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藩王的大军,一连攻了梁陈七天,终将梁陈拿下,守军主将蔡子贡,本来抱着与梁陈共存亡的决心,谁料亢易元强押着他逃跑,他一个老头子,也没办法。不甘不愿地作了逃兵。
这七日,唐玄却是过得自在,与侍卫二人吃了睡、睡了吃,闲来无事时,就讲些在风月场所厮混的趣事儿,听得小侍卫口干舌噪,两眼直,将唐玄当作偶像一般崇拜着。而每天唐玄一睡着,赵中阳便要让侍卫汇报一次,听来听去,都是些yin猥下流之事,重要的讯息情报,半点儿都没?赵中阳也暗中前去偷听过几次,一无所获,只好硬着头皮,将唐玄的艳闻,如实禀报给南宫定天。
南宫定天本是一位面容威相的僧人,要赵中阳每天对着他,讲述唐玄的风流下贱的手段,比如说如何勾引良家妇女,怎样调戏大家闺秀,如何骗诱多情女子,赵中阳不知有多窘迫?
赵中阳想不明白,姓唐的怎的玩起女人来,花样如此烦多?名字更是取得怪哉,什么玉女调琴,心经的,搞得跟武功秘籍一般。还有那些yin秽招式,从枯木逢春到神龙探海,从横刀跨马到七擒七纵,从蜻蜓点水到纵横驰骋,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唐玄在教授武学招式呢?并且每一招,唐玄都讲解透彻,从外表的姿态动作,到运动的要领技巧,以及女方的反应。赵中阳听得面红耳赤,却不得不把每句话都详细记下,以便讲解给南宫定天。七日来,当真是度日如年。
这天,四位藩王的大军,开进梁陈,唐玄也破天荒的没住铁笼子,关进了梁陈的地牢中,其他犯人早跑光了,地牢中空空的,倒也宽敞,就是有些潮湿晦暗了点儿。看守唐玄的侍卫,对唐玄格外殷勤,早把地牢收拾干净,端来酒菜,与唐玄吃喝。
唐玄喝了几口酒,问道:“小兄.弟,上回咱们讲到哪儿呢?”侍卫急忙说道:“回唐公子,上回讲到,您三戏完白牡丹后,逃到皇宫避难,遇到那位玉脂丰硕的杨贵妃,您还说她会什么羞花闭月的法术?”
唐玄轻笑道:“喔,原来讲到那里啊!.小兄弟,有二个错误,本公子可要指教你一下。”侍卫道:“多谢唐公子指点。”唐玄道:“先呢,本公子这不叫逃,这叫溜,泡妞泡妞,泡完就溜,这才是风流公子的最高境界。你若是泡上溜不掉,这辈子可就麻烦了。越是漂亮的女人,越是红颜祸水,偶尔泡上一泡,有宜身心健康,你若是泡在里面不起来,嘿嘿,小心把你那玩意儿给泡烂了。”
侍卫诚然领悟,忙点头道:“您说.得对,小的受教了。唐公子,您先喝杯酒。”唐玄接着说道:“这第二个错误呢?就是羞花闭月是一种媚术,而非法术。本公子又不是和尚道士,更不会跟美貌佳人斗法,当然,她们有媚术,本公子有阳刚之气,专克各种媚术,这些女子一遇到本公子,就跟干柴遇到烈火一样,一点就燃,欲拒还迎啊。”
侍卫道:“那是,那是!唐公子您接着讲。”唐玄搓搓手心,.笑道:“这杨贵妃身材好,皮肤细嫩,性格温柔,娇弱无力,走起路来迎风摆柳,在皇宫里这么一扭,香风阵阵,娇媚入骨,别说是男人,就连阉干净几十年的老太监,也会蠢蠢欲动,在心里早把她圈圈叉叉几十遍。”
侍卫两眼放光,感叹道:“唐公子,这杨贵妃真有这般.美貌?您又是怎样得到手的呢?”唐玄神色一暗,叹息道:“这个嘛!哎!事实上本公子也没能得到手,实在是人生一大憾事!”侍卫略有些不解,问道:“唐公子,怎么您也没得到手?您不是有阳刚之气么?”唐玄道:“坏就坏在这阳刚之气啊!”
侍卫更加奇怪,急问道:“还请唐公子明讲。”唐玄叹.了一口气,似是在回忆往年,尽管他怎么看也就二十岁的样子,同这侍卫年纪相仿。
良久,唐玄吊足.了侍卫的胃口,这才说道:“当时本公子阳刚之气刚刚大成,太过锋芒,这杨贵妃一见着本公子,还未等本公子使展手段,将她俘获,她已主动投怀送抱,使展媚术,死缠烂打,又是哭闹,又要上吊,寻死觅活的,本公子心软,大意之下,就被她给俘获了。也就是说,她把本公子给搞到手啦,哎!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泡妞多了,总有一次会被妞给泡的。报应啊!”唐玄似是有些郁闷,说罢,喝了好大一碗酒。
侍卫越不明白,明明是两个,唐公子怎么如此郁郁不欢?他小心追问道:“唐公子,你说那杨贵妃是主动引诱你,成全了好事。这不都一样吗?”
唐玄愠怒道:“笨蛋,这哪能一样?本公子问你,这一烧完,如果男的给银子,这叫什么?”侍卫道:“这叫嫖ji啊!”唐玄又问:“如果女的给银子呢?”侍卫一愣,心想:世上哪有这种好事?摇摇头,说道:“唐公子,这小的就不知道了,世上哪有女人给男人银两的?您不会骗小的吧!”
唐玄脸色一正,道:“小家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算什么?真是少见多怪!不信你问问上面学公猫爬梁的赵中阳赵将军,他的银子是从哪里来的?不防告诉你个秘密,你们赵将军就好这口子!喂!赵大将军,春天刚到,母猫们还没叫春,你爬到横梁上等什么?还在骚吗?”
“咣当…”侍卫没想到唐公子会突然冒出这句,吓得两手颤抖,一碗好酒破碎在地上,顿时酒香扑鼻,可侍卫却全然不觉,面色惊恐,哆哆嗦嗦。
原来唐玄这几天,虽然与侍卫有吃有喝,可他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赵中阳这人,唐玄以前见过,这小子还欠几条飞虎队的人命。前几次赵中阳过来偷听,唐玄已留上心思。以唐玄此时的功力,就算是南宫定天亲自来,唐玄也能觉,更别说他的徒弟。这次唐玄又察觉赵中阳躲在暗处偷听,便绕了个圈子,引他出来。
果然,赵中阳见行踪被他现,虽然有些惊讶,但他仗着自己武艺高强,自然不怕唐玄这位囚犯,赵中阳冷哼一声,从横梁上跃下,弹了弹衣服的灰尘,冷冷说道:“姓唐的,你死到临头,还敢诬陷本将军。眼下梁陈已破,你就等着问斩吧!”
唐玄见这赵中阳,年纪不大,倒有几分威武俊朗,只是眉宇间多了几分阴沉。唐玄自个斟了杯酒,边饮边道:“赵将军,你不来喝两杯吗?”赵中阳警惕地打量着唐玄,正声道:“本将军不屑与你这yin邪小人共饮!”
唐玄轻声笑道:“赵将军想和什么样的人共饮呢?绿柳依依,芳草瑶瑶,你的依瑶妹子,她还好吗?你说说,要是依瑶姑娘……喔!不对,现在应该称呼她为依瑶娘娘!听说她琴弹得不错,不知道会不会吹箫?本公子很想与她合奏一曲!”
“你!……你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依瑶?你说……你倒底是谁?”赵中阳脸色从未这般难看过,依瑶妹妹是他心中最纯洁的天使,她的名字,从姓唐的嘴里吐出来,简直是对天使的亵渎!赵中阳抽出佩剑,冷森森的剑尖,直指唐玄,怒道:“姓唐的,你再敢提起依瑶,休怪本将军不客气!”
他越是生气,唐玄便越高兴,看来依瑶果然是赵中阳的死穴,老子多点他几下,气死他!唐玄自从上次见过赵中阳打擂,事后,便让混混们打探赵中阳的情报,混混们本就是三流九流之人,消息灵通,很快便查出赵中阳原来有位相好,叫依瑶,后来被晋王看中,收做嫔妃,赵中阳只好忍痛割爱。这种桃色八卦,本就是唐玄的最爱,当下便让混混们,收搜依瑶的详细情报,结果重金赏赐之下,不但把依瑶的肖像搞来,就连依瑶小时候,得过什么病,读过什么书?都查得一清二楚。而依瑶的拿手琴技,唐玄自然知道。
唐玄看也不看赵中阳的宝剑,淡淡地说道:“赵将军,你很久没听依瑶弹琴吧?你我二人谈个条件如何?只要你答应本公子一件小事,本公子就说服晋王,让他把依瑶还给你。到时你想让依瑶弹琴也好,吹箫也罢,还不是你说了算?”唐玄说到最后,笑得格外yin荡。
赵中阳听了几天唐玄风流yin语,有些专业术语,自然懂得一些,又见唐玄这种笑容,明明就是在ji院调戏姑娘们常用的yin笑,赵中阳大怒道:“无耻小人,本将军再说一遍,依瑶也是你叫的么?你再敢叫她的名字,本将军立刻杀了你。”他大怒之下,持剑的手都有些抖动,剑尖朝唐玄面前进了几寸,快挨着唐玄的脸,
唐玄冷哼一声,伸出二根手指,迅地朝剑上一弹,叮当一声,将宝剑从赵中阳手中弹开。唐玄看着踉跄后退、一脸惊惶的赵中阳,鄙视道:“姓赵的,看来南宫庄主没教你真功夫,学了这么多年,还是个废物!不如你跟了本公子,本公子教你几招神龙入海如何?按起辈份来,南宫老秃子,还是本公子的徒孙。如果你跟了本公子,南宫老秃就是你的师侄啦。”
“找死!”赵中阳暴怒之下,惶恐皆消,就地一滚,拾起宝剑,使出平身绝招,朝唐玄身上刺去,顿时银剑如龙,寒气迫人。
唐玄此时虽然会的招式不多,可他有了神僧功力,早就打通生死玄关,反应快捷,当世少有,在军中与江北天过招,都能打到百招之外,区区一个赵中阳是伤不了他的。
地牢够大,唐玄在里面躲来闪去,负手于背后,讥笑道:“赵将军,听说你的依瑶小娘子,嫁于晋王时才十六岁,应该还是个雏儿吧?啧啧!真可惜,花堪须折只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技啊!当初你若是下手快一点、狠一点儿,说不定依瑶早躺在你床上哼哼叽叽了,哪会像现在,害得你堂堂的将军,整天睡不着觉,爬横梁、追野猫,扰了本公子的清静。这又是何苦呢?”
“无耻之徒,本将军不杀你,誓不为人!”赵中阳含恨而,剑法越加凛冽!无奈唐玄身法太快,任他如何施展都伤不到唐玄。而唐玄闪了一会儿,更加开心,赵中阳这小子,前些日子打擂时,不是很神气么?现在一试,稀松平常吗?要是亲亲小姨妹看到老子空手戏中阳,不知道会激动成什么样子?
唐玄一脸yin笑,道:“赵将军,你连自己的女人都保不住,还敢在本公子面前耍威风?哈哈哈!……霸占依瑶小娘子的,可是晋王,你倒好,反倒怪罪本公子来啦。是不是怪本公子没早些点醒你?不过,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和南宫定天这几日,不是在偷学本公子独创的yin龙御女么?进展如何?这小侍卫讲不清楚,要不要本公子亲自传你几招,本公子也想知道,你的依瑶小娘子,究竟喜欢哪一招?”
赵中阳双目血红,呼吸粗野,平日的俊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如野兽一般的疯狂,剑法已乱不成招,可力道更大,度更快。全身仿佛罩在一团白光中。
“啊!”侍卫见赵将军怒,本想逃跑,却被赵中阳乱中刺死。唐玄借机跃上横梁,笑骂道:“中阳小儿,你的依瑶小娘子,早被晋王玩厌了,实不相瞒,前些日子,本公子立了大功,晋王把他赏给了本公子,可本公子哪里看得上这种残花败柳,又把她赐给手下,听手下说,这小娘皮的也稀松平常,没什么味道,你若喜欢,等本公子手下玩够了,本公子还给你便是了,用得着如此动怒么?”
“我杀了你,杀了你……”赵中阳咆哮着直冲上来,一剑将刺入横梁,大概是用力过猛,拔了几下没拔出来,唐玄趁机朝他额头上踢了一脚,将赵中阳踢飞下去。
唐玄此时力道奇大,这一脚又正中赵中阳的头部,别说疯狂之下的赵中阳,不懂得运气相抗,就算是他将全身的功力运到额头上,也吃不下唐玄这一脚。要知道,当初在威虎山,唐玄可是一招就把毫无防备的南宫定天,打得吐血跪下。
赵中阳哀吼一声,倒地晕厥。唐玄跳下来,将那侍卫的衣服扒下,与自己的囚衣对换。又用血将脸摸着看不清楚。唐玄本是待杀的重犯,而晋王只命一名侍卫看守他,并且这侍卫年纪、身形也跟他相差不大,晋王之意,唐玄若再不明白,岂不是白痴加蠢蛋?眼下,梁陈已破,也该先逃离这里。
唐玄换完衣衫,又用掏出赵中阳身上的火石,打出火来,点着地牢中铺的草。将小侍卫丢进去火化。赵中阳此时还未醒,唐玄不想他死得这么便宜,将他拖到牢外,扒光他的衣服,丢进火中,用剑把他头全部剃光,连眉毛都不留,朝赵中阳脸上浇了一泡尿,然后扯着嗓子大喊一声:“来人啊,捉奸啊!”喊罢,跃在地牢边的一处房顶,等着看好戏。
晋王原来有令,看押唐玄的地方,三十丈以内,是不允许外人涉及的,所以,虽然唐玄又是放火,又是大喊捉奸,惊动许多军中士兵,但是,却没一个人敢进来。当然,赵中阳被浓烟熏醒,顾不得自己浑身,头秃顶,在众多士兵惊惶的目光中离开。
唐玄不知道粮草营驻扎在哪个地方,准备找个小兵询问一下,他从房屋顶上跳跃,每次遇到的官兵都是大队的巡逻人马,唐玄浑身血污,怕冒然下去,会引起误会,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寻到一个偏僻的角落,十来个军士,正围在一起,小声的谈论着什么。
唐玄第一个反应,就是这帮军士肯定在偷懒,围在一起喝点小酒,确实比在大冷天巡逻要舒服的多。这种事,唐玄的混混手下常干,他也懒得追究。
唐玄将脸上血污擦了一下,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一边大声说道:“好哇!原来几位兄弟在这里快活?哈哈哈!在下来得真巧,不知几位能否让我也喝几杯?”
这些围在一起的军士,一听唐玄的声音,个个脸色剧变,神色不善地瞪着唐玄。不少人按住佩刀,随时准备撕杀!
唐玄以为他们害怕,笑着安慰道:“各位兄弟不必紧张,这种事,我也常做,有酒大家喝嘛!兄弟我酒量不大,如果各位不愿意,咱也不强求。”说罢,唐玄转身欲走。/
军士中一位军官模样的,示意手下不可乱动,起身对唐玄道:“既然这位兄台来了,不如就喝几杯吧!”
唐玄大喜道:“这才是够义气的好汉子!咱们当兵打仗,谁也不知道明天还能不能活下去,酒肉银两,都是身外物,不必太小气,等兄弟我回到粮草营,一定请各位大吃一顿。”
“粮草营?”这些人神色又是一动,俱都把目光投向为的那位军官,军官轻咳一声,问唐玄道:“原来是粮草营的兄弟!怎么?就你一人?你们粮草营好像不是驻扎在这边吧!”
唐玄走到那些人身边,朝他们里面一看,什么也没有?有些不快道:“各位兄弟,不必这么小气嘛!怎的一见我来,就把好吃好喝的收藏起来。”
为的军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这兄弟,你误会了。我们哪有吃的东西,只是在这里偷下闲,歇个脚而已。”
唐玄想起小侍卫说四王粮草合为一体,一般的军士只供应半份粮食,这些军士看样子,也不是精锐部队的,估计连饭都吃不饱,哪里还谈酒肉?唐玄叹了一口气,安慰他们道:“哎!眼下大家只能分半份粮食,是苦了些。不过不要紧,既然咱们遇上,便是有缘!一会儿,我请你们去粮草营吃喝个痛快!”
军官喜道:“真的?那多谢这位兄弟啦!”唐玄摆手道:“自家兄弟,谢个什么?只是……”军官道:“只是什么?是不是我们不能进粮草营中?”
唐玄大大咧咧地说道:“区区粮草营,虽说四王合一,但还是老子说了算,老子让谁进,谁他娘的敢放个屁!”
军官与他手下军士,见这一脸血污的小兵,吹起牛来,跟真的一样,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军官问道:“你真的能带我们进去,没看出来兄台你也是大有来头的。”唐玄一拍胸脯道:“那是自然,说出我的名字,整个藩王联军,哪个不知?不过……暂时先不告诉你们,免得吓倒你们,坏了胃口,不过我向来平易近人,从不摆架子的,各位不必担心,一会儿想怎么吃,怎么喝都行。”
军官大概是头一次见过这般爱吹牛皮的小兵,暗自好笑,表面上却装作大喜,拱手谢道:“那就多谢兄台!我们就跟兄台一道回营去吧!”军官的其他手下,也都会意,纷纷拍着唐玄的马屁,哄他带他们进粮草营。
见大家如此抬举,唐玄轻咳两声,不好意思地说道:“眼下有一个小问题,头几日我出外办事,迷了路,各位能告诉我粮草营怎么走吗?”
“什么?”军官及其手下,俱都傻了眼!刚才这人还吹自己如何如何本事,敢情连粮草营在哪儿都不知道?
军官暗暗握拳,恨得牙齿都是痛的,真想杀了眼前这人,可他终是忍了下来,道:“这个无妨,我们找其他人问问?”
唐玄笑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以为你们知道,这样吧!我们过去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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