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为他唤她一声梦儿,让尉迟梦僵硬的心变得柔软了,她想着,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但是,刚才她是真的很气啊。她本以为何子寒是个清高自傲的人,可谁知道,他和其他人也没什么两样,都是可以为了钱财而舍弃自我的尊严。
尉迟梦最生气的就是,偏偏这个人是何子寒,她对何子寒所有的期待和幻想,都在这一刻消失了。
“你走吧。你的道别我已经听到了,以后我们也没什么话可说的了。”尉迟梦背对着他,似乎很不愿意看到他。
何子寒默默的转身离开。
他要说的话,已经说完了,就算被人误解,就算被人骂着不知羞耻,他也只能认了。谁让他答应了这桩婚事,那么也就意味着,在未来的三天里,会背负着各种各样的骂名。
偏偏尉迟辉还不知收敛,还要大肆宣传,将他们的婚礼办得风风光光的,就好像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一般。
对此,何子寒只能说一声,他也很无奈。
天英殿里。
月儿倒了一杯茶给尉迟梦,温声说道,“公主,你喝点水,消消气吧。”
“不喝,我喝不下。”尉迟梦将自己的脑袋埋入膝盖里,身后的一头乌黑的秀发在身后凌乱。“月儿,我从来没有想过,他竟然会是这样的人,我以为,他和我是一样的……”
“公主,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依奴婢对何公子的了解,何公子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人,你应该问清楚的。”
“我怎么没问啊,我已经问过他了,可是,他就是这么回答我的。哥哥后宫里的那个位置,到底有什么好的,竟然让何子寒为了那个位置,连一个男人的尊严都不要了!”
“也许,他是有什么苦衷……”月儿皱皱眉。
她也不希望尉迟梦这么难过,但是尉迟梦的心结在何子寒哪里,除了何子寒,否则别人是很难解开的。
三天很快就到了,尉迟辉大肆操办国宴,以此来庆贺,自己得到了何子寒这件事。
百官皆是敢怨不敢言,你说尉迟辉喜欢男人倒也就罢了,却偏偏还搞得这么隆重,搞得天下皆知,尉迟辉不嫌丢人,他们这些当官的,可觉得丢人啊。按理说,断袖这种事,自己藏在心里就好了嘛,何必说出来呢。
但是,尉迟辉那种霸道而偏执的性子,他们可不敢上去劝说,顶撞了尉迟辉,他们也没好果子吃,只能在宴席上,干巴巴的笑着,附和着,只要他们的陛下高兴就好了,他们这些当官的,还能说什么呢。
整个宴会上,尉迟辉的目光一直紧紧黏在何子寒身上,就怕何子寒会突然逃跑一样。尉迟辉在脑子里不断的幻想着,今晚洞房花烛夜,将何子寒压倒在身下的场景,一想到这里,他就气血翻涌,浑身燥热。
尉迟辉无比的想快点结束这国宴,无比的希望今晚快点来临,无比的想要何子寒成为他的人。
但是,理智告诉他,他身为一国之君,不能这么冲动。
“哇……”苏白捧着脸,看着高座上,尉迟辉和何子寒,他们穿了同款颜色的新衣服,两个人,一个张狂霸气,一个阴柔内敛,看起来真是般配极了。
程羽白喝了一口酒,他朝苏白看过去,他知道,苏白又犯花痴了。
唉,这到了关键时候,能顶事的没几个人,还得靠他程羽白去营救何子寒,而苏白,算了,看她那个花痴样,能清醒过来就不错了。
程羽白心想着,他一定要在今晚洞房花烛夜之前,救出何子寒,不然,何子寒一定会记恨他一辈子的吧。
虽然何子寒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是遇到这种事,估计何子寒也会想不开的。
可是,皇宫内,侍卫重重把守着,而且尉迟辉武功又不低,他又怎么救出何子寒呢?
程羽白很是苦恼,看着苏白,说道,“苏白,正事要紧。”
“啊?正事?什么正事啊?”苏白有一点云里雾里的,现在她的正事,就是看着何子寒和尉迟辉秀恩爱啊。
程羽白脸色有点发沉,气势也冷了下来,“你忘记我们要救出何子寒的事吗!”
“呃,听你这么说,我好像想起有这么一回事了。”苏白摸了摸鼻子,可是,她有点心不甘情不愿啊,你看看,何子寒和尉迟辉这么般配,她又怎么忍心去拆散人家呢,唉……
“那你可有想出什么好办法?”程羽白再次问。
苏白的脑子里,鬼主意最多了,程羽白心想着,苏白应该能想到办法的。哪知,苏白一脸懵懂的看着他,说,“我也没有办法,你看我一介女流,打架又打不过人家,脑子也没人家聪明。”
程羽白默默的扶额,有种心碎的感觉。早知道,就不指望苏白了。
“哎呀,你别担心了,大不了就让他们在一起,一生一世做对鸳鸯好啦,对不对?对不对?你看看,他们多有爱啊。”苏白一脸喜滋滋的看着前方。
“难道你看不出来,何子寒是装出来的笑容吗……”程羽白在底下,都为何子寒感到担心,就怕何子寒一个忍不住,就爆发了。
“有吗,为啥我看他笑的很甜蜜。”苏白捧着脸,看着何子寒那温柔如水的笑容,真是迷死人了。
“你有看谁不甜蜜过吗?”程羽白无力地问。
“你啊,你笑的就很勉强。”苏白递给他一个嫌弃的眼神,“你吃你的喝你的去,别打扰我看美男。”
看来,苏白这是打算不合作了?苏白这是打算直接将何子寒给卖掉了?!
要不是顾及到宴会上有这么多人,程羽白都想直接拉走苏白,太丢人现眼了。
宇文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他的心情似乎很好,当然了,解决了一个大情敌何子寒,他的心情自然会好。
宇文俊拿起酒壶,给程羽白倒了一杯酒,嘴角扬着淡淡的微笑,说道,“程公子,何必闷闷不乐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