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空,烈日当头,高顺不停望向远方。“惠义,走吧,那管亥应该不会来了。”
李惠义微笑摇头道:“放心吧,在等一下,他们会来的。”
高顺不信道:“真的?寇流可都是无信之辈,惠义为何如此相信?”
李惠义解释道:“那是亡命之徒,管亥他们可是逼不得已,眼下有活路可走,必会来投。”
高顺半信半疑,又望了一眼远方。“好吧,那在等等吧。”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时辰后,管亥领着一群衣衫不整的流寇,缓缓出现在五人眼前。
见管亥真率人来投,高顺佩服不已。
制止战战兢兢的流寇前行,管亥一人上前跪拜道:“李将军,管某已把山寨上所有人叫来,希望将军莫食言。”
李惠义脸色一正道:“管兄弟辛苦了,本将说到做到,现在领好你的人,别跟丢了。”
简单交流几句,李惠义转身招呼高顺等人,开始出发。
管亥见此,也赶紧率众人跟随,浩浩荡荡的向襄平进发。
经过十余日的赶路,李惠义等人进入东安阳县境内,随行队伍也已越来越多。
接近七八千余人,皆是一些流离失所的百姓。
人一多,各种问题也随之而来,眼下就面临缺粮之危。
做为大总管的高顺,此时又找到李惠义抱怨。“惠义啊,我等的盘缠用完了,接下来怎么办?”
“嗯?”李惠义疑惑道:“那么快!还以为蔡老备的盘缠,够用到襄平。”
“这样吧,高大哥先去看好流民,惠义去找陈先生商量一下。”
高顺点头道:“那好,你们尽快想好办法,免得到时流民无粮,陷入慌乱。”
看着离去的高顺,李惠义微微摇头,转身前去寻找驾车的陈宫。
一路小跑,终于追上陈宫,李惠义迫不及待的问道:“先生,我等钱财已经用完,可距离襄平,还要一些时日,还望先生指一条明路,让这些流民安全到达襄平。”
马车速度不快,陈宫也是悠闲,听闻李惠义之言,思索片刻道:
“这八千多流民都是大汉子民,惠义何不向当地官员借粮。”
“嗯。”看来有个谋士,还真可以解决不少问题。
李惠义点头道:“先生说的有理,那等会进了城,还牢烦先生在旁指点一二。”
陈宫扬起马鞭,轻轻抽打一下,让放缓的速度提升些许。“好,当时老夫与你一起。”
办法已有,李惠义心中稍安,跟随车驾,向不远的东安阳城进发。
眼看日落西山,李惠义终于赶着夜晚来临前,到达城门。
即将关闭城门的衙役,突然见如此多的人到来,吓六神无主,当即就欲关门。
好在高顺眼快,上前阻拦,才让李惠义等人得已进城。
本来衙役不同意流民进城,可李惠义拿出诏书,表明身份,并保证流民不会闹事,才说服衙役。
进入城中,李惠义交代高顺看好流民,就与陈宫赶往府衙。
来到府衙,李惠义报上名号,就被迎入待客厢房
正襟危坐等待半盏茶的功夫,就见一肥胖中年男子,脸露笑容走进屋中。
“哈哈哈,贵客啊,襄平令远道而来,本官已命准备酒宴,款待襄平令。”
李惠义站起拱手客气道:“兄长无需客气,小弟今日来访,乃是上任途中,偶遇一点小事,希望兄长能帮上一二。”
胖子脸色微顿道:“哦,不知道何事?”
李惠义尴笑道:“因盘缠预算不足,小弟想找兄长借许些粮食。”
左一个兄长,右一个兄长,胖子被捧的心情大好。“好说、好说,那需要多少?”
李惠义伸出两个手指道:“两千石,以兄长实力,应该没有问题吧。”
(汉朝一石相当现在二十七斤,如有差异,希望大家多多包涵)
“两千石!?”胖子被吓的跳起,脸露尴笑道:“襄平令真会开玩笑,这把本官卖了,也拿不出来啊。”
李惠义奉承道:“哎,兄长这就言重了,小弟到任后,就会送还,不信可以打下欠条,兄长大可放心。”
“嗯。”见李惠义如此客气,胖子也是无奈道:“襄平令,不是怕你不还,本官这小小一县,也拿不出来。”
见胖子确实为难,李惠义也不再强求。“那兄长可借多少?”
胖子思考一会道:“二百石,本官现在就可命人准备。”
李惠义两人在来的路上,就已商议过,所报之数,根本不会强人所难。
可眼只有十分之一,这让李惠义略显不悦。“兄长应该已得知,城内来了八千左右流民。”
“实不相瞒,那都是小弟沿途收留的,兄长那两百石,恐怕还不够一天食用。”
“如果兄长真的困难,那小弟只有把他们安置在城内乞讨,到时流民饿了闹事,还望兄长安抚下去”。
“这、这……”胖子坐立不安,眉毛紧锁,思考一会道:“襄平令在此等候片刻,本官去库房查看一番,若有,一定慷慨相助。”
李惠义点头客气道:“那就多谢兄长,那数千流民,也肯定会感谢兄长救命之恩。”
胖子脸露尴笑,应付一句,就赶紧离开。
见胖子落荒而逃的模样,陈宫打趣道:“你这招以进为退,可是神来一笔。”
李惠义脸色一红道:“先生可别取笑,惠义也是逼不得已,俗话说饿死脸薄的,撑死脸厚的,这不是没有办法,再者借与不借,还是未知。”
陈宫思考会说道:“放心吧,他这是找人商量去了,为了治下安稳,肯定会借。”
见陈宫如此肯定,李惠义也放心不少。
等待半个时辰,胖子终于回到厢房。“襄平令,小小东安阳县,一时真拿不出两千石。”
李惠义道:“那不知兄长能借多少?”
胖子回答道:“最多一千石,这已是本官极限了。”
见好就收,李惠义也不贪心。“好,那小弟代表百姓感谢兄长救命之恩。”
胖子客气道:“无妨、无妨,本官好人做到底,这就叫人给襄平令送去粮食。”
见胖子如遇大赦,并心急差送粮食,李惠义知道这是在请瘟神离开。
“好,多谢兄长,小弟就不打扰,待粮食一到,就尽快安排百姓出发。”
见李惠义有自知之明,胖子也是暗松一口气,虚情假意的一番挽留,也就让李惠义离去。
为了让李惠义早点率领流民离去,胖子速度可谓飞起,不到三个时辰,就已将粮食送到。
虽然粮食不多,不过一一发放各人手中,也可以勉强坚持几日。
而有了这一次借粮,李惠义也想到缺粮的解决办法,那就是向当地官员借。
休息一晚离开东安阳城,李惠义等人路过的城池,仿佛蝗虫过境一般,各地官员如临大祸。
为了保护治下安稳,各地官员只能破财免灾,少则几百石,多则千来石,借给李惠义。
肚子有食,心里不慌,李惠义等人速度加快不少,终于来到了代郡。
一番简单交代,李惠义、娟妮子二人,就匆匆赶回大山,准备接老人家前往襄平。
熟悉的大山,熟悉的路,熟悉的空气,让人加快了步伐。
见熟悉的房屋出现在视线里,娟妮子大喊道:“爷爷、爷爷,娟儿回来了……”
一番呼喊,熟悉的脸庞并未出现,反而从屋内走出一陌生青年。“你二人可是娟妮子、李惠义?”
嗯?
怎么是个青年?
难道爷爷像狗血电视情节一般,眼开就要享福,就被恶霸抓走,然后就是一番虐待……
李惠义心生不详预感,着急问道:“你是何人,怎么会在这里?”
话音落下,娟妮子不待那人回答,就拉着李惠义,进入屋内。
看着房内空无一人,当时两人脸露慌色,又急匆匆跑出。
“你是何人?为何要带走爷爷?”
听闻娟妮子发问,青年无奈回答道:“老人家在后山打猎,两位……
青年还未说完,两人就匆匆赶往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