在土墙之中值守。
刘仁玉瞥见土墙之上有几个后金岗哨,他们都是双手拄着长枪,弓着身体,一副想睡又不能睡的样子。
一般而言,大凌河城中的明军从来不搞夜袭,是以后金兵在守夜的时候,防备较为松懈。
刘仁玉略微看了几眼,便对着自己的手下们打上几个手势。
众人点点头,分作几个小队,分别对应上后金哨兵。
选定目标,靖边堡军夜袭队员便取出飞鹰爪,在手中旋转一阵,往上一扔,勾在土墙上,队员们使劲将绳索拉上一拉,确定不会滑脱,接着便拽着绳子攀爬了上去。
靖边堡军的夜袭队队员来到土墙之上,便将特制匕首拿在手中,猫着腰,蹑手蹑脚地暗暗潜行到后金岗哨身侧暴起发难。
只见他们左手紧紧捂住后金哨兵的口鼻,右手轻车熟路地在敌人的脖子上一抹,那些个后金兵便浑身一抖,死的不能再死。
今天,刘仁玉也跟着实打实地过了一把瘾,他一人便解决了三个哨兵,手法还各不相同,扭脖子,抹脖子,插后心,全部一击致命。
“宝刀未老,功夫犹在!”刘仁玉先是自我表扬一番,随后便对着手下下令道:“通知那边儿,上木板。”
“是,将军。”手下人得令,便学着蟋蟀的声音,很是叫了几句。
对面儿也有人用蟋蟀的叫声回了几声,随后便有不少身穿黑色劲服的夜袭队员抬着包铁木板,前行到壕沟左近,将木板搭在壕沟上。
“甚好,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刘仁玉望着前方的两蓝旗大营,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