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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主,”青鸾疑惑地问道,“您当真要将这锦盒送回去?”
“还不知里面为何物,等回去再说。
“是的,庄主。属下一直在戚府外候着,直到沈姑娘与那黑衣人逃出戚府属下才跟上去。属下暗中观察,那黑衣人也想要夺这锦盒,沈姑娘不从,差点招致毒手。此人武功极高,善使拳爪,瞧不出是何来历。”青鸾一一道来。
为了个破盒子,竟然连命都不要了,蔺轻寒不由得摇了摇头。这样看来,那黑衣人应不是为财而来,戚珩府中到底有什么东西,竟引得人来寻找?
青鸾看了看蔺轻寒,犹豫地道,“庄主,属下还有一事不知当问不当问。”
蔺轻寒微微侧身,“什么事?”
“方才沈姑娘冒犯了庄主,可属下发现庄主没有任何不适,不知庄主的心疾是否已经不治而愈了?”青鸾低声说出心中的困惑。平日庄主身边也不乏一些想要投怀送抱的女人,可庄主一碰她们便觉恶心,所以从不会给她们任何近身的机会,更不会有如此亲密的举动。
蔺轻寒心中一动,若不是青鸾提起,他倒未曾发觉。与夏侯嫣稍稍有点亲昵他便会感到不适,可方才被这个贪财的女人咬了一口,心中恼怒,又只顾着搪塞和敷衍她,所以才会忘了自己的心疾而没有发作,当然这只是偶然而已。若要这心疾痊愈,恐怕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那一夜的记忆整个从脑中抹掉。
他闭上眼,敛了敛神,冷声道,“不该你关心的事无须多问,以后这件事情也休要再提。”
“是,庄主。”青鸾垂首道。
沈无忧一夜未眠,总觉得模样被那黑衣人瞧了去总是个祸患,但对此又毫无办法,只能静观其变,走一步算一步。她坐在房内,将桌上的茶盏拨弄得滴溜直转,心中有事,再也没了出去玩耍的兴致。
也不知盟主将东西还回去没有,沈无忧心中气恼,哪有到手的东西再还回去的道理,传了出去恐怕要叫同道笑掉大牙,她侠盗沈无忧的一世威名可就葬送了。以往出手从不曾空手而归,可惜,昨夜出师不利,若不是碰上了同道,怎能叫人发现,想到这儿,沈无忧对那和她抢东西的黑衣人更是恨得牙痒痒。
突然,屋外传来一阵敲门声,“二小姐,二小姐!”
沈无忧心中一惊,起身开门,却见管家刘伯正站在门口。
“二小姐,工部尚书戚大人来访,将军说二小姐现在已经是夏侯家的人了,也该让您去见见客人,互相认识认识,所以差小人来请二小姐过去一趟。”
“哪个戚大人?是戚珩吗?”沈无忧惊声道。
“二小姐,您快别那么大声!虽说戚大人与将军往从甚密,可万万不可直呼戚大人名讳啊!”刘伯惶恐地叮嘱道。
沈无忧只觉脑中嗡嗡作响。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怎么办?难道盟主没有将东西还回去吗?她心念一转,对刘伯道,“我知道了,您先过去,我稍作整理马上便到。”说罢回身关上房门。
刘伯摇了摇头,转身离去。
会客厅内,夏侯仪,戚珩,蔺轻寒三人正谈笑风生,夏侯嫣也静静地坐在一旁。
沈无忧深吸一口气,轻盈地迈过朱红漆雕的堂门,慢慢的走了进去。只见夏侯仪左边一人,五十开外的年纪,白白净净,一脸细皮嫩肉。这位应该就是戚珩了,沈无忧暗想。
厅内众人见到沈无忧,不禁都吃了一惊。她面上蒙着厚厚的一层破布,似乎是临时从什么衣物上撕下来的,只露出一双乌溜溜的大眼。
蔺轻寒轻轻地呷了一口茶,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哼,笑里藏刀,不怀好意的家伙!沈无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却见他脸上笑意更浓。不再看他,她径直走上前去,对着戚珩福了一福,柔声道,“这位大人神采奕奕,气度非凡,想必就是戚大人了。”
沈无忧心中暗自得意,每日看着夏侯嫣的举止神态,模仿个大家闺秀的样子,倒是难不倒她。
戚珩笑道,“大将军,莫非这位就是您新收的义女?倒是个会逗人开心的人儿。”
“戚大人见笑了。小女来自乡野,行为举止自是难登大雅之堂。”夏侯仪笑道,转而又皱着眉略带愠怒的对沈无忧道,“无忧,你这脸上是怎么一回事?”
沈无忧眼睑低垂,细声细语地说道,“爹爹,我昨日见园中的花开得正好,便采了些回来养在房中,原本早上还没事,没想到方才脸上突然冒出好多的红疹,又痒又疼,甚为可怖,我想了想,许是对花粉过敏。我怕吓着了戚大人,所以才临时蒙住了脸。”
“既是这样,那该赶紧请个大夫看看才是,留下疤痕可就不好了。”戚珩说罢又扭头对夏侯仪道,“大将军,下官正好还有些事要和您商量,要不我们去书房详谈如何?”
“也好。”夏侯仪站起身对蔺轻寒道,“蔺盟主,老夫就先失陪一下。”
“两位大人请便。”蔺轻寒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疑虑。
眼看夏侯仪与戚珩出门而去,沈无忧不由得舒了一口长气。
“妹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夏侯嫣拉着她的手,关心的道,“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沈无忧捂着脸道,“姐姐,还是不要看了,我先出去找大夫去,等用上几日药,便不碍事了。”说罢又对蔺轻寒道,“盟主,你们翠漪山庄在上都不是也有药肆吗?要不你带我去吧。”说着不由分说便拉着他出了门。
“又不是真的过敏,需要看大夫吗?”来到一处僻静的假山后,蔺轻寒终于忍不住道。
“你快告诉我,东西还回去了吗?”沈无忧焦急地问道。
“还回去了。”蔺轻寒淡淡地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蔺某答应过的事情岂会忘记!”
“那戚珩今日为何而来,是不是我露出马脚了?”
她脸上那块破布甚为碍眼,蔺轻寒忍不住伸手替她扯了下来,却见她脸上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略显倦意,便轻声安慰道,“放心好了,可能是朝中有什么要事所以才过来找将军,只是凑巧罢了,你也不用太过担心。”
“若是如此,我便放心了。”沈无忧笑道,心中放宽了些,“方才多谢盟主没有拆穿我。”
“小事一桩,何足挂齿。不过往后关于锦盒的事情千万不可跟任何人提起,否则我也帮不了你。”蔺轻寒警告道。
“盟主放心,我沈无忧岂会拿我的宝贝脑袋开玩笑。”
蔺轻寒满意地点点头,他看了看手中的破布,将之塞到沈无忧手中,“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蔺某便告辞了。不过二小姐既然要装就要装得像点,这块破布至少还需蒙上几天,我看还是换块能看得过眼的,要不实在有辱将军府的脸面。”说罢畅笑着转身离去。
沈无忧白了他一眼,这人说的话实在恶劣得紧,不过她是不会同他计较的,因为刚刚躲过了一个大麻烦,心情还算不错。
接下来几日,沈无忧着实安分了一阵子,闲来无事便拉着下人们抓阄下棋,饮酒作乐,下人们也多乐于同她一块玩耍。似乎也没再听到有什么风吹草动,她便也彻底放下心来。<更新更快就在笔趣网www.biquw.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