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醒来时,但见武松房内空无一人,被褥都是凉的,心中叫苦道:“我的兄弟,你又要去闯了大祸,王权那厮可不是寻常人家。”也来不及打点什么,只拿了些金银,慌忙出了房门,心中惶惶不知该如何是好,正想着要不要去找西门庆帮忙。
却见武松手里领着一盒吃食晃悠悠的走了回来。
“哥哥你这是做什么。”武松问道。
“兄弟,你一大早的去了哪里,我找的你好苦。”武大急道。
“我睡不着,便去买了些酒肉吃食,哥哥怎么这般问。”
武大郎绕着武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圈,又见武松面无异色,原本悬着的心,这才放了想来,我的天爷,好歹兄弟没去做傻事。
“也没什么?只见你不在屋内,还道你去了别处。你这哪里买的,胡乱花钱。”
“宋嫂家做的栗子糕,老李头家的酱肉,福记的杏儿春,都是好东西。”
武大郎身子一僵,问道:“你哪里来的钱,这些可都不便宜,你莫不是去做了甚么傻事?”
武松笑道:“哥哥这是哪里话,这些都是西门哥哥买给我的。”
听是西门庆买的,武大郎吐了口气,拉着武松先回了家中,言道:“兄弟我思前想后,咱们还是跟西门大官人去阳谷的好。”经武松这般的一吓,武大郎下定了决心,自己这个兄弟,自己是管不了的,再在清河县待几日,非要出什么事情不可,不如叫他跟了西门庆,也好有人约束与他。
武松笑了笑“哥哥想通了就好,这清河县,也没什么好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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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不知自己昨夜已经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王权,大大咧咧的又站在了闹市街口,顺手从一小贩手里抢了几颗鸭梨在嘴里嚼着。
“瞅什么瞅?以为自己厉害了怎么着?知道我谁么?王权,在这条街上吃东西从来不给钱,我还告诉你,我在这条街上欠的钱,都够卖你几辈子破梨的,还不快滚。”
卖梨的小贩看了王权几眼,心里暗骂几声畜生,不过也知道自己惹他不起,只能认了倒霉。
“直娘的,偌大一个清河县,怎么就没一个耍乐的地方。”王权的一双小眼,在人群当中左右的瞧着。
“啧,连个入眼的姑娘都没有。”晃荡着,想着再找个地方吃上几碗酒水,暮然间,眼睛直了,口水都流了一地。
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生的如此的俏丽非凡,距离王权不远处,有一个小店,专门买些胭脂水粉,不过也都是些低档货,这水粉摊前,站了一个俏生生的小娘子。
她不似寻常的美人,眉目间多了一股子的媚态,那一颦一笑,说不出的勾人心魄。
但闻水浒曾表: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玉貌妖娆花解语,芳容窈窕玉生香。
王权咽了口口水,直娘的,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清河县还有如此的佳人。
迈步上前,未走几步,停下了。
这么直截了当的上去,未免唐突佳人,我得委婉一些,也好显我才子风流,王权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好久都不曾花钱了,如今见了美人,就不能如往日一般节俭了。
将几贯铜钱在手里颠着,晃晃悠踱步到水粉摊前,将手里的铜钱一抛,昂道:“你这摊子上的东西我要了,多下的算你赏钱。”
说罢,直了直身子,下巴微微扬起,左手背后趁人不注意挠了挠痒痒,右手端在胸前,若不是面孔太过猥琐,定然尽显豪家气度。
小贩拿着手里铜钱,巴巴的望着王权,“爷,你的钱不够。”
王权登时就被这一句堵在心眼里,悄悄瞟了眼身边的小娘子,暗道没眼力界的东西,要不是佳人在侧,爷我掀翻你这摊子,不耐烦道:“真是粗鄙小人,只知道银子,些许的阿堵物,我会欠着你么?爷我是不掏银子的主儿么?赶紧给我包起来。”
小贩知道这货无赖,百般的不愿意。
不理会这没见识的小贩,王权转过头来,大大的唱了一个肥喏:“小可王权,不知姑娘闺名啊,嘿嘿嘿!”
这小娘子眉头一皱,慌忙往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走,王权不认识她,她可认识王权,人的名树的影,花花太岁的名号,也不只有东京高衙内专属。
“怎么还走了?难不成是见我风姿俊雅,羞的脸红?”王权有些纳闷。
“爷,您要的打包好了。”
“我什么时候说要了,赶紧把银子还我。”王权见小娘子走了,着急去追,末了还多要了几钱银子,问道:“这小娘子是谁家的。”
“南门外潘裁的女儿,排行六姐。前几年潘裁死了,他后续的娘子,怕他的几个女儿纷争财产,便将这小娘子卖到王招宣府里了。”小贩随口答了一句。
“呸,当真是一块好羊肉,如何落在狗嘴里?王招宣年岁都八十了,家中本就有个国色天香的林夫人,怎么还祸还小娘子。”王权碎骂了一句,知道自己惹不起那王招宣,不过仍不死心,将自己刚才抢来的几许银子扔回去道,“赏你的,知道这小娘子名字么?”
“小人不知。”小贩撇撇嘴,这直娘的银子本来就是我的。
王权一脚踢翻小贩,骂咧咧了几句,这时旁边来了一人,浓妆艳抹,脸上涂得水粉,有三尺来厚,“哎吆喂,这不是王大爷么?怎么这么大的火气。”
“桑妈妈,我这正有事找您呢。”
“你不说我也知道,可是方才那小娘子?”桑妈妈倒是料事如神,方才王权的猪哥相,她都看在了眼中。
“桑妈妈还是如此的善解人意。”
“这里可不是说话的地方。”桑妈妈揉了揉身上的手帕说道。
“我知道,前门不新开了家茶肆么,那里的汤茶不错,我请您去尝尝。”
请进了茶肆,王权拜倒在地,“还请桑妈妈救我。”
“好说,好说,方才那小娘子,名唤潘金莲,九岁卖在王招宣的府里,品竹弹丝,女工针指,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因为生的标致,多有人要花三百两买她,王招宣都不曾卖,只想着自己受用,可惜他都那把年岁,家中还有个如狼似虎的林夫人,怎么得手,如今却要便宜了王衙内。”
“既然在王招宣府里,怎么就便宜了我。”
“衙内不知么?王招宣昨日死在了床榻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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