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天中第二次被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这感觉实在说不上很妙。
而且虽然我现在是叫白谨言没错,可要是连油腔滑调和胡说八道的爱好都被剥夺,对我来说才是真正的惨无人道。
但我面前的小哥神情严肃的委实不大像是在开玩笑,让我很是怀疑他会不会故意引诱我和他唱反调,而后再找个借口一枪崩了我……
该认怂的时候也要认怂,毕竟一个见过血的汉子,和妮娜小姐那个病娇是不可一视同仁的。
我乖乖的举起手来表示投降,同时蠢蠢欲动的瞄了眼他劲瘦的身材,不太尊敬的吹了个口哨。
小哥唇角抽筋的忍耐着放下了枪,见我一副贼心不死的样子,冷笑着补上了最后一句:“就算白凤凰已经死了,你也永远都不明白她对少爷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敢肯定那一定是个完美无缺的女人,和你这种货色绝不相同。”
“真的吗?你确定?”
我有点尴尬的摸了摸鼻尖,本质上来说这小哥是在夸奖我没错,可是此刻我的心情却十分复杂,而且这复杂的心情还有越来越复杂的趋势,让我哽在喉间的话突然不受控制的脱口而出:“其实,我就是白凤凰。”
这话一说完,小哥的眼睛瞪得快要脱窗,想来是从未见过我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当即又有了伸手掏枪的冲动。
我则是为这一句戏言捏紧了手指,很艰难的保持了面部表情坏笑不变,突然发现了自从不久之前就开始奇怪的感觉究竟是因为什么。
再联想到妮娜小姐那家伙临走前关于发作和不发作的胡话……
该死,肯定是那水果上面有什么问题,亏我吃的时候还觉得口味完美的不同以往,还想叫顾夕夜再多找一点来给我尝尝,没想到那改良了的味道是什么吐真剂之类的药吗?
可是传说中的吐真剂不是注射才有用的?还是说这只是类似于吐真剂的什么奇怪东西?
但别管是哪个,我中招都是肯定的了。
万分后悔我一口气吃掉了大半水果的冲动,妮娜小姐给顾夕夜下药肯定不是为了听他对心中那个白凤凰多么情深义重的,再加上顾夕夜对饮食好像没有什么偏好,就算会吃她送来的水果,最大的可能也是浅尝即止。
换而言之,也许妮娜小姐给顾夕夜下的不过是一些催情类的药物,可我一口气吃了太多,以至于改变了药性。
证据就是这些我以往眨眼间就能想通了的事情,现在却足足在原地僵硬了五分钟才想的透彻。
而想透了之后,我马上一把抓住了小哥的衣领,在视线中不断变换的色彩里含含糊糊的命令了一句:“我大概是……吃坏了东西,不要……带我去见顾夕夜……”
磕磕绊绊的将想说的话说完,我的意识也跟着越来越沉,不受控制的往地上栽倒的时候,那小哥终于是一头雾水的抱住了我,用抗麻袋的姿势把我扔到了他的肩上,往庄园内走去了。
妮娜小姐的药实在是很管用。
我本以为我会就此昏迷,可实际上我只是神情恍惚动弹不得,意识还是保留了百分之五十以上的清醒。
所以当小哥一脸如释重负的将我摆在了顾夕夜和妮娜小姐面前,我的内心完全是崩溃的。
偏偏小哥还一脸嫌恶的解释了我会出现在这里当电灯泡的理由,大概是因为他发现我看上去并无异样,自作主张的省略掉了我的解释,采取了另一个他喜欢的版本:“白小姐应该是觉得寂寞了,所以想要陪在少爷身边。”
陪你妹啊!
我努力瞪大了眼睛朝他的背影投去怨恨的目光,而后者毫无反应的等着顾夕夜发落。
顾夕夜也被这个‘寂寞'的理由震得呆了呆,不过我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阻止了妮娜小姐对他动手动脚,是他求之不得的存在。
于是他也就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小哥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临出门的时候还对我翻了个白眼,像是生怕我从沙发上跑过去纠缠他一样,头都不回的跑了个无影无踪。
唯有我痛苦万分的接受着妮娜小姐机关枪一样的视线,她最开始的确因为我这个灯泡的加入而老实了那么几秒钟,很快就再一次黏糊糊的往顾夕夜身上贴去。
同时口中还不依不饶的软语道:“夕夜哥,你看这个女人笑的多么猥琐,她一定不是你心中的白凤凰小姐。”
顾夕夜闻言不冷不热的扫了我一眼,显然对妮娜小姐的话很不满意。
毕竟他之所以愿意多看我一眼,本质上是因为我和他心目中的女神白凤凰长着十分相似的脸蛋,可我要是在这么不敬业的破坏白凤凰形象的话,我觉得他应该是不会吝啬把我扔进太平洋,让我一路游回国内的。
那么问题的关键在于——我真的笑的很猥琐吗?
妮娜小姐的话让我有点紧张的想要摸摸自己的脸蛋,却发现四肢无力的抬都抬不起来。
好在那小哥送我进来的时候还颇为体贴的把我摆成了一个正襟危坐的德行,才勉勉强强的在妮娜小姐面前不落下风。
这会儿我还能自由操纵的也就只剩下眼睛了。
我赶紧求救的对顾夕夜努力的眨了眨眼睛,希望眼神中求救的光芒能够引起他的注意。
可大概是他看我的时候为了不从角色中脱离出来,从来都忽视了我灵动可爱的双眸,只肯虚虚的注视我的五官,以至于他熟视无睹的侧过了脸去,开始认认真真的和妮娜小姐扯起皮来。
“妮娜小姐,我想令尊的态度您应该早就知道了,无论您是否爱慕我,又或者我是否爱慕您,咱们之间都是注定没有结果的,还请您不要执着了。”
顾夕夜劝起人来的时候彬彬有礼,可他平日私下里对我的土匪模样大不相同。
我徒劳的眨了一会儿眼睛,累的眼球酸涩不已,并且因为频率太剧烈了,还可能导致一根睫毛掉了进去,痒的我几乎快要痛哭流涕。
妮娜小姐则是压根忽略了我这个大活人,咬着唇寸步不让的争取道:“夕夜哥,我知道你是在为了我着想,但爱情是没有理由的!我父亲要是再敢阻拦我的话,我就要死给他看,我说到做到!”
顾夕夜显然很不希望看到妮娜小姐一头热的为他搞什么殉情,很有可能也是怕承担不起对方父亲的滔天怒火,连忙起身坐的离对方更远了一些,神情冰冷的希望可以拒人家于千里之外:“不要胡说八道,妮娜小姐,我不喜欢不成熟的女性!”
“夕夜哥,我哪里不成熟了!”疑似未成年少女的妮娜小姐总算有了拿得出手的资本,挺胸抬头的展示了一下她胸前还算有料的本钱,接着又一次不依不饶的张开双臂,像是乳燕投林一样冲着顾夕夜扑了过去:“我不嘛不嘛,我就是要夕夜哥,不成熟也没有关系!”
我的视线在她的胸上顿了顿,又垂下眸子扫了扫自己,嗯……微妙的略胜一筹。
顾夕夜绝对已经忍无可忍了,但妮娜小姐又不是他可以随意揪着领子扔出门去的身份,只能咬着牙尽最后的努力:“妮娜,除了我之外,你还喜欢过别的男人吗?”
“没有!”
“顾少卿。”
两个截然不同的回答,从我和妮娜小姐口中同时说出。
妮娜小姐先是一腔热血的表明了她对顾夕夜绝对的忠贞,而后才极其不满的看着我,拉着顾夕夜的手晃了晃:“你听到了吗夕夜哥,这个猴子说她除了你还喜欢别人哎!”
我则是震惊的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早在小哥那里我就察觉到了这药效果的不妥,所以一开始就希望对方能把我扔到没人的房间里关起来,以便熬过这药效的时间。
可是阴差阳错之下我还恰巧就坐在了眼下最不想见的顾夕夜面前,只好死死的闭紧了嘴巴,生怕一不小心再说出什么会招来杀身之祸的实话。
然而我坐在这里这么久都只是看着妮娜小姐狂撒*,本以为那药效正逐渐过去,却没想到只是因为没有人用问句说话而已!
这一次,我终于实实在在的感受到了命悬一线的危机!
顾夕夜也极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在他看来,也许并不认为我对顾少卿有多少真心,却还是挑着眉冷森森的发问:“哦?你喜欢我五弟什么,说出来听听?”
“我喜欢他禁欲的俊美,洁癖的习惯,修长的双腿,还有在床上……”
我拼命咬住了自己不听话的舌头,却又由于神经迟钝而掌握不好力道。
直到一行血线在我唇边小溪一样的流淌,我才从顾夕夜震惊无比的视线中发现我无意中又做错了什么。
与他一样惊讶的还有妮娜小姐。
她先是看了看手上的腕表,大概很奇怪为什么顾夕夜还没有化身为狼将她扑倒。
末了她大惊失色的啊了一声,火烧屁股似的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对着顾夕夜匆匆告别道:“夕夜哥,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情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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