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的,郝夫人,我打算将你们训练一下,然后让你们到军营中去做事。”
刘仁玉说到这里,本来正打算将自己成立军医院的计划和盘托出,不成想郝夫人一听见刘仁玉说让她们这些女人,而且都是漂亮的女人到军营中去做事,她你可就想偏了方向。
只见郝夫人忽然柳眉邹起,贝齿紧咬双唇,一字一句地悲声道:“我还以为大人你跟别的男人不一样,不成想却是我想错了,原来你救我们,也只不过是为了让咱们这些苦命女子去当营妓,你跟那些个流贼原来并无分别,姐妹们看错你了,咱们宁死也不会去当营妓的。”
刘仁玉没料到郝夫人的知识还很渊博,社会阅历还如此丰富,他还一句话都没说,这成熟美妇人就想到了这一茬上面,他顿时就哭笑不得地说道:“郝夫人,如果我真的想让你们当营妓,用得着如此客气吗?你说我是不是只需要下一道命令,把你们往军营里一送不就完了,干嘛还要跟你在这儿说这么多话,你说是不是?”
却说这郝夫人原本以为刘仁玉要送他们去当营妓,已经满脑子开始想着落入一群臭男人手里会受到怎样折磨这类的不好画面,等到她听到刘仁玉这一句善意的提醒,方才回过味来。
“刘大人所言极是,若是果真要让咱们当营妓,何须如此客气地说话,只需将咱们往军营里一送,咱们还不是砧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看来,刘大人应该不会让咱们去当营妓的。”
郝夫人想到这里,方才如梦初醒般地跌声致歉道:“大人,您说的有道理,倒是我唐突了,误会了大人。”
“无妨,无妨,也怪我没有说明白。我现在就把我的意思说清楚,您且仔细听着。”
“大人,您请说,我听着呢。”郝夫人这时已然完全放松下来,所以就调皮地一笑,顿时满室生春,刘仁玉又是看的心头一跳。
“郝夫人,我打算在军中设置军医院这一个作战单位,你们经过训练以后,就要到军医院中去当护士。这个护士做的事情就是帮伤员换药,包纱布,清洗伤口之类的。这个清洗伤口,照顾伤员的时候,有可能会看到光着身子的男人,这个,我觉得,郝夫人,你别误会,我觉得你们应该不会觉得过于难为情。
而且,你们都是貌美的女子,如果再军营中当护士,兵士们看见你们心情好,说不定伤也会好的更快一些。你们如果答应当护士,我就把你们编入军队,算作军队的人,给你们发饷银,如何?”
刘仁玉觉得郝夫人等这些个女子都是经历过男女之事的女人,而且身份特殊,所以在照顾伤员的时候,就算会看到光着身子的伤员也不会太过不好意思,而且他还给出了优渥的用工条件,当护士可以拿饷银,而且还是在军队里拿饷银,这在整个大明都是不多见的。
郝夫人听刘仁玉说了半天,方才听明白护士要做的事情究竟是什么,虽然在介绍护士这个职业工作性质的时候,刘仁玉有些话说的有些直白,但是也都是实情,她也不觉得有什么难为情的,而且她们这些女子也不可能永远寄居在刘仁玉这里,白吃白喝白住人家的。
如今刘仁玉愿意给她们提供一份工作,她们就可以拿饷银,可以在靖边堡安身立命了。所以刘仁玉所说的让她们当护士这件事,作为她本人而言她很想做,但是她不可能代表所有人拿主意,所以她只能笑上一笑,温言道:“大人,您所说的护士这个行当,我倒是千肯万肯,只是不知其他的姐妹们肯是不肯,所以我还要回去问过姐妹们才能跟大人回话。”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郝夫人你回去以后一定要跟她们说清楚,护士是一个非常正经的行当,绝对不是营妓,护士是咱们靖边堡军中的一员,有饷银,有月粮,就是要经常上前线,可能有些危险。如果她们担心在军营里不安全,我还可以保证,专门给你们配上一队护卫,专门保护你们,如何?”
“我都记下了,大人,您所说的一切我都会回去跟姐妹们好生说,给她们解释清楚,等姐妹们有了主意,我会速速来告知大人。”
“如此甚好!我找郝夫人你来也就是想说这件事而已,你回去的时候可别忘了去同福客栈将那15名女子带到你们那里去。”临别之际,刘仁玉特意提醒道。
“大人,我记下了。我走了。”郝夫人对着刘仁玉福上一礼,接着便摇曳着腰肢,施施然走出了会议室。
话说这郝夫人前脚刚刚走出会议室,孙无病便兴冲冲地奔至刘仁玉跟前,语无伦次地跌声问道:“大人,您说的可是真的,您要让这些个美娇娘到咱们军中来当女郎中吗?”
“自然是真的。”
“那感情好,那感情好,行军的时候,跟这些个美娇娘走在一处,想想都觉得美。”孙无病从刘仁玉口中得到了准信,便喜不自胜地自言自语道。
“放肆,你这厮作为武人,居然敢说这等话。我明明白白告诉你,军医院跟作战部队是分开行军的,作战部队在前线作战,军医院在战线后方。你这厮若是想跟着那些个美娇娘一起行军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把你派去当护士门的护卫如何?”
“大人,卑职也就是随便说说而已,您可千万别把卑职派去当什么护士的护卫,没仗可打那会闷死我的。”
“你他娘的知道就好,身为一个武人居然在打仗的时候还想着美娇娘,去,给我出去自领10军棍去。”
“是,大人。”孙无病乖乖地会议室外面儿去领军棍去也。
待得孙无病耸拉着脑袋出去领军棍的时候,刘仁玉便对着刘仁杰道:“仁杰,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咱们主要是要进行建设,暂时无仗可打,可是你们骑兵担负的侦察敌情的任务,这段时间可要出去好生察探情报。”
“大人,您需要卑职手下的骑兵到哪里去侦察,还请示下。”
“你们骑兵需要侦察的第一个地方是山西,我说过山西那边儿的官军不济事,就算有仙克谨仙军门这等将主坐镇,估计仍然制不住流贼,到时候咱们陕西的军兵可能会被朝廷调到山西去作战。
咱们军中虽然有很多火铳兵是山西人,但是这些人的家乡不可能涵盖山西全境,所以山西的具体情报还是要派人去察探。在察探山西全境地形的时候,顺便也要刺探流贼的情况。”
“是,大人,卑职记下了。”
“除了山西之外,咱们还有一个用兵方向,这是我早就跟你们说过的,咱们要用兵河套。”
“大人,这是您早就说过的,不过那里可是蒙古人的地方,咱们真的要去吗?”刘仁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带着一丝畏惧的情绪,毕竟他是在靖边堡长大的,自他记事起,几乎每隔一两年,蒙古人便要南侵,在大明肆行杀掠。
所以说蒙古人在刘仁杰的心中留下了巨大的阴影,所以当他听到刘仁玉说要到河套去转一转的时候,就条件反射板地心里一惊。
刘仁玉并未听出刘仁杰语气之中的惧意,他微微一笑,点头道:“自然是真的,为何就只许蒙古人总是到咱们大明来祸害咱们大明的百姓,咱们也要反击回去,到草原上去杀蒙古人去。”
“大人,在您没有出现之前,如果有人说这个话我不会相信,但是您说这个话,我相信,因为我亲眼看见您组建了靖边堡军这么一支强军。”
“仁杰你说的很好,不过咱们靖边堡军毕竟人不多,我也没打算到河套去打大的部落,咱们目前还只能挑小一点儿的部落下手,但是咱们目下对河套那边儿的情况一无所知,所以你要派人去察探情报。
首先,咱们要搞清楚进军路线,其次,咱们要搞清楚河套那里有哪些小部落是离咱们比较近而咱们又能打得过的。这些情报你都要派人去察探清楚。”
“大人,蒙古人跟咱们有时也会做生意,卑职以为,不如派人扮作商队,深入河套去察探敌情。”
“具体怎么做你可自行处置,到时候我只问你要情报。”
“是,大人,卑职心里有数了。”刘仁杰答应一声道。
“你派人去河套刺探情报这个事情必须要在今年秋天之前完成,因为每年秋天蒙古人一般都会南下抄掠,这个时候他们的老巢必然空虚,咱们就乘着蒙古人的青壮大多出去打仗的时候到河套草原去,这样就可以避实击虚,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大人果然好算计,卑职万分佩服,卑职这就下去布置此事。”
“好,你这就去吧。”
话说这刘仁杰领命走了之后没多久,忽然有门子来报道:“大人,门外有个叫王左挂的,说是有要事要求见于您,敢问您见是不见?”
“嗬,一点红他们效率还不错,王左挂刚一回来就找上他了,不过这王左挂倒也实在,马上就来告密,你去把王左挂那厮叫来。”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那门子答应一声,便径自去叫王左挂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