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干民兵是一边训练,一边搞工程。
与此同时,县委还对大白村以南,茌、阿边区的各个村庄进行了统战工作。原来赵牛河七村的一些群众,曾一度被某些**的坏人利用,参加过红枪会,还打死过我们的人。
三区的抗日区长多次去做工作,讲明既往不咎,抗日救国不分先后的道理,深得群众的拥护,各村的年青人都由红枪会变为民兵,加入到联防。
在各村成立民兵自卫队组织的基础上,县委就请赵河乡乡长白连先生和东阿迟桥的新丰乡乡长迟开建出面组织茌、阿民兵自卫联防大队,实际负责任的是**员大队长刘允龙、指导员迟会吾和白瑞玺。
茌、阿联防大队的建立,标志着以大白、迟桥为中心的茌南抗日根据地的巩固,在这一片,每个村庄的庄稼汉在**的领导下拿起武器,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抗日武装力量。
这时候,大白村的工程也建得差不多了。那就是村子有村墙,可以上人对外射击,村子的四角有炮楼,可以控制住村墙,村子有寨门,只能从寨门通过,寨门外有水沟,水沟里放满了水。
村内也进行了改造,使村内家家户户都通气,有暗门,胡同虽独留一头,但也安装了小门。主要街道四通八达,从东门到西门畅行无阻,但是家家户户都有枪眼。街中心有制高点,从制高点上可以控制住街的四周。
村与村之间的大路挖成了三尺多深的路沟,群众称之为救命沟,在敌人扫荡的时候,群众便于转移,也有利于我们打击敌人。大白村出了村墙就是交通沟,可以串通周围的各个村庄。
大白村的改造纷纷为各村所仿效。
大白村里定有公约,在情况紧张时期,大白村的媳妇不准走娘家,闺女也不准去婆婆家,更不准生人随便进村。这些公约都是由民兵严格监督执行,坏人进了大白村,真是寸步难行。
平时民兵主要参加生产,村里还组织了农会、互助组民兵是这些工作中的骨干力量,晚上他们还要站岗放哨,有时还要在路上拴上铁索,不远就是一道,这叫“绊马索”,专门防止坏人黑夜摸进村子。
大白村的民兵武器除了上级发给的枪支认外,还有大刀、长矛、土枪。土枪的炸药是自己配制的,村里规定,每五家为一单位,轧一定数量的炸药。群众用柳木炭、火硝、硫磺等,再掺上碎铁锅,配制好交给民兵自卫队。
民兵把这些炸药装在小瓷罐里,晚上装上雷管埋在各个路口当地雷。如果晚上敌人没有来送死,第二天一早还要把这些地雷扒出来晒晒,以免炸药受潮。
民兵还把这些土炸药装进群众敛来凑来的酒瓶、玻璃瓶里,就成了土制手榴弹,这种土制手榴弹造得不少,足以叫小鬼子喝一壶的。
其实,八路军的炸药厂就在大白村附近,但是大白庄的民兵从来没有麻烦过他们。当然,自卫队的队员们也免不了嘟囔几句:“我们还造什么炸药啊,从八路军的炸药厂里扫一点儿沫沫,也够我们用的。”“我们的质量也不行啊,八路军造的炸药多好啊!”
队长白瑞峰就做工作说:“八路军的炸药有八路军的用处,他们是打大鬼子的,我们的炸药呢,有我们炸药的用处,是打小鬼子和小汉奸的,这就叫各有各的用处。”
县长吴亚屋带头创新,在大白、迟桥一带,亲自带领民兵试制土炸药,还有土坦克,土坦克就是用独轮车做成的坦克。
用独轮车做的土坦克,不光是只蒙棉被,在前边也搭有沙包的。独轮车底盘低,正常推车都得猫着腰,所以再刻意弯着腰推,在车上边搭个向后的头盔型的沙包掩体,足能挡住正面打过来的子弹。
而在独轮车上蒙湿棉被,主要并不是为了防子弹,用来防子弹的是在车上边搭上的沙包,蒙湿棉被的目的是防止车被打着火了,因为独轮车是木头做的。
推车的战士可以高速奔跑,鬼子掷弹筒、手榴弹一般来不及瞄准,而推车战士一般都蒙上湿棉被,只要不直接被炸中爆炸弹片伤不到,子弹又拿这种土坦克毫无办法,所以在进攻鬼子炮楼时,土坦克近乎是让鬼子无解的装备。
抗战时土八路的土坦克,一般冲上去都是扔手榴弹,扔完了手榴弹再倒拉着车跑回来,正规八路也用这种武器,上边装得太多就换成了炸药,而且一次能推上百公斤炸药,直接能炸塌了一大片城墙。
在抗战中,对缺枪少炮的平原八路来说,土坦克一度是重要的武器,不光是在打炮楼的时候,在其他战斗中也用。比如打鬼子伏击,冲在最前边的往往就是十多辆挨着的独轮车,用土坦克为后边的构成个装甲群,后面的战士则猫在装甲群后扔手榴弹,能冲上去就跟鬼子拼刺刀,冲不上去独轮车就地一扔,当掩体还能掩护更多人及时撤出战斗。
吴亚屋还帮着大白村铸造出了一尊土炮,取名就叫“华夷”炮。
那时候,八路军一到大白村,不用号房子,战士们各归原家居住,打水、扫院子,与群众打成一片,分不出兵和民,如同一家人。八路军虽有流动医院,但轻伤员都住养在群众家里,大白村几乎就没断过八路军的伤病员。多的时候,到过二十多位,住养在谁家,谁家就象亲人一样伺候子弟兵伤病员。
大白村的群众争相给八路军做军衣,村干部把从邢庄兴隆商行买来的布匹分给各家,不几天,群众就把做好的军衣、鞋袜交给村干部,转交八路军。
大白村的农民几乎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经商的人很少,地主富农也很少,大都种地种园,安分为农。全村平均每人二、三亩地,但为了抗日,群众勒紧裤腰过日子。那时计地折算,向抗日政府交纳公粮,大白的土地一亩拿过三倍的公粮。
部队一到大白,司务长就拿着村公所开的条子找到户家提粮食,每到春秋,村干部都帮着征集公粮,封存在8位可靠的群众家中。
当时,在敌占区征了公粮要送根据地存放,大白村就是根据地存放粮食的中心,常有敌占区的群众,部队,带着政府开的条子,黑夜来到大白村送粮食,提粮食。
大白村的群众与党没有二心,村里埋放着那么多的粮食、布匹和其它物资,尽管敌人多次破坏,但是从未受过损失。
日寇和三支队把大白村看成眼中钉,肉中刺,每月一次扫荡,以后增加到每半月一次,每次扫荡都以大白为目标,每次扫荡都是不到大白不回头。敌人的“杀光、烧光、抢光”的三光政策,没有吓倒大白的人民,相反,党与人民的关系更近了。
行署和县政府的情报站常住在大白、联防传送情报,准确无误。敌人一有风吹草动,村干部就带领群众空室清野,埋放粮食、布匹、物资,疏散群众躲避。由于情报准确和民兵联防的作用,大白村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损失。
这一次,教场铺的鬼子中队长平井,又称大胡子,刚刚扫荡完了大白村。刘致远就带着一个连来了。这是刘致远司令刚刚从敌占区赶回到了茌南根据地,长途奔袭而来的。
快到大白的时候,由于长途行军,战士们都走不动了,一个个恨不能趴在地上,忽忽地光喘粗气。刘致远跳下了马,扒下褂子,提着驳壳枪,光着脊梁走在了最前面。
司令员的行动就是无声的命令,战士们立刻精神振奋,跟在刘致远的后面,小跑步前进。
刘致远的这个连刚刚进入到大白村,韩行领着吴小明的一个连也来到了大白。
刘致远见到了韩行,故意奇怪地问:“咦,小鬼子刚走,你们怎么就来到到了大白,怎么早不来呢?”
韩行也反唇相讥:“我也奇怪啊,你刘致远早不来,晚不来,为什么小鬼子刚走你就来了呢?”
刘致远嘿嘿一笑说:“我会算,小鬼子走了,顽军就要来了,进行第二次扫荡。我在这里等着他们,岂不正好。”
韩行也针锋相对地说:“你会算,我更会算。早就知道三支队会来,我们就是要歼灭这支顽军的。”
刘致远只好说:“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那也就只有见见面,分一半了。”
原来,先遣纵队也好,筑先纵队也好,早就摸清了敌人的活动规律,知道鬼子在扫荡之后,顽军三支队以为此地八路军空虚,正好是个机会,所以来了个二次扫荡,妄图旱地里拾鱼,仰着头接天上掉下来的馅饼。
那好吧,这一次,先遣纵队的一个连和筑先纵队的一个连,就在大白等着他呢。两个连队合兵一处,大白村的民兵自卫队也很快顺着邻村的交通沟,回到了自己的村庄。
果然不出所料,鬼子的平井中队刚刚扫荡完了大白村,顽军三支队的路兆明,领着一个营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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