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庆王的人?”凤执根据他穿的战甲样式和颜色,大概辨别出来了。
“是,某将隶属庆王麾下的云字营。”年轻的参将自觉回话并无出错,殊不知又被凤执在心内恶狠狠的骂了一番!
云字营是庆王麾下的嫡系军队,嫡系都养成了这样的玩意儿,凤执突然很想把这参将的上级的头颅给拧下来!
“你们云字营,现在是归谁管?庆王还是世子?”凤执冷肃问道。
参将大概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突然神情变得谨慎起来:“回凤世子,我们庆国从两年前开始,庆王殿下就将军政一应事务,全权交给朗世子了。”
“所以是慕容朗告诉你说,昭国大军和你们的大军起了冲突,才互相厮杀的吗?”凤执的语气已经很明显的不善了。
参军不敢回话,慕容朗此刻还在百熙国呢,他再憨傻也知道凤执是在说气话了,所以他惟有低着头听凤执继续问话。
“你可知,现在是什么时候?慕容时集结二十万叛军压城,昭国将士有几个胆子敢在这个时候,引起纷争,自伤臂膀!”
“那是?”参将抬起头,不敢相信的自己的猜想,迟疑了一下,却见凤执目光冰冷的看着自己。
“是谋反?!!昭国也反了!!!”参军终于说出来了!
“还请凤世子救我庆国的将士们!”这一刻,参将反应的极为快速。
凤执闭上眼,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
“还请凤世子救我庆国的将士们!”参军跪下又喊了一遍。
凤执身后也跟着一群天历的将领,同袍受难,见之不忍,乃是军人为数不多的仁性。
“世子!”一位将领开口唤了一声凤执。
庆王世子亲率十万庆军前往离歌海峡驰援百熙国,大军遭受重创不说,自己也受伤卧床,还一直躺在百熙的王宫里。
这次驰援中州,庆国还是出了五万大军,这已经是庆王慕容汝能调动出的最多的兵力了。
但是,昭国此次出动十二万大军,跟庆国一起驻扎在中州城的西面平地。
若是昭王反了,庆国的五万大军,如果没有驰援,哪里还有活路可逃?
凤执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说道:“西安,你亲率两万中路军,去驰援庆国军队。”再没有更多的人了,眼下丹东这边的大军,凤执已经应接不暇了。
“属下遵命!”西安拱手说道。
“要快!”凤执又叮嘱了一句。
“是!”
大安四百四十三年五月初,安王慕容时,暗中勾结丹东王连瑾轩,昭王慕容深,起兵反叛,三十万叛军围攻皇城两月之余。
这便是后世史书上最著名的‘三王之乱’!
这是褚玄夜和凤执此后的人生中,都不愿意提起的一场仗,按照凤执的话说:“这场仗,比守九尾城的那场仗可难打太多!”
西面的昭王是战场老手,还有一个四大名将之一的吕清;东面则是丹东王连瑾轩,忍辱负重多年,为的就是连皇后和先太子死的不明不白的那股怨恨气。
任凭凤执和褚玄夜二人,再如何天纵英才,冠绝宇内,也终究只是两个二十出头的少年郎,挡得了洪水猛兽,还挡得了天门崩塌吗?
眼看着就要到穷途末路的时候,天历国的十万大军有如天降,出现在中州城外,领兵的竟是天历国王君凤商。
天历王君亲临,军心大涨,又开一战!
白日一战,双方持平。
是夜,军帐之中,凤商一生墨青色盔甲,英武不凡。
褚玄夜和凤执一前一后进了营帐,褚玄夜先开口见礼:“清越褚玄夜,参见天历王!”
过了一会儿,凤执才开口:“孩儿,参加父君!”
直到凤执说了话,一直在看布防图的凤商王君才抬起头来,看着面前的二人,缓缓说道:“都免了吧!”
“慕容深和连瑾轩,一大把年纪了,竟然合伙欺负两个小辈!孤,还没死呢,由得他们在中州城没脸没皮的闹?”语调停顿有度,语气平缓从容。
自幼时起,便是听《王侯将相录》长大的二人,褚玄夜和凤执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一眼。
书中记载过四大名将的故事,也记载过四大战王的故事。
按照大安历往前推二十个年头,那是孝仁帝登基之前的故事。
孝仁帝的父亲,章懿帝是个喜欢征伐的君主,尤其尚武。于是,在他统治下的大安国土,各处征战不断,自然而然的出现了许许多多的优秀将星的事迹。
‘四大战王’分别是:
景国先宣武王君景权,年龄最长,成名也最早。
瑶光先文成王君银简,擅长谋战,有儒将风雅。
昭王慕容深,作为慕容氏最能征善战的皇子,颇得先章懿帝君的亲传。
天历王凤商,知人善用,有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襟,有万军阵前仍谈笑自如的沉稳,章懿帝君曾夸赞“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