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在王爷身前,说的最多的便是他么,为什么现在他在身前,你却没言语了。”小婢疑惑道。
“我、我只是与师伯同来拜访,打扰公主之处,还望见谅。”说着,便要退走而出。
“嘉谟?”蜀王不禁惊异,“父皇只是言要派人详查,却没有说到底是何人,只是要本王相助罢了。”
陈尧咨这才把此事据悉的说了出来,蜀王细细的听着,此事能否成功,全仗着他了,陈尧咨不敢怠慢,生怕错落下什么环节。
“难怪,”蜀王细思一想,“难怪你不曾走草堂长亭,却从水路而上,往yu女津渡口往锦官城而来。莫非你已经知晓有人盯上了你?”
陈尧咨见此,起身拱了拱手,笑道:“王爷,此事圣上只是要在下找出元凶,不管其他之事,他人并不知晓。”
“可是什么,”赵璇浅卷梨涡,看着他笑道。
蜀王想了想,蹙眉道:“那他们早销毁了证据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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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远去的背影,这小婢不禁蹙眉道:“公主,你就这样让他走了。”
“可是,可是……”
“陈公子,你今儿怎么有兴致来了,居然到王府拜访了,想必是王爷请你来的吧。”远处传来那丫鬟的笑声,陈尧咨一听,却是那日与贺山争辩的那位书童。
“抓安富?”蜀王不禁一愣,“你不是说,抓他会打草惊蛇吗?”
“你不知道,”赵璇似是叹了叹气,秋水般的美眸看着离去的方向,有些出神,似是自言自语,“他这人从不说自己的话,总是把自己藏起来,让人心里不觉生出好奇。只是做起事来却是丝毫不苟,这才是他最大的性情所在。”
赵元侃暗自摇了摇头,眼神不着痕迹的从他身上移过,问道:“章知州可有消息,那事查的怎样了?”
“嘉谟既然来了,为何、为何不歇息片刻再走?”赵璇看着眼前不远之处的人,有些楞的出神,似是放佛往日两人的神情又在浮现,脑海里丝丝的回忆,在意识里慢慢的呈现。
赵璇微微一笑,“你不然他走,难道要拉出去杀了不成?”
陈尧咨愣了愣,心里不禁自嘲一笑,自己为什么要跑,难道还是对她心存芥蒂么,想了想网协时日,两人同窗进学,她不是与自己一墙之隔么,现在怎么见到,反而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他已经定了姻亲了,那柳小姐也是出身名门,才华绝艺的妙人,在汴京也是盛有名气之人,他怎么会抛却,而我身在皇家,自顾命运便已定,怎能由得我自己选择?”赵璇一叹,想起这些,她心里不觉酸酸楚楚,若她不是身在皇家,那这一切是否还会生呢?
陈尧咨勉强的微微一笑,受了拱手,坐在屏风之前,小婢丫鬟忙的为他二人端起了清茶而来,陈尧咨斜晖打量了这小亭,处在荷塘莲中,雅致清新,淡淡的携咏仿似其主人的喜好一般,让人如在温润,心灵舒然。
陈尧咨看了看范宽,范宽起身笑道:“此事已经有些眉目了。”
“你曾与我们书信,我等几日便想着在草堂长亭相迎,没想到,我们却是扑了个空,”这娇公主倒是之言不讳起来,开始数落起他来,“你倒是好了,怕是又是什么风流事耽搁了吧。”
“公主、公主……”小丫鬟见陈尧咨就要远去,忙的叫喊起赵璇来,言下之意,这要是走是留,你倒是说开口说上一句话啊。
范宽摇了摇头,拿着茶碗的手也放了下来,理了理思绪道:“此事还未有着落,章大人如同那王昭君,一去云烟没了消息。”
“哦,已经有眉目了?”蜀王欣喜了起来,忙的道:“快快说来,到底是何人所为。”
“那咱们现在该如何是好?”
范宽点头笑道:“陛下之意,下官已经知晓。王爷想必也已经知晓,陈贤侄便是全责此事。”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答道:“他自然知道,可是却并无证据,但看他这几人不时的往那‘翠香楼’跑,自然是心里有了怀疑。可他却不敢说了出来,更别提告诉安富那些人了。”
“打草惊蛇,确实会打草惊蛇。”陈尧咨悠然的轻摇折扇,“可咱们只要方法得当,那蛇也闻不到雄黄的味。咱们可暂时缓上一缓,等到他们开始怀疑之时,一举擒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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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为何不妥?”蜀王听他说得神秘之极,疑惑的问道。
“那你可别把本宫的身世泄露出去,你可要切记了。”陈尧咨点了点头。两人相聊了些许,陈尧咨惦挂心里范宽的事,便早早的告辞离去了。
蜀王点了点头,脸色严肃了起来,道:“此事震惊朝野上下,范大人可放心,父皇已经命人另从查起,你也知道,此事恐怕那章知州也脱不了什么干系。”
“这好办,”蜀王笑道,“你找贺山那厮,再去绑了他到翠香楼不就成了。”
陈尧咨心里稍微的坦然了一些,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在下打扰公主赏圆了。”
“王爷那边我自是要去赔罪的,今日不是便来了么。”
陈尧咨微微摇头,哪里有什么冷眼讽语,他还是轻品香茗才告辞了出来,见两人言谈,却也没有问起那些事,只是在一旁,听他二人说话。
陈尧咨轻品香茗,放在这案几上,有些神色不安,赵璇笑问道:“这才分别数日,没想再相见,却是如若路人,嘉谟想必进京一回,可把我们这些同窗进学之人给忘怀了吧。”
“那、那公主,你、你难道不觉得陈公子是古今少有之人么,你愿意错过吗?”小婢心思似有不甘,忙的急声问道。
“我倒是好说,”赵璇微微一笑,“可我兄长可是在那里喝了几日的西北风,他乃是位在王爷,你怕是不好交代吧。”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我并不知道,只是为了安全起见罢了,这样路程较近,水路也快捷,才会这般时日便到了锦官城。”
范宽与蜀王赵元侃谈论正浓,却见陈尧咨姗姗而来,转身对范宽笑道:“那自命风雅的人物又回来了。”二人顿时呵呵笑了起来。
大大约一个时辰左右,才说了这些事。陈尧咨端起茶碗,咕噜咕噜的把这茶和了个底朝天,心里不禁暗想,这说说书还真是费力活,以前看着瓦市里那些说书人,抑扬顿挫、铿锵有致,现在他终是体悟到了那嘴上功夫的辛酸。
陈尧咨摇了摇头,笑道:“王爷不知,此举在马老四身上,倒是不错,可在这安富身上,就不妥了。”
“这、这……”陈尧咨一时无词,讪讪而笑。
只感着清凉之气和淡淡春日之香,陈尧咨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就见这赵璇立在屏风前含笑望着他,没了往日的儒衫纶巾,只是衣衫下空空荡荡。陈尧咨趋前作揖道:“公主……”
蜀王点了点头,笑道:“既然如此,那你要准备如何彻查此事?”
“陈公子,你怎么这么久走了。”丫鬟见他要走,忙的飞起莲足,轻摇碎细小步,沿着亭间的长廊,就跑了过来。
也许人在命理注定便有这些尘世的纷扰,本来自视甚高的她,也不得不对这般的命运低下了头。陈尧咨的淡然,已经对是对她做出了最好的回复。
“你、你怎么会在此处?”赵璇蹙起那弯月的掉梢柳叶眉,纤纤柔荑白皙的腕柔披着淡黄的长绣丝绸绫罗,坐在院中的赏心亭里,闲茶煮味似飘洒,花红柳绿似容颜。
“公主何处此言呢?”陈尧咨不禁疑惑道。
赵璇听他要留下来,脸上多了两分喜色,淡淡的红晕在耳垂泛然,不自觉的浅卷微淡的梨涡,轻移莲步,走了过来,静立在翠景鸳鸯屏风前,微微含笑的望着他。
“不会,”陈尧咨自信的挺了挺胸,道:“那些箭矢不是少数,只能藏匿,若是要销毁,必然引人注意,他们绝不会如此之傻,咱们有的是时间找出他。”蜀王点了点头,这么多的物事,绝不会轻易瞒过世人,只是现在不好觉罢了。
蜀王细思了片刻,看了看他,突然道:“这么说来,那马老四至今还不知他是否在梦中,还是闷在葫芦里了?”
“绝无这些事,”陈尧咨忙的道,“只是临行前,父亲名我改了行程,我才自水路而上,至yu女津渡而登岸,时日仓促没未能知会你们。”
赵元侃笑道:“嘉谟,你这一去,没有挨荆阳的冷眼吧。”
“现在,”陈尧咨一笑,“现在,咱们当然是抓住安富,仔细的审问,才能牵扯出后面的人物。”
“不可,”陈尧咨嘴上微微的划过无法察觉的弧度,笑道:“此事虽然与那安富脱不了干系,说不准他还是重要之人。可咱们贸然抓人,无疑与打草惊蛇,实为不智之举。”
“此言有理。”蜀王赵元侃点了点头,笑道:“这线索倒是有了,那你为何不直接抓了那安富审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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