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见是卞祥这般的好汉,心有算计,起身朝着柴进,恭恭敬敬的唱了一个肥喏。
柴进慌忙道:“西门兄弟如何行此大礼?”
西门庆道:“还请柴大官人恕罪。”
“这……何罪之有?”
西门庆指了指卞祥道:“大官人,这卞祥大哥虽然起于微末,但身怀绝技,有万夫不当之勇,实在是个中豪杰之辈,岂可学那寻常的教头粗汉,卖艺与人前?大官人义气奢遮之名满天下皆知,切不可因此害了你的名声啊。”
卞祥闻言,颇有些意外的看向西门庆,此人看上去如柴进大官人一般,都是富家子弟,不想似这般懂自己的心思。心中不免对西门庆多了几分好感。
而柴进闻言,心中稍有不愉,不过是个粗鲁的庄客,便有学臂力有待如何?还不要我放财货度日?再者说我只叫他比试一番,又不做其他什么?怎么就算折辱了?罢了,就看你的薄面。
面色不变,笑颜道:“西门兄弟说的不错,却是我小觑了天下英雄,当罚酒一杯。”
西门庆赞道:“大官人果然是心思宽宏之辈,我当真比之不及,这该罚酒的是我。”说罢,与柴进对视,满饮一杯。
柴进得西门庆此言,心中的不愉稍减。
“卞大哥,我知道你是个英雄人物,既然有缘相逢,何不来痛饮一杯?”西门庆与柴进吃完之后,又来请卞祥。
卞祥方才听柴进喊出西门庆的名号,便知道眼前之人,就是那大名鼎鼎的阳谷西门庆,他平常时,也多听西门庆的事迹,知道他是个好汉,现时见了,方知道西门庆仁义之名,乃是名不虚传。
朝着西门庆唱了个喏道:“原来是西门大官人,小人见礼。”
西门庆走出席面,挽住他的手道:“你是豪杰人物,不要这么的俗礼,你要真的爱戴我,就请多吃几杯。”
卞祥虽然心高,可也自知身份,怎么也不肯与西门庆同桌一席,谦让了半响,他终于在众人的相劝之下,坐的傅平身后,落了个第四席,柴进教再整杯盘来,劝众人痛饮。
这时西门庆才仔细问卞祥道:“不是卞祥大哥是哪里人士,因何在此?”
卞祥答道:“我是本地人士,只因为家贫,又不耐烦在家中务农,便想出来谋个门路,前些日子听闻,柴进大官人来我高唐州,我知道他仁义奢遮,便来投靠。”
西门庆点点头道:“原来如此。”请他吃了一杯又问道:“不知卞祥大哥日后可有安排?你这般的好汉,只做一个庄客,岂不是可惜?”
卞祥有心离了柴进这里,但又不好直言,既得罪了人,有显的自己忘恩负义,便胡诌道:“小人昨日家中传来消息,说有要事要我赶紧回家一趟,我正欲回家,不想今日遇见了西门大官人,真是上天垂怜。”
西门庆见他言语闪烁,心知前言都不能当真,暗道:“此人好似那鲁达一般的人物,粗中有细,说话不似焦挺,不遮掩半分,直来直去。果然日后能做到田虎麾下右丞相,不是一般人物,自己想要招揽他,需要花费一番的功夫。”
当夜饮至三更,众人尽兴,酒罢,柴进安排众人歇息,西门庆本想唤了卞祥与自己一处安歇,可话还未曾说,那柴进便差人来请他,说柴进要与他秉烛夜谈。
西门庆暗笑,平日都是自己给别人耍这一招,不想今日轮到了自己,既然柴进有唤,自己自然不能再与卞祥夜谈,只安排他住在自己的厢房。
虽然畅谈了一宿,可西门庆年轻,精力旺盛,丝毫不觉困倦,执意要行,柴进哪里肯依,定然要西门庆再住几日,正说时,庄外来了庄客,便是柴进的叔叔柴皇城找他有事相商。
如此这般,柴进不能再留。
“我与西门兄弟你一见如故,不想只匆匆相聚,便要话别,为兄实再是不舍。”柴进与西门庆畅谈一夜,只觉关系更进一步,二人兄弟相称,此时话别,柴进满面不舍之情
西门庆擎住柴进的手,也是满含情谊的说道:“小弟也舍不得柴进哥哥,但奈何公差在身,不得不行,不过兄弟日后若得闲暇,定然要去沧州讨饶一番,到时候再与哥哥吃个大醉。”
傅平在旁笑道:“你们二位都是江湖闻名的豪杰英雄,怎么在此学那小女儿姿态,若是情谊深厚,便就是千山万水,也不能挡你们兄弟之情。”
柴进西门庆闻言哈哈一笑,“傅平先生说的是,我二人好不尴尬,如此兄弟去也。”
“兄弟日后但有得闲,万望有书信送来一封,也好解我相似之意。”
西门庆听得此言,愈觉得柴进与自己手段相似,还待答话,一旁傅平又插言道:“书信是要写的,我这里有件事要说你柴大官人听,只是这件事怕要花费不小,但不过几月之后,庆哥儿有一事要做,到那时便你兄弟二人便就有再见之时。”
柴进笑问道:“财货都是小事,不知傅平先生说的什么事情?”
傅平哈哈一笑:“明年春暖之时,就是庆哥儿大婚之日,柴大官人,你这做哥哥的,能不来相贺?”
柴进先是一愣,随后大笑,拍了拍西门庆的肩膀道:“兄弟放心,到时候我必然备下一份厚礼,亲身而到。看看那家的娘子,能嫁给我兄弟这般的英雄人物。”
西门庆饶是脸皮破厚,但在此时,仍被他二人打趣的有些面红。
辞了柴进,西门庆等人复往北而行,不过这次,柴进送了几匹好马给西门庆,以做众人的脚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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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就在西门庆与柴进话别之时,卞祥也告辞去了,不过他的身份微末,虽然昨夜得西门庆看顾,与众人痛饮,但在柴进心中,扔不将他当做什么人物。
卞祥心中颇有心思,也不去讨人嫌,只将粗重衣服打了包裹,离庄而去。
ps:继续酒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