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卓然笑起来:“你觉得说了之后,他是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捧砚便不再说话了,只是更加警惕的看了南宫卓然一眼。
这个女人,就连他都觉得恐怖。
所谓的花颜,就是能够叫人容颜不再的药,也就是几年前乐清中的毒药,这才导致乐清变成如今这个模样,而且血液还能杀灭无鳞鱼。
只要乐清死了,只剩下李星河一个,那么他们从山之南回去之后,就没有办法去对付明澈湖中的无鳞鱼了,到时候木中水就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醉秋手中的药叫做瓣鳞,人只要服用一点,,浑身的皮肤都会裂开,最终整个人都会裂成渔网一样,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她并不知道手中的东西竟然是那般狠毒的毒药,但是她心中的不安,还是让她回到客栈后,悄悄地把这毒药给掉包了。
就算醉秋狠心到想让乐清毁容,但是要是真的害了乐清的性命,醉秋是做不到的。
“那个女人长得那么好看,怎么心肠这么歹毒。”醉秋心中砰砰的跳。
虽然刚才南宫卓然说了,这是让人毁容的药,但是醉秋还是不敢去相信南宫卓然的话。
把毒药藏在自己枕头下面,醉秋又出去了一趟,在药房中买了一点泻药。
想要购买秋实和黄芥太扎眼了,醉秋不敢冒这个险,又不知道其他的能够让人毁容的东西,只好买了一点泻药,权当是泄愤了。
中午的时候,乐清没有出去吃饭,而是叫人把饭菜送进房间里面,醉秋趁着这个机会,从小二的手中抢到了乐清的饭菜。
“你还没有死心啊。”小二无奈的看着醉秋,就算能讨好乐清有什么用,只要吴公子不松口,就算醉秋想要去当什么小猫小狗,也是无路可走的。
醉秋故意耷拉下脸来,要哭不哭的说道:“小二哥,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夫人,你不要告诉别人,怪不好意思的。”
“我知道了。”小二叹了口气,把饭菜给了醉秋。
醉秋悄悄地把泻药放在了饭菜里,想了想又觉得这样太过于明显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在自己的饭菜里也下了泻药。
蹲在厕所的时候,醉秋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巴掌,自己的脑袋是被雷劈了不成,为何要这样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拖着虚弱的身子回到房间之后,醉秋看着那个藏在枕头里面的小纸包,心中惴惴不安。
如果让那两个人知道自己把药给掉包了……
乐清也在拉肚子,好在醉秋下的分量并不多,只是跑了一下午的厕所而已。
“这是醉秋做的”风长栖哭笑不得,乐清的脸色有点发白,但是也不觉得有多么生气,而是觉得有些好笑。
乐清点了点头:“多半是她做的,而且因她恐怕是担心我们发现,所以自己也吃了泻药。”
这种小打小闹,乐清是不会生气的,乐清摇了摇头,无奈的说:“现在我只想快点离开这里。”
到了晚上,无名和元真就回来了,无名手中拿着一个拳头大的纸包,说道:“这里面是能够改造出巨大无鳞鱼的药材。”
说着,无名叹了一口气,他之前挑选无鳞鱼来改造,只是因为无鳞鱼性格温和而已,他并没有像让无鳞鱼伤人的意思,但是在这一堆药材之中,有一种是能够让无鳞鱼发狂的东西,所以那些无鳞鱼才会如此暴躁不安。
“看来我们之前都想多了。”无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神色有些轻松。
在明澈湖上呆了两天,无名做了研究,发现之所以明澈湖中出现过的无鳞鱼眼睛依旧是淡灰色的,原因是因为水质的不同,才会表现的不一样,并不是还有第三个人知道无鳞鱼到底是怎么变得这么大的。
回到客栈之后,无名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些药材一把火烧了,这并不是什么好东西,尤其是落在捧砚手中。
“这些药材很稀少,恐怕捧砚手中也没有多少了。”
找到木中水之后,他们还要经过明澈湖,所以还是早早的杜绝了明澈湖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吧。
吴曦恭恭敬敬的对无名行了个礼,吴曦态度的转变让无名觉得有些意外,但是听说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和吴曦立场的转变之后,无名也明白了。
“你甘愿为了那个姑娘,放弃权利”无名饶有兴味的问道。
这件事吴曦之前也纠结过,但是现在他的态度十分肯定,重重的点了点头说:“我愿意。”
乐清的心中五味杂陈,都不敢对上吴曦的眼神,只是呆呆的看着桌上的水壶,好像能开出花来似的。
“那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吧。”无名颔首说道。
风长栖却摇了摇头,说道:“捧砚就在永溪,我们想找到他。”
无名好笑的看着风长栖:“你以为捧砚会乖乖的在这里等着你们不成”
这说的也是,风长栖撇了撇嘴,但是南宫卓然在捧砚手里,他们都放心不下。
公孙天衡抬起头说道:“我愿意留在这里寻找师父。”
“还是算了。”无名摇了摇头:“卓然对捧砚有用,捧砚不会伤害她性命的。”
“尊者就这么相信捧砚”公孙天衡不服气的问道。
无名哈哈大笑:“本座知道你担心卓然,但是一来,卓然肯定不会有生命危险,而来卓然和女帝的身体不允许我们就拖延下去。”
这下公孙天衡没有办法去反驳了,只好答应下来。
回到房间之后,风长栖却还是没有放心,为什么捧砚要突然对乐清下手呢,难道乐清妨碍到他什么了
乐清唯一妨碍到捧砚的地方,就是她的血和李星河的血加起来,能够消灭无鳞鱼。
如果是这样的话……
风长栖正在想着,就听到隔壁传来一声喘息,难道是有人受了伤
在风长栖的隔壁住着的是李星河,风长栖不敢怠慢,连忙和玉无望一起,来到了李星河的房间里面。
屋子里都是血,李星河趴在地上,浑身的皮肤好像都没了,全身都是血红色的,玉无望当机立断,推着风长栖出了房间,随后去找了无名和元真。
“这是瓣鳞!”元真一边说着,一边把李星河扶到了床上。
无名的手有点颤抖,问道:“真的是瓣鳞”
“你自己看不出来”元真没好气的说道,一边急匆匆的往外走,经过无名的时候,元真哼笑:“瓣鳞是什么东西,你比我更清楚吧。”
无名没有说话。
瓣鳞这种药,一般人是不会知道的,它只存在于海上,说的再明确一点,只存在于南理国。
吃了这种药之后,会让人的皮肤一寸寸的龟裂,就像是被刮了鳞的鱼一样,所以才叫做瓣鳞,在南理国,瓣鳞是被用来处置叛徒的东西。
但是五十年前,南宫卓然刚刚接手南理国的时候,就已经废除了瓣鳞,李星河中的瓣鳞,是从什么地方来的
过了一会儿,元真就回来了,手中拿着一大捧草药。
无名回过神来,和元真一起把这些草药都碾碎了,敷在李星河的身上。
很快李星河的伤口就不再流血了,元真松了一口气,又拿出来两种药材,磨成粉之后让李星河吃下。
“还好中了瓣鳞的不是乐清。”元真长长的松了一口气。
瓣鳞的解药很简单,只用秋实和黄芥就能解毒,但是这两种药性都极为冲突,虽然不至于致命,但是对于乐清来说,会解掉她中的花颜。
如果乐清的花颜被解了,那他们就没有办法去对付无鳞鱼了。
走廊里传出来的血腥味,让房间中的醉秋十分不安,她不敢把南宫卓然的药给乐清吃,所以想了个昏招,把药量减到五分之一,悄悄地放在了李星河的饭菜里面。
就算那是致命的毒药,五分之一也不会有什么大事的吧。醉秋在房间中来回踱步,一晚上都没有睡着。
第二天一大早,醉秋就出了门,在李星河的房间门口张望。
“你在这里做什么”风长栖狐疑的看了看醉秋。
醉秋连忙解释说:“昨天晚上我闻到了一股血腥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敢出来看,但是又有点不放心,是不是谁受伤了啊。”
这种事也没必要跟醉秋说,风长栖颔首:“没事,只是小伤。”
看来那东西果然跟南宫卓然说的一样,是不致命的东西,醉秋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又回到了房间之中。
在醉秋的房间里,有一个小小的盒子,那个盒子里面,装的是前几天没能送出去的雪梨膏,醉秋本想把这些雪梨膏拿出去扔掉,但是打开盒子之后,却吓了醉秋一跳。
盒子中的雪梨膏,竟然变成了如墨一样的黑色,而且还散发出一股说不出来的怪味。
雪梨膏就算是变质了,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吧,醉秋往自己的枕头下面看了一眼,隐约有点不安,她想了想,偷偷把这些雪梨膏给扔了,顺便把剩下的那些药粉埋在了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