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北地,皑皑雪原之中,有一支蜿蜒行进在官道之上。走在这支队伍最前面的是一个身穿绯红色官袍的中年人,还有一个一身红色盔甲的年轻武将,还有一个一身银色盔甲的壮年武将。
这三人身后的队伍全部穿着红色盔甲,面色严肃,杀气外溢,走的极为严整,那环绕在队伍外面儿的战车战车每一辆都对仗工整,甚为整齐。
战车之内,一水儿的骑兵,只是携带的兵刃不同而已,他们有的人带着长枪,有的人带着火铳,有的人带着弓箭,显然属于不同的兵种。
这些骑兵无论属于什么兵种,行军的时候,却也是对仗工整,横看是一条线,竖看还是一条线,要多整齐就有多整齐。
在这些骑兵的内部,则是辎重马车部队,这些个马车跟最外侧的两辆战车,大致上也走在一条线上。
放眼整个大明,全军都是骑兵,装备有战车,且还带着辎重部队一起行动的,自然就是靖边堡军了。
而走在队伍最前面儿的那位身穿绯红色官袍的人是洪承畴,那银甲军将便是固原副将李明哲,那红甲军将自然便是刘仁玉了。
却说那日洪承畴颁下进攻的命令,李明哲便点齐自己手下的五千马步军,打算跟着靖边堡军一道出击,前去迎击林丹汗的骑兵。
在李明哲将要出发之际,刘仁玉忽然向洪承畴提出建议,说是北虏都是骑兵,步军跟骑兵打,打输了跑不掉,打赢了追不上,倒不如放在城里发挥优势,固守城池,就让马军出战即可。
刘仁玉提出意见,便是洪承畴也要好生思量一下到底听还是不听。
好在洪承畴认为刘仁玉说的很有道理,于是便将花马池及其周边几个军堡里的骑兵全部凑了一下,凑齐了三千精锐骑兵,交到李明哲手里,让李明哲带着这些骑兵跟着靖边堡军一起出击。
这些骑兵凑齐以后,洪承畴鉴于军情十分紧急,便马上催促刘仁玉与李明哲一起带兵出发,直趋兰州方向而去,据最近的情报显示,林丹汗在荒凉的甘肃没有占到任何便宜,他正带着兵朝着静宁,庄浪,平凉,固原一带行进。
一万三千精锐的陕西军便朝着静宁等方向只扑过去。
大军出击的同时,为了摸清楚林丹汗主力大军所在之地,刘仁玉特令刘仁杰,孙无病,何耀宗等三员大将带上一千最精锐的骑兵,先行道西边儿去探查敌情,他则与洪承畴和李明哲一道徐徐跟进。
说起来,洪承畴已经是第三次跟靖边堡军一起行动了,时间在变,刘仁玉的官职越来越高,靖边堡军的规模也越来越大,不变的却是靖边堡军的气势。
靖边堡军的人数已经从三千扩充到了一万人,人数虽然多了,这支部队给洪承畴的观感却仍然没变,洪承畴单纯从气势上来看,根本就分辨不出新军和老兵,这支部队仍然是那支战斗力极强的陕西第一强军。
如果硬要洪承畴挑出这支军队的变化,那么洪承畴认为他这次看到的靖边堡军比以往看到的似乎又更强了一线,至于这个强究竟强在何处,洪承畴却也说不上来。
他也没有很大的动力,一定要去弄明白这个问题,只要这支部队仍然是他的手下,能够给他解决问题就足够。
“制帅,据标下派出的哨探来报,北虏林丹汗所部兵马,分作数股,分别在静宁县,庄浪县乡间劫掠,其主力部队约四万人正围困平凉府,平凉府派出来的告急信使被我军哨探截获,报急文书在此,请制帅过目。”在洪承畴身侧的刘仁玉说完这句话,便从右侧马鞍中取下一个用火漆封好的竹筒,交到洪承畴手上。
“是吗,且让本官看看。”洪承畴说完这句话,便从刘仁玉手中接过竹筒,揭掉火漆,取出内中的文书匆匆看过。
接着他就把手中的纸揉成一团,掷在地上,面色严肃地对着刘仁玉和李明哲说道:“平凉知府来报,城中止有班军两千人,青壮数千,战斗力不强,恐怕不能支撑太久,特请本官发兵救援。走,快快行军,直趋平凉。”洪承畴将马鞭向南一指,催令手下官兵加快行军速度。
平凉距离花马池有九百多里路,便是骑兵全速疾驰,也要三天时间才能到,但这样就会使救援部队过于疲劳,恐怕接战的时候,不能抵挡北虏兵锋。
但洪承畴管不了那么多,平凉不是边地军镇之中的大城,有相对精锐的边军驻守,城中只有战斗力较低的快手,弓手和班军青壮而已,北虏虽然已经是强弩之末,但战斗力仍然不容小觑,若是迟几天到达平凉,导致平凉被北虏攻克,哪怕最后自己能够收复平凉,也会因为这个污点影响自己的前途。
洪承畴不能想象平凉失守的场景,所以就只能催促自己手下的大军加快速度,快速行军。日行三百里,争取早日抵达平凉。
洪承畴发布这样的命令,若是换了其他大明的军队,只怕未必能够做到,但靖边堡军不同,靖边堡军平素都受到了极为严苛的训练,对于强行军这等事浑然没有放在心上。
是以刘仁玉接到洪承畴下达的三日内必须赶到平凉城下的命令时,只是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制帅,若不是考虑到马匹受不了,标下甚至都愿意晚上也行军,这样就可以缩短时间,这样就可以早日抵达平凉城下,尽快迎击北虏。”
自己的手下都是被民主主义思想武装了头脑的钢铁战士,区区急行军又算得了什么。
那李明哲听了洪承畴的命令,本来还在心里暗暗叫苦,觉得这样急行军实在是有些强人所难,但他发现靖边堡军没有任何怨言地坚决服从命令,且又想起金锡如的下场,便只能咬着牙,在洪承畴面前只打包票,表示自己定然会带着手下人马紧紧跟着大部队,尽快赶到平凉府城去。
于是靖边堡军和李明哲部骑兵便加快速度,沿着官道全力疾驰,奔着平凉府城杀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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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凉城,城头上密密匝匝地站满了守城的兵丁,这些人中有穿着破旧鸳鸯胖袄的班军,还有穿着普通百姓衣裳的弓手,快枪手,还有各个大户人家的家丁,护院,镖局的武士,官府的衙役。
平时懂点儿武艺,会点儿功夫的都在城头上蹲守着,便是平日里从不舞枪弄棒的寻常百姓,只要是二十岁以上,四十五岁以下的壮丁,也全部都被衙役们驱赶到了城头上。
女墙后面儿的城墙通道上,摆放着虎蹲炮,石头,滚木,箭矢等防守的器具,在正对着北虏大军的城头上,还放置着一口大铜鼎,里面儿正在熬着金汁,随时准备迎击北虏的攻城大军。
在城门上方的敌楼前面儿,站着一员穿着绿色官袍的中年人,这人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直勾勾地盯着远方四百步开外的蒙古大军,他毫无疑问是极为紧张的,因为他正是平凉府的知府,守土有责啊,若是平凉失陷,无论如何都是死路一条。
是以他极目远望了一阵蒙古大军之后,便回过头来对着自己身边的一员做武将打扮,满脸烙腮胡子的中年武将跌声道:“刘守备,本府已经把告急文书发到了洪制帅那里,援军说不定已经在路上了,你说,你能不能守到大军来援的时候?”
那刘守备听了这句话,并不马上作答,他眯着眼睛看了看远方的蒙古大军,细细思索了一阵,方才沉声回复道:“府尊,城外的蒙古大军看起来约摸有三四万人,咱们城里的守军只有班军两千人,另外还有各大户人家的家丁护院,镖局的镖师
这样算起来,还有您那里的差役,这样算起来,又有五百多号人,咱们这里能战的也就这些人,其余的青壮,人数倒有六千人,若是北虏没有攻上城池,倒是可以顶上几天。若是北虏攻上了城池,只怕咱们平凉城就保不住了。”
刘守备说的或许是实话,但在平凉知府听起来,却格外刺耳。
“刘守备,切莫说这些丧气话,花马池据此只有九百余里,洪制帅带着救援兵马来,最迟可在十天之内到达,在此期间,就全靠你了,满城兵丁,青壮,任由你调用。
城里的大户人家都说了,若是叫北虏攻破了城池,他们便是有再多富贵,只怕也成了飞灰,所以他们已经许了诺,若是守城的兵丁要赏钱,只管找他们要,要多少给多少,只要你们尽心竭力守住城池就好。
刘守备,且记住,若是你不用心守城,平凉有失,这满城的百姓自然是遭了殃,本府也会死于非命,但你也肯定逃不了朝廷的追究,黄泉路上你肯定会跟本府一起做伴儿,所以你务必用心守城,可记下了。”这平凉知府软硬兼施,连番对刘守备施加压力道。
“知道了,府尊,刘某敢不尽心竭力,守好平凉。”刘守备苦笑一声,答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平凉知府也不管刘守备回答的何其勉强,就好像抓到了一根儿救命稻草一样,脸上绽放出别样的笑容,乐呵呵地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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