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毕夏狠狠的将手中的茶碗摔到了地下,英俊的脸庞变得几分扭曲起来。
“郑彩是从你钱庄里出来之后,连人带车都消失的无影无踪的,我不问你要人,你现在居然问我要钱?”
“世子,现在钱庄里几乎已经空了,不过是五千两银子,都已经兑不出来了,郑管事将应急的黄金提走,说是周转几日就给我,可此刻不知所踪,如今来兑银子的人,还在钱庄里等着,世子,无论如何先将这一笔兑出去,然后再慢慢寻找郑管事!”м.щèńχūè⒈Θм
钱庄的掌柜愁眉苦脸的说道:“眼前若是提不出银子来,咱们钱庄在这一行里,就没法干了!”
“这件事情,还有其他人知道没有?”毕夏阴着脸说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世子若是没银子给我,那我只有去找老爷了,毕竟钱庄是府里的买卖,若是就这么倒了,老爷饶不了我!”
“小怜香!”
毕夏瞪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书童:“你和他去帐房,就说是我要支用银子,取五千两给他!”
将这伸手要钱的家伙打发走,毕夏心情十分的不好,钱庄的人已经到处都找过郑彩了,不管是铺子里,还是郑彩在外面的宅子,都不见他的人,这才急火急燎来找自己,可问题是,连他也不知道郑彩这家伙在哪里。
携款潜逃?
这种事情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就算郑彩可以不顾他的家小,动了这个歪心思,但是,跟随他身边的人,大都是伯府出身,可不是他可以鼓动得了的。
这么大一笔银子,连人就这么突然失踪,要说不追问,那是不可能的,
既然不是主动消失,那就是被动消失了,毕夏很容易的推断了出了这个结论,那么接下来,他要考虑的就是,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在南京城里劫财劫人?
“来人,随我去沈园!”
他在屋子里想了想,对着外面吩咐道,不管是谁干的这事情,必定和沈园脱不了关系,他们必定是知道郑彩筹集这么大一笔银子的人。
片刻之后,他带着几个家将走出了伯府,径直朝着沈园走去。准备和郑彩交易的人就在沈园,郑彩筹集这大一笔银子的消息,也必定是从这里传出去的,他只需要从源头查起就可以了。
棋盘街沈园里,一如既往的幽静。
杨立站在许白的面前,脸上隐隐有得意之色,这一次伏击那郑彩的行动,所有的细节都是他筹谋设计的,整个事情做的干净利落之极,在闹市当中,甚至都没引起太大的骚乱。
“人和银子,都处理好了,大人,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什么都不用做,等着就好!”许白眼中露出赞赏之色,即使是他的人来做这事情,也未必比这杨立做的好了,此人还真是有几分本事。
“要不,你考虑一下,来我锦衣卫南衙如何?”许白笑着说道:“我锦衣卫中,大字不识的人占大多数,像你这样读书人出身的,肯定会得以重用,而且,做一个盐运衙门巡检司的巡检,又能有什么出息,来我南衙,我给你一个百户!”
“大人抬举,杨立甚为感激!”杨立微微一愣:“昔日我落魄的时候,得亏了一众兄弟,若是能在莱州做个巡检,兄弟们也进了盐运衙门,将头上的罪名儿全部都洗了,这才是我最大的心愿,而不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
“都说保你一个锦衣卫百户了,你还矫情!”许白一听,微微笑了一笑:“要做一个空头百户,还是一个实职百户,还不是由你,愿意随你来锦衣卫的,跟着你来就是了,一样从此有了官身,吃起了皇粮,若是不愿意跟你来的,继续可以在莱州进盐运衙门,你不想一想,若是你成了锦衣卫的百户,将来若是有人找你盐运衙门的这些人算旧账,你是不是还可以庇护一下这些昔日的兄弟!”
“不着急,不是要你现在就下决定,我也是看你办事还算靠谱才动了爱才的心思!”许白说道:“这件事情完了,你可以和你的兄弟们商量商量,若是真有这意思,我锦衣卫南衙的衙门在京城什么地方,你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谢大人体谅!”杨立一听不用他现在就做选择,顿时如释重负:“我会和兄弟们好好商议商议此事的!”
许白看了看天色,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么久了,杨立都把事情所有的痕迹都处理干净来,居然还没人找过来,若是等到天黑,还没人来的话,那今天晚上萧乾就要一起动手拿人了。
高寒一直没有出声,此刻见到两人说完,他在旁边轻轻的开口了:“大人,按照你的吩咐,今天是第三天,所有参与出价的人,都得到了咱们的通知,这每人几万两,这可是一大笔银子啊……”
“有些舍得不了?”许白笑了笑:“放心,萧乾做事情有分寸的,该拿的他不会少拿,不该拿的,他绝对不会伸手,到时候抄没的这些银子,少不了咱们的!”
“就是觉得有点可惜!”高寒看了看下面的杨立:“杨立做事情还不错,若是给他时间,多做几家,这些银子,不就全部都是咱们的了吗?”
“多做几家,那人都死完了!”许白闻言,哈哈笑了起来:“这家伙下手多黑你还没听到吗?”
杨立微微一窘,这好像是夸自己的,怎么听起来这么不对劲呢!
“这些银子是小头,大头在咱们锦衣卫这边,到时候钱无病去拿人,抄没的钱财,那才是大头!”许白摇摇头:“独食不肥,这个道理我很早就懂了,你呀,眼界别这么小,格局要大一些!”
“我可是穷习惯了!”高寒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正要说话,就见沈运从外面走了进来:“大人!正主儿来了!”
“是谁?”许白顿时精神一振。
“安远伯府来人,要见任主事!”沈运脸色肃然:“从外面进来,下人们拦都拦不住,只怕快要到了!”
“安远伯府?”许白咀嚼着这个词,脸色的神色变得有几分古怪起来,他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展开看了一眼:“还真是有这个安远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