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战西南(三)
彭羕朗声道:“蛮兵数十万,蛮将上千人!”
刘越惊讶道:“竟有如此之多?”
“并未多说。”彭羕道:“西南数千里,大小上千洞,诸蛮夷土著无论长女,但使能战,便可为兵,以此说来,便是数十万也是少说!”
刘越暗暗吃了一惊,沉吟良久,道:“先生之才我已知之,可随法孝直暂且下去梳洗泥尘,容我稍稍计较。”待彭羕与法正下去,刘越向司马懿道:“仲达,你看此人如何?”
司马懿轻蔑一笑:“不过也就一狂生而已!”
“哦?”刘越奇道:“我观此人确有奇才,仲达此话却又怎讲?”
司马懿道:“此人我早知之,确实有些才干,然而姿性骄傲,轻视他人,川中上下,从刘璋至小吏,多有恨之,虽有才名,但也不过为一书佐而已,即便如此,尚为众人所谤毁于刘璋之前,刘璋怒而髡钳羕为徒隶,后虽查其冤枉,但刘璋却并为为其开释,依旧以此人为囚徒!”
刘越闻言稍惊,道:“此人竟如此遭人怨恨!”想起彭羕刚进来时那般旁若无人的恣意妄为,不由暗暗点头,这种人确实是容易遭人记恨。
“不错!”司马懿点头道:“所以此人虽有才干,但主公此时却不能命其任事,否则必遭益州旧人之恨!”
刘越轻轻点头,自己此刻在益州根基虽然可以说渐渐稳固。但是做事还是要小心在意。然而,彭羕此人确实有才,此刻也通过法正投到自己这里,自己若是不理。。。一来却也说不过去,二来自己也舍不得就此弃了一个人才。当下刘越稍稍沉吟,向司马懿道:“仲达所言有理,但此人不用却又可惜。。。”
司马懿想了想。彭羕这种到处得罪人的家伙在他此刻经营益州地计划中确实难入他的法眼,但是那身才干放到外面却也够做一个郡守了。当下便也就点头道:“既是主公惜才,那可使他随我等大军出征,待其立功便放出去做个郡守之流便是!”
刘越也觉得如此最好,否则真将他留在成都,只怕惹出得祸事不小。当下点了点头决定下来,接着又道:“那仲达以为我等什么时候出征蛮王?”
司马懿闻言稍稍沉吟,片刻道:“原本准备过段时间便二次出征巴郡。兵马粮草都还准备了一些,但蛮兵如此势大,荆州刘备等人只怕又要趁火打劫,故此还需准备完全,若要南下,却要再过半月方才能够勉强齐备。”
“荆州刘备等人趁火打劫却是一定的了。”刘越点点头,道:“前段时间有消息报来说刘备副军师诸葛亮已然回转了荆州,此刻镇守巴郡的却是刘备正军师陈约。此人我早年见过,有神鬼莫测之机!只怕严、王二人却是防不住他!”
司马懿自明白中了诸葛亮之计时便已将他看做生平大敌,此刻又闻陈约之名尚在诸葛亮之上,饶是他自诩极高,此时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主公所说不错。我欲调伯苗(邓芝字)、子度(孟达字)领兵三万增援垫江,再命巴西(郡)李严从旁相助,应当无事。”
刘越闻言也是心中暗暗点头。邓芝现为大司马功曹,孟达也是宿将,而李严更是川中名将,司马懿派出这三人可说是对这个陈约重视之极了,由此可知,前番那诸葛亮对他的内心打击也并不是如司马懿如今这表面上的那么的若无其事了。
刘越再思索片刻,又道:“巴郡方向如此安排确实已可,但是建宁周边各郡我等却也要早做准备。”
“主公所言极是。”司马懿点点头。道:“既然那雍闿能在郡中称王。想必那建宁一郡大小官员都已被笼络,我等还当暗中除之。千万不能使其为蛮王内应。”又道:“至于那建宁周边各郡,却是难办,主要是各人不同,忠奸难辩,若将那数郡太守全都召回成都,只怕那蛮王孟获起兵之时各郡无主不能相抗;但若是任其在外不管,却又不知这其中又有多少以为内应!”
刘越点点头,道:“正是如此。”
二人思索良久,司马懿终于抬头道:“为今之计,只能先令人持节前往,临阵之时或可节度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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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无论刘越、司马懿如何安排,他们却有一点计算错了,此次地荆州并不是仅仅想扮演一个趁火打劫的角色,而是此次东南夹击地主要策划者,所以便在二人刚刚派出使者前往西南各郡,而邓、孟二人领兵还尚未出城之时,巴郡严、王二人那里便已然传来刘备正军师陈约领兵大举而进的消息。
刘越听到消息时猛然一惊,但是因为心中早有准备,虽然估计错了那陈约出兵的时间,但却还是迅速定下了心来,有严颜、王廉二人守御的垫江城虽然不足以抗衡陈约,但是如果仅仅是守上一两个月的话,还是应该没有问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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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指并拢指向那高高的垫江城墙,陈约向身旁一豹眼虎须大将笑着说道:“此城中有一老将严颜,武艺非凡,乃川中名将,若得此人,其后各处关卡便可畅通无阻,不知三将军可能擒来?”
这豹眼虎须之人便正是刘备结义三弟,大将张飞张翼德,此番陈约出兵特意从荆州调来。此时他闻听陈约之言,却是想了想道:“军师这话却是有些难为人,我若上阵,或是得胜或是干脆斩了此将都是可能,但若说擒住,军师也说那人是川中名将,如何能那般简单?”
陈约闻言却是向两旁魏延、黄忠二人笑道:“若是只要胜此老将,换做黄老将军并与文长却也是不难,但若说能生擒此人,则必是三将军。”
张飞闻言奇道:“军师这话怎讲?”
陈约道:“若是换做旁人,那老将严颜交阵之时必定时刻小心提防,即便战败也能从容而去。唯有三将军面粗心细,却是叫人容易麻痹大意,防不胜防。”
张飞闻言大笑:“军师这话却是在说我老张长地粗鲁了!”但话虽如此,听得陈约拍自己马屁,张飞却是着实心中高兴,叫了一声道:“军师且在这里等我,看我下去擒他!”一催胯下乌骓马,如一阵黑风卷去城下,催马在城下连跑两个来回,环眼圆睁,手举丈八蛇矛望城上高声叫道:“说与那严老匹夫听着!尔等若是早早来降,或能饶你满城百姓性命;若不归顺,即刻踏平城郭,老幼不留!”
严颜此刻便正在城楼之上,闻听此言顿时大怒,拿刀便要出城交战,却被一旁王廉挡住,道:“老将军且息怒,此人虽然无礼,但实有万夫不当之勇,乃是那逆贼刘备之三弟张飞张翼德,当初在当阳长坂曾以一己之力抵挡曹贼百万之众,老将军千万不可鲁莽行事!”
严颜闻言心中一愣,顿时想起一人,惊声问道:“此人便是那燕人张飞张翼德?”
王廉点头应道:“正是此人!”王廉当初在荆州刘表麾下之时曾经不只一次见过张飞,却是故此认得。
严颜暗吸一口冷气,若是早先他还不惧,但自上回与老将黄忠一战之后,他却是明白了此刻城下的这个燕人张飞只怕确实不是他可以力敌的了,当下转身而回,却是爬在城上向下看去,见那张飞与胯下乌锥如同一股旋风一般在城下卷来卷去,不由得又是一阵暗暗心惊,向身旁王廉点头道:“若非你之言,此番我便要误在此处。”当下传令两旁士卒:“城门旁再加一倍守门兵卒,城楼上也再多多添加弓箭、礌石,死守此城,千万不可轻出!”
城楼下张飞叫得良久,却无一人回应,只气得喳喳乱叫,转身回阵,向军师陈约怒声道:“军师,那老匹夫做定了乌龟,死不出头,叫我如何擒他!”
陈约也是料不到那严颜竟连第一战也不愿出城交阵,当下一阵沉吟。半晌抬头笑道:“即是那老将严颜不肯交战,那我等明日饶过此城便是。”
张飞闻言豹眼一瞪,惊声道:“军师,我虽然不通兵法,但也知道若我等饶过此城,他却从后面偷袭我等,那该如何是好?”
陈约闻言笑道:“三将军所言也有道理,既如此,明日我等饶城而过,便留三将军在此独当此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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