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您老了!湖广一带,也有散落在民间的原匠作坊的匠人,老神仙记得拐一些会打铁、造枪炮的回来!”李元利感激地对老神仙行了一礼,继续说道:“去施州卫的事情,需要一个能说会道的,正好让高信去,多带人和银子,到时回来又要赶猪牛,又要运粮食,人少了可不行。”
“实在不行请那些土人送也可以,咱们付银子,记住一定要把人哄好了!千万不可意气用事,以后咱们还要用到他们呢!”事关重大,李元利又叮嘱了几句。
“侯爷放心,属下一定不会误事!”高信虽说平时话多,但也分得了轻重,这样的事情自然不敢马虎,李元利刚一说完,他就站起来躬身行礼,算是接了军令。
这四名总兵之中,第一营总兵王拙也和铜头一样是自小在孩儿兵中长大的,算是李元利亲手提拔的嫡系,对他的忠诚度最高,其余三个总兵,吴子正和刘永昌是李过的亲信,高信则是高一功的远房子侄。
他们三个对李元利也很恭敬,但那是看在他义父李过和舅爷高一功的面上,并且也还没有到能够生死相托的地步,如今李元利在高夫人和老神仙的配合下演了这一出,三人才算是对他有了认可。
忠诚这东西,不可能一下就得来,但他只要表现出足够的能力和胆识,时间久了,自然能让将士归心。
高信等人能够做到一营总兵,肯定也不是傻子,要是真如太后所说,把大顺军余部全部收拢来,起码也有十来万人,到时这几个都算得上是候爷身边的老人,好处不言而喻。
况且看今天太后的举动,是决心要鼎力相助李元利一统大顺军了!这就让他们更多了几分希冀,要知道就是李过在世时,高太后也没有说过“不遵号令者,定要严惩不贷”这样的话!
果然四名总兵站起身来,又向李元利齐齐躬身一拱手,喝道:“卑职等愿为候爷效死!”
“还有,种子要多买土豆和包谷(玉米),还有蕃薯,稻谷少些,咱们没那么多水田。”李元利又对高信补充了一句,土豆是高产作物,现在已经大量种植,蕃薯和玉米不知道有没有大量种植,但已经有了这是肯定的,在座的几位都吃过。
“四川也得去一个人才行,不过四川连年战乱、瘟灾,粮食是肯定没有,只需去买盐回来就成,子正老成持重,正合适走这一趟。”
“标下领命!”吴子正也领了军令,李元利又对大伙说道:“这一趟大家出去,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办,多招工匠!无论是铁匠、木匠,还是其他匠人,咱们都要,拖儿带女的更好,咱们想想办法,总能养得活。”
“子正这次进四川,不用走其他地方,只沿着长江上去到泸州就行,哪儿有盐就在哪儿买。还有一件大事,差点给忘记了。”李元利轻轻拍了拍脑袋。
“你到每个地方都去走走,也要多招人,关键是会开盐井的盐工,一定要办法拉一些来!四川正是缺粮的时候,只要有吃食,肯定能够找来不少人。”
“现在府城之中可能会人少,有很多都跑进深山里去了,但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你在产盐的地方多多打听,多耽误些时间也没关系。那些没饭吃的难民,也尽管带回来,咱们现在就是缺人!”吴子正又躬身应了。
“王拙带人去给刘将爷送信,请他无论如何赶到昭君村来过年!”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李元利惬意地把身子往后一靠,看他们还有没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四营总兵刘永昌原本就是李过的亲信将领,这个时代讲究父死子继、兄终弟及,他自然也是决定奉李元利为主的,这时见每个人都分了差事,候爷独独没有提到自已,一时间就发了急,连忙上前一步问道:“侯爷,标下还没安排事务呢!”
“你放心,少不了你的事情!”对刘永昌的安排,他早已成竹在胸,“永昌武艺精湛,在军中素有勇名,这次咱们不得已退到夔东,一是休养生息,二就是要重新练一支强兵!”
“但这次练兵,不同于以往的练法,我得先帝请仙人传授了新式的练兵方法,等到了昭君村安顿下来之后,咱们就用这种方法来练,这个事情是军中第一大事,要以你为主。”
“标下领命!”刘永昌干净利落地躬身抱拳行礼,练兵嘛,他原来就喜欢干,不过自已不懂得练兵之法,都是教授军卒们练刀枪拳脚,如今有侯爷指点,这事情就好办。
“你先别高兴,我这个练兵之法可是十分辛苦的,到时就怕你受不了。”这不用说,李元利是准备象操练后世的新兵一样操练忠贞营这些老卒,并且还要练出一支数量可观的特种部队来,辛苦自是不用说,所以得先让刘永昌有个心理准备。
“侯爷放心,咱们什么苦没吃过?”刘永昌丝毫不以为意,兵嘛,就是要练,只要能够吃得饱,没有人会有怨言的。
李元利点了点头,老神仙在一旁呵呵笑道:“候爷,我现在可是完全相信你是得了仙人传法了!”
“你老为何现在才肯定?”李元利有些不解,刚才火药弹试验之后也没听他这样说,现在才说这话,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不对?
“你原来就是个吃粮不管事的,整天就知道和铜头他们扎堆练武,营里的事从来不过问,如今昏睡了两天,醒来就知道这许多事物,处理起事情来井井有条,而且能做到知人善任,说话做事也和原来大为不同,已经有了将帅的风姿!”老神仙一收笑脸,郑重地说道。
“果真如此?”
“侯爷,确实如此!”这时却是李盖等人异口同声而且还斩钉截铁地说道。
“惭愧啊!仙人传我各种术法,并且还让我到使用各种新式火器的军伍中历练,一呆就是十多年,也只不过学得些皮毛!”李元利摇了摇头表示谦虚,瞎话却张口就来。
以他后世广闻博见的见识,要忽悠这几个三百多年前的土包子,那还不是手到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