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相扑,吊角眼不是焦挺的对手,他虽然力气大些,但焦挺三代都是相扑为生,自然有他独门的手段,可要是上了兵刃,焦挺就要略逊一筹。
“直娘贼,去死。”说话的同时,吊角眼手中的朴刀自上而下,砍向焦挺的肩膀,如果被这一刀砍中,焦挺不死也是重伤。
焦挺高举铁棍,知道自己若不拼命,今天怕就要交代在这里,手里使个铁索横江,挡住吊角眼这一刀,右脚快的踢出,踹向吊角眼的小腹。
吊角眼冷笑一声,身子一缩,躲也不躲,直接撩起第二刀,再砍向焦挺的脑袋,焦挺一个侧身,躲开砍来的一刀,铁棍横抡,砸向吊角眼的脖子。他二人动作极快,围在周围的人,只看到暴起火星,两人已经同时往后一跳。
掂着手里的朴刀,吊角眼哼道:“原来也有两下子。”
话音未落,身子突然上前,手中朴刀直朔焦挺小腹,见他来的凶狠,焦挺急退几步,想避开这凶狠的一招,可吊角眼哪里能叫他躲开。
脚下一踏,紧跟着冲过来,焦挺见避无可避,使出个以伤换命的打法,手中铁棒,不管不顾的朝前面砸下,若是吊角眼想一刀结果了他,那焦挺的铁棒定然也砸在他的头上,这一下焦挺不一定死,而吊角眼肯定不能活命。
“直你娘!”虽然知道焦挺是硬气的,但他也没想到他这般的不要命,身子灵活的一闪,口中喝骂一声,右脚硬生生的止住身子,同时身子一扭,恰巧避开焦挺的铁棒。
他等焦挺这一招招式变老,狞笑一声,扑将上来,这一刀,抹向焦挺的脖子,“看你能挡住多久。”
焦挺招式用老,而吊角眼的朴刀又抹了过来,来不及抵挡,只能身子顺着往下一滑,将棍子扫向吊角眼的下盘。
若是吊角眼刀锋继续往下,定然要在焦挺的身上开个口子,但他的小腿,也可能被砸个粉碎,“直你娘。”不想以伤换命的吊角眼只能往后撤。
焦挺见自己抢了半招上风,哪里还敢叫对方继续出招,扑起身子,抡起铁棒乱砸一通,吊角眼被焦挺不要命的打抢得先机,心中性,又见焦挺铁棒轮来,他吐个门户,把刀迎着焦挺的铁棒一挥,只听得当的一声,焦挺受不住这大力,往后退了一步。
吊角眼脸上闪过一丝的冷意,乘此机会,贴近焦挺的身子,铁膝朝着焦挺的大腿撞去,同时左手拿住焦挺持棍的,焦挺见手被拿住,索性将铁棒一扔,反扣住吊角眼的左手,硬生生的收了他一记铁膝。焦挺紧咬牙关,使出自己压箱底的功夫,肩膀下沉,闷响一声之后,吊角眼捂着胸口往后退去。
而焦挺也不好受,他不但大腿被撞伤,身子还被砍了一刀,鲜血直流“直娘的的,这厮好刀法,早知道就用相扑将他制住,现在麻烦了。”
刚松一口气,不等焦挺站稳,那吊角眼提着刀又扑将上来,这时候焦挺手里没了兵刃,身上又受了伤,只能是强忍着疼痛,抢进身去。
没了兵刃之后,他只能贴身肉搏,希望用自己的相扑将吊角眼挡住,可惜,吊角眼最擅长的就是刀兵,哪里会给焦挺贴身的机会,一把朴刀在手,舞的密不透风,逼得焦挺手忙脚乱,几次险象环生,自他二人拿兵刃交手之后,焦挺已经连续退了十几步,又几招过后,焦挺防备不住,身上再挨一刀,好在不是要害,焦挺酿跄几步,浑身血流不止,但仍然站住了身子。
吊角眼心中暗暗称赞,自己跟在董平身边,好久没有打的这么痛快,整个东平府他以为只有董平能跟他交手,现在他的名单之中,又多了焦挺一人,这个人不但有一身好相扑,性子还很硬,纵然身上已经鲜血横流,但不曾听见焦挺叫过一声。
“汉子,你确实厉害,但如果只有这点的本事,你今天怕就要结果在这里。”
焦挺呲着嘴,喘着粗气,根本不去理会吊角眼说了什么,而是满心里在算计,怎么样在这厮身上扯下一块肉来,至于活命还是死掉,他根本没工夫理会,西门哥哥托付给自己的赌坊,怎么能随意丢了。
“直你娘,有种的再来。”强撑起一口气,焦挺脸上青筋暴起,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摆出个门户,要继续打过。
“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下一刀我就割破你的喉咙。”
“腌臜才,我来跟你打。”就在此时,吊角眼身后一声巨喝,他还未回头,自己带着的几个手下,已经摔了过来。
焦挺面色一喜,“武松兄弟,你怎么来了。”武松虽然年幼,他的功夫可不简单,不但身有千斤之力,而且精通搏杀,西门庆麾下的几个顶尖武将,他都跟着学过本事,经过半年多的调教,焦挺跟他平时对打,总觉得这小子不出全力。
“西门哥哥知道这里出了事,便叫我来帮忙,杜大哥、卞大哥他们马上就来,焦挺大哥,你先歇一歇,看我帮你报仇,他伤了你几刀,我替你双倍讨回来。”
“小子,话不要将太满,老子今天伤了一个,就不在乎再伤第二个。”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老子不用刀,只一双铁拳,都砸死你。”武松话音一落,脚下猛地用力,扑将上来。“口气不小!”吊角眼迎着武松,一刀劈下。
说时迟,那时快,武松躲开砍来的朴刀,贴近身去,先把两个拳头去吊角眼脸上虚影一影,逼将几步,见他将朴刀往回收时,转身便走,吊角眼哪里肯放,抢步上来,朴刀往前一朔,直扑武松后背。
武松等的就是这一下,身子一矮,拖脚往后一踹,这一踹来的极快,而且十分突然,吊角眼躲闪不及,被踹中小腹,武松见一招得手,身子回转,又是一脚,飞踹吊角眼的胸口。
刚被踹了一脚,吊角眼直觉的小腹撕裂的疼痛,还未来的急喘气,武松又是一脚飞来,他只来得及抬手护住胸口,而后手臂之上穿来的剧痛,叫他歪着身子,往后退去,原本拿在手里的朴刀,也掉在地上。
他耍的这一招,正是武松的绝学,有名唤做玉环步,鸳鸯脚。平常跟杜壆、卞祥几个过招时,他们两个都要防备一番,现在吊角眼哪里能抵挡得住。
追将上去,摁住他的肩膀,又是一脚,正踹中他的额头,吊角眼直觉的好似被铁锤砸中一般,脑子昏昏沉沉,浑身酸软无力,跌倒在地上,心里直念道这是哪里来的好汉,怎么这般厉害。
见又踢中一脚,武松也不跟他多话,见他倒地,左脚踏住他的胸脯,提起这醋钵儿大小拳头,往吊角眼的脸上便打。
“直娘贼,你是什么狗东西,也敢伤了我焦挺哥哥,也敢来我西门哥哥的店中惹事,今日就让你尝尝爷爷的拳头,看看三五拳下去,能不能将你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