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低喝一声,全身的力气凝聚在手上,抡起木棍朝着朴刀抡了下去,此时他们二人一个面目狰狞,一个乖张暴戾,双目之中的杀意似乎都能凝成实质。
只听的‘咔嚓’一声,木棍断成两节,而那刺向西门庆的朴刀,也被这一棍打的改变了方向,贴着西门庆的腰间便滑了过去。西门庆顾不得害怕,将捏在手中的短棍一扔,双手死死的抓住沈钟的胳膊。
就在这一瞬间,两人同时出腿,踹向对方的小腹,沈钟虽然力大,打斗的经验也多一些,但是毕竟年老,而且这些年也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反应慢了半拍,而西门庆重生以后坚持不懈锻炼身体的好处就在此时展现,一脚当先踹中沈钟的小腹。
沈钟吃痛,浑身一软,身子好似虾米一般拱起,双腿不住的后退,手中紧握的朴刀也拿捏不稳,咣当一声掉落在地上。趁你病要你命,西门庆见一击得手,接下来怎么可能再给对方机会。
左脚一抬,右脚一踏,身子好似凌空飞起,一掠而来,在掠近沈钟身子的瞬间,两手紧握成拳,自下而上直扑沈钟的面门。
而沈钟先是被西门庆踹了一脚,而后又丢了朴刀,哪里有还手之力,只有招架之功,举起双臂挡在脸前,硬生生的挨了这一拳,西门庆见一拳不能见功,便还拳为肘,铁肘又砸在沈钟举起的双臂之上。
顿时一股刺痛自双臂传遍全身,紧接着双臂麻木,沈钟知道自己不是西门庆的对手,但他老而弥坚,心中虽然凛然,可硬是咬牙加持,西门庆一顿乱击,好似狂风暴雨一般,沈钟身上也不知道挨了多少下,可就是屹立不倒。
“不愧是老江湖,就这硬汉性子也够让人高看一眼,可惜挡在了自己的路上。”西门庆虽然颇为赞赏沈钟的硬气,可这是自己打响江湖,称霸yg县绿林黑‘道’的第一战,绝对不能心慈手软。
‘啪啪啪啪!’一连串肌肉击打的声音,沈钟身上现在已经是面目全非,不似方才的风光模样,西门庆吐个门户,看个虚实,抓住沈钟的一个破绽,一脚将他放倒在地。
“原来只有这几份本事,也敢说要取我的性命?莫不要叫人笑掉大牙。”西门庆此时也不好受,虽然他打的痛快,可也着实累了,趁此机会歇歇手脚。
沈钟鼻青脸肿,嘴角挂血,左臂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听得西门庆这句话,本就难看的脸变得更加吓人,略略调了下呼吸之后,心中狠,身子一斜,悄悄的摸出一柄锋利的断刃藏在手中。
“怎么,莫非被我打的怕了,想要倒地诈死不成?”西门庆抬脚朝着沈钟的身上踩去。
就在西门庆抬脚的一瞬间,沈钟怪叫一声,“直你娘的!”身子一滚,滚在西门庆的脚下,抬起匕便挥向西门庆的小腹三寸,这一刀来的极快又突然,西门庆没想到这厮还有气力,来不及躲开,本能的将腿一侧。顿时,只觉得小腿一凉,知道小腿中招,鲜血直流,但此时已经顾不得许多,强忍着疼痛,俯身一拳砸在了沈钟的脑袋上。
沈钟最后的气力用尽,只在西门庆的腿上划开一个口子,现时哪里能躲得开,‘呯!’他感觉就好似一柄铁锤砸在了自己的脑袋上一样,眼前全都是金星,同时一股眩晕恶心袭来。西门庆一拳砸下去之后,沈钟昏倒在地,可他哪里注意的了这些,接连几拳全都砸在了沈钟的脑袋上。
玳安见了,唯恐西门庆被人围杀,也怕西门庆扯上人命官司,赶紧上来一把将他抱住。可西门庆一个转身将玳安摔倒在地,但也清醒了几分。
带着满面的狰狞,和一地的鲜血,西门庆厉声吼道:“沈钟已经俯,你们谁还敢动!”夕阳最后的一丝的余晖撒在西门庆的身上,煌煌然好似一尊战神,
他这一声,当真是宛如惊雷,吼得百十个混战在一起的泼皮闲汉登时停手,但见西门庆此时威风凛凛,好似天神下方,哪个敢妄动一下。薛永等人一看西门庆赢了,心中大定,原本已经枯竭的气力,仿佛再生一般,再见西门庆这般威武,好似身上的伤也不痛一样,只等着西门庆的一声令下,将沈钟手下的泼皮打个透心凉。
沈钟手下的泼皮本就被薛永的气势压着,此时见自己的带头大哥已经倒在地上不知死活,哪里还有再打下去的**,胆小的几个扔下手中的棍棒,转身就跑。
薛永喝了一声,就要去追,被西门庆拦下了:“穷寇莫追,让他们去吧,弄不成什么大气候,先扶了自己的兄弟们去药铺包扎,敷些跌打伤药,再请蒋大夫来我家稍坐,若有伤的厉害的,请他诊治。”
薛永点点头,看着躺在地上的沈钟和他来不及逃走,被打倒在地的泼皮闲汉问道:“西门兄弟,这班人怎么处置。”
“怎么处置?既然敢跟西门哥哥动手,当然不能轻饶了,西门哥哥要让我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断了他们的脚筋手筋,扔出yg县叫他们自生自灭。”杨彬此战被伤的不轻,双眼都被打的红肿,身上也多有棍伤。
一听杨彬所言,原本躺在地上不住哀嚎的泼皮闲汉登时浑身一个激灵,这厮好是歹毒,出这般的主意,偷偷打眼看向西门庆,见他面色冷峻,似乎也有这个想法。
有那胆小的便开始求饶:“好汉,诸位好汉,我等再也不敢了,西门大官人饶我们这一次。”
“我们也被逼无奈!”
“西门大官人饶命。”
其中一个伶俐的,跪倒在地,说道:“西门哥哥,我等是被沈钟那厮胁迫而来,并不敢冒犯西门哥哥与诸位好汉的虎威,实在是沈钟这厮用强,我等不敢不从啊,您饶我们这一次,我们以后绝对以您马是瞻,不敢有半句怨言。您大人有大量,放过我们这一次。”
西门庆也不想真的如杨彬所言,将这几十号人全都挑断了脚筋手筋,毕竟太过残忍,但也知道这写泼皮不是什么好东西,略略思索一下后便道:“都是阳g县的乡里乡亲,你们不仁,我不能不义,就暂且绕过你们这一次,但若有下次,你们就尝尝我的手段”
泼皮们得遇大赦,没想到西门庆这般便放过他们,赶紧连连点头,相互搀扶,出了巷子。
杨彬道:“哥哥心软,要是我老杨,定然没这么容易。”
西门庆笑道:“大虫不吃腐肉,既然已经服软认输,饶他们一次又何妨?”
打斗了这么久,官差说不得早就在周围了,现在再拿刀伤人,颇为不智,而且这帮人没了沈钟,又算得什么?日后少不了为自己出力,暂且送个人情。
曾睿是不管这些的,他身上也被砍了一刀,鲜血横流,不过他毫不在意,那布遮住了,大笑道:“俺们赢了,从此以后,看那个外来子还敢在咱们yg县的地界上横行?谁还敢在欺负我等?”
西门庆道:“何止如此,今天都在此处搏杀的兄弟,俺都有一套富贵相送!”
此言一出,众人振奋,口中高呼:“西门哥哥!”
薛永指了指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沈钟问道:“这厮作何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