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不管祝朝奉有多么的不甘,他都要咽在肚子里,毕竟是他先出手招惹西门庆,还想嫁祸在梁山的头上,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儿子祝彪不但被人抓了,还被砍掉一条胳膊。
心里有火,却不能泄出来,还要笑面求人,寻常人谁能受得了,但现实就是如此,你要不服软,不去求人,不把脸面放在地上摩擦摩擦,就凭西门庆在东平府的势力,给祝家庄安排一个勾结梁山贼寇的罪名都是轻的,抄家杀头,流放千里你又能如何?
祝朝奉老狐狸一条,大风大浪见的多了,这等的事情,祝家庄内也就数他看的最清楚,所以他派人去将栾廷玉请来,现在祝家庄里也就只有栾廷玉能解决此事了,自家现在在东平府里的那些相公,怕是一个也不能济事。
“庄主,不知找我有甚么事。”栾廷玉在来的时候,已经听到一些风声,他没想到祝家庄居然背着他做下这等的事情,这叫他日后如何去见自己的兄弟。
“栾教头。”祝朝奉见了,先唱一个大礼,声泪俱下。
“老庄主,你这是作甚,何须如此。”栾廷玉见了,上前一步,将他扶起。
“栾教头,老朽有罪啊。”祝朝奉紧紧攥着栾廷玉的胳膊,老眼里流出几行浊泪。
“老庄主还请起来说话。”栾廷玉本来心底带有七分的怒意,但见祝朝奉这般的作态,也就散去三分,不过他来时已经想好了,辞去这祝家庄教头一职,虽然祝朝奉平日对他礼遇有加,但事情到了这一步,他是非走不可了,不然他不说对不起西门庆,愧对天下英雄,就连自己这一关都过不去。
“栾教头,想必事情你也知道了,老朽也没脸解释什么,只是那逆子,不听管教,因上次的事情,他对西门庆记恨在心,这次那张团练又来拨撩他,我一时不曾察觉了,叫他带人去了,闯下如此的大祸,事到如今,我也不敢埋怨什么,要怨就怨我教子无方,现在舍下我这张老脸,恳求栾教头一件事,还想请栾教头,多念往日恩情,不计较得罪之处,万望救上一救。”
栾廷玉虽然扶着祝朝奉,但在心里却是冷哼一声,好一个祝朝奉,到了现在你把自己摘个干净,你还不到了老眼昏花的时候,现在只那儿子出来被西门庆宅子都烧掉了,都不敢吱声,自己也只能吃了这个暗亏。
祝彪啊祝彪,真是不成器的逆子,为了你这厮,我祝家庄近乎舍去近半的家资,非但如此,日后独龙岗上,祝家庄再也不能号令三家,做大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