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老臣冤枉,老臣冤枉啊!”柳传雄大声喊冤,“七公主,老臣忠心耿耿,为大夏鞠躬尽瘁,怎会谋害太上皇?老臣冤枉啊!”
“柳兄,你不要在费那些口舌了,难道你看不出来,这次完全就是太子下好了套,等着你去钻么?可笑,我石青英雄一世,居然也跟着钻了进来,当真是一代新人换旧人啊。”
旁边传来一个声音,萧云等人看去,就柳传雄旁边的牢笼里,一个同样蓬头垢面的男子,埋着脑袋坐在地上,摆弄着手中的枯草,,正是石青,相较起来,石青却是要淡定多了。
“石青,都这时候,你还有心情说风凉话?我不相信,陛下会妄杀忠良!”柳传雄怒极。
石青抬头,惨然一笑,“陛下或许不会,不过,咱们这位太子爷,恐怕没那么容易放过我们啊!”
柳传雄闻言,一时语滞。
“柳相,大将军,你们好生在这里呆着吧,父皇有空自会见你们,到时候,是非善恶,父皇自有决断。”姒馨月道。
“我要见陛下,我要见太上皇!”眼见姒馨月要离开,柳传雄急了,用力的摇晃这牢笼,咣咣作响。
“叫什么叫,没听七公主说么?陛下有空自会见你们,不过,陛下什么时候有空,那可就不一定了!”周明轩大胆的凑到疯狂叫嚣的柳传雄面前,阴阴的冷笑,“你们这两条老狗,也能有今天?”
“混账!”
柳传雄是何等人物。被周明轩骂成老狗。岂有不怒之理。听了周明轩的话,一双猩红的眸子里,电射出无尽的凶光,如果不是有牢笼阻隔,恐怕现在他早就把周明轩给撕成碎片了。
“哈哈,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柳传雄越是愤怒,周明轩心中就越是畅快。
“小子。休要得意!”就在周明轩乐呵呵的准备追上萧云二人脚步时,旁边牢笼里冷不丁的冒出石青那冷冷的声音。
“唔?石青大将军貌似有话要说?”周明轩闻言,又停下了脚步,抱着双臂,好整以暇的看着身在囚笼之中的石青。
石青埋着脑袋,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看周明轩一眼,“不要以为我们被关在这里,就拿你们没办法,呵呵……”
半句话,石青没有继续下去。只是冷笑了一声,那声音冷得让周明轩感觉有些毛骨悚然。
“哼。死鸭子嘴硬,不要忘了,这里可是神乐司,别指望陛下会赦免你们,你们两个乖乖的呆在这里等死吧。”
见萧云二人已经走远,周明轩一个人面对这两老鬼,心中毛毛的,丢下一句狠话,赶紧朝萧云二人追去。
“石青,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呵呵……”
石青抬头,一声冷笑。
转过几个拐角,一座牢房前,萧云三人停住了脚步,里面关着两个人,一个是顺天府尹张天星,另一个正是萧云想见的孟广仁。
两人见到姒馨月,少不了又是一阵哭天抢地的求请,可是当看到旁边站着的萧云和周明轩是,瞬间又绝望了。
“萧大哥,孟广仁在这里,你们慢慢谈吧,我去外面等你们。”姒馨月对着萧云道了一句,旋即转身出了地牢。
姒馨月一走,地牢里又是一片沉寂,静得可怕,阴沉得可怕!
“萧公子,周公子,此事与张某无关,都是被柳相逼迫的呀,求两位公子大人大量,与太子说些好话,饶过张某,张某愿倾尽家财,报答两位公子。”
张天星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对着萧云二人磕起头来,现在想来,他真是悔得肠子都青了,本来他就跟着走个过场,打打酱油,却没想到扯出这么大的事,被扣上一顶谋害太上皇的大帽子,柳传雄和石青官大,或许还能保住一条老命,但是,向他这样的小虾米,一旦定罪,绝对是九族全诛了。
萧云二人压根就没有搭理他,两人的目光都落在孟广仁的身上,孟广仁也想下跪求饶,但是却被二人诡异的目光,直看得心中发毛。
“呵呵,孟大人,你倒是好骨气。”萧云冷声道,言语间也不知道是赞赏还是在讽刺。
“噗通!”
“两位公子,大人大量,孟某得罪两位公子,罪该万死,求两位公子大人大量,饶恕孟某。”
孟广仁噗通一声跪了下来,这人本就没什么骨气,但凡有一线生机,他都舍得放下尊严。
“知道我们为什么来找你么?”周明轩目光逼视这孟广仁。
“孟某不知,求两位公子明示,但凡孟某能够做到,定不敢推辞。”孟广仁慌忙道,他也有些疑惑,萧云二人不去找别人,偏偏来找自己,莫非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他去做。
若萧云二人真的有什么事有求于他,那是再好不过,至少,他可以借此讨价还价,如果萧云肯在太子面前说他几句好话,替他求求情,一条命算是能保下了。
“你爹死了!”萧云冷不丁的道。
“我爹?”
孟广仁闻言,脸上的期待顿时一僵,下意识的以为萧云说的是柳传雄,柳传雄死了,怎么可能?
“八里庄,孟国富,孟大人可还记得?”萧云平平淡淡的道。
一句话,就像是一个惊雷,在孟广仁的脑海中炸响,那个地方,那个人,虽然被他尘封已久,但是,此刻被提起,那一段记忆瞬间便清晰的呈现在他的脑海中。
“你们?”
孟广仁抬头看着萧云二人,脸色已经完全变了,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似乎不理解这两个年青人为什么会知道自己过去的事。
周明轩道,“我们路过八里庄,你的事,我们都听说了,真是好一个孟大人,不仅背信弃义,毁弃婚约,更连亲身父母都不认,嫌贫爱富,品行如此败坏,居然还真让你攀上了高枝,做了相府姑爷,飞黄腾达,享尽富贵,却留丁香在那山上做了几十年的孤魂野鬼。”
周明轩越说越是气氛,想到丁香那凄惨的遭遇,简直有种想把孟广仁拉出来狠狠暴打一顿的冲动。
“丁香?你,你们见过丁香?”孟广仁一脸不可置信。
萧云和周明轩都沉默,没有说话。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是我爹,是我爹毁的婚约,我不想的,我不想的。”孟广仁看上去很是激动,跌坐在地上,语无伦次,“当年,我本欲与丁香成亲,可是我爹说丁家已经败落,一心要我来龙城考学,我也是没办法,这些年,我一直恼恨此事,以至于我爹来龙城找我,我才没有认他,我,我……”
“哼,说的真是好听,若不是早知道孟大人巧言善辩,我们怕是的信了你的鬼话!”孟广仁的一番哭诉,萧云二人并不买账,周明轩冷冷一笑,“你的品行如何,我们在八里庄早有耳闻,你今天就算是说出天来,也休想我们会信你半个字!”
孟广仁一滞,脸上挂满了泪水,也不知道是在真哭还是假哭。
这人半点骨气都没有,刚刚见到他们就下跪,由此便可见他的品性,膝盖软的人,别指望他的人品能高到哪里去,用姒馨月的话来说,百善孝为先,不管有没有丁香的事,他连亲爹都不人,实乃大恶。
孟广仁只是一个人嚎啕大哭,也不知道是在哭他自己,还是在哭他那个死去的爹,不过,这一切在萧云二人的眼里,都只是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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