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云冷冷道:“伤我妻者,杀无赦!”
那女人闻言神情顿时充满了妒忌和不甘:“伤你妻者,杀无赦?哈哈哈,楚青若,你真是个幸运的女人,你的男人这般的护着你。”转而神情又变得无比凄楚:“他若是也能像他护着你这般,一心一意的爱着我,便不会落得如此下场了。”
抬眼,神情复凶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楚青若,我一定要叫你血债血偿!”说罢,一甩手,从衣袖中甩出一枚霹雳弹。
“青若小心!”傅凌云大惊,当年在胡杨镇的客栈中,他见识过这霹雳弹的威力,连忙提气,抱起楚青若飞跃出书房。
随着一声巨响,书房顷刻间便坍塌了。
韩小白带着众衙役赶到的时候,就见到书房已成了残垣断瓦,一片废墟。而出楚青若和傅凌云却生死不明。
“少将军,楚大人!”众人急忙动手,一边搬开废墟的砖瓦,一边焦急的呼喊着。
“我……们在……这里……”一段被房梁架着着的废墟下面,传来虚弱的求救声。众人闻言连忙过去齐心协力将房梁搬走,被压在废墟下的两人露了出来。
众人七手八脚的移开两人身上的砖瓦,只看到身形高大的傅凌云蜷着身体,将身材娇小的楚青若紧紧的护在怀中。
楚青若周身完好无损,而用自己的身子护着她的傅凌云,却是伤痕累累,整个背上被破碎的瓦片扎的体无完肤不算,后脑勺更是被倒塌的房梁砸开了一个硕大的口子,鲜血直冒。
众人连忙将他们两人救出,扶的扶,抬得抬,七手八脚的将他们送入房中。楚青若见傅凌云依旧昏迷不醒,不禁眼泪如同断了线一般的簌簌落下。“文远!”
伸出手捂住他头上的伤口,却怎么捂也捂不住。滚烫的鲜血依旧不断的从她的指缝中不断的涌出,心里不知道有多恐慌。仿佛她的天,她的主心骨,她所有勇往直前的力量一下子都消失了一般。
这些年,无论她要做什么,这个男人总是摸摸的在背后支持着自己,这才使她毫无后顾之忧的专心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走着自己要走的路。
楚青若从来没有像此刻那样害怕,害怕自己从此以后就真的失去了他。望着他头上的伤口,楚青若恨不得躺在这里的人是自己。
萧瑶上前扶住了她,安慰道:“青若,你要相信文远他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楚青若哭倒在萧瑶的怀中,泣不成声,一众人皆被她伤心的哭声感染,一个个神情沉重,垂头不语。
徐勇忙不迭的将刚刚给高博医治好的大夫,连拖带拉的拽了过来:“大夫,赶紧给他看看!”
大夫是位五十来岁的老郎中,圆胖的身子却被徐勇像拎小鸡一样,提过来提过去的,不一会儿便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一边抹着额头的汗,一边给傅凌云止了血,包扎好了以后,老大夫长舒了一口气:“额……少将军已无大碍,只是失血过多,也许会昏睡上几日,这几日记得多喂他邪恶补血补气的汤药便可。”
楚青若泪眼婆娑的千恩万谢。
送走了大夫之后,众人士气低落。一个小小的邪教妖女,还是个不会武功的,便搞得他们一连伤了两员大将,这个魔神教当真是不容小觑额!一定要尽早铲除,不然早晚成朝廷的心头大患!
傅凌云和高博这对难兄难弟,在昏迷了两天两夜以后,终于先后悠悠的醒来了。楚青若喜极而泣:“文远,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那么傻!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又如何活的下去?”
傅凌云对着她虚弱的一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嫁与我,我便要护你一生。无论多少年过去,我心如初。”
众人知道后,大大的送一口气之后,然后又开始犯了愁。
那片废墟中,并没有发现妖女的尸体,想来她是早有准备,故意炸塌了书房借机遁逃。徐勇和韩小白无奈之下,只得将牢里的邪教众人提了出来,与楚青若一起一一审问。经过几天几夜,不眠不休,终于被他们问出了一条有用的信息:魔神教的总坛竟在当年楚青若和傅凌云落下悬崖,发现的那处秘密山洞中!
傅凌云半靠在床榻上,听楚青若说了这一发现后,将手中的汤碗放到一边,不知是感慨还是感叹,只觉得世事无常,变化莫测:“那里原是逆贼金阳王囤积粮草之处,后被我暗中派人一把火烧毁了,如何又成了邪教的总坛?”
楚青若叹了口气,轻轻拿起一块帕子,为他抹了抹嘴:“当年你烧毁了那山洞之后,金阳王自知朝廷已经有所察觉,便弃了那处另寻了一处藏匿粮草,那山洞便荒废了。后来附近的村民有人加入魔神教,为了在邪教中立功,便向邪教教主说出了这处。邪教教主来到此处之后,见此处隐蔽,鲜少人知,便装神弄鬼将附近的村民全部吓走,占据了这里,将这个山洞设为他们的总坛。”
傅凌云道:“既然如此,那我们明日就出发。”
楚青若担心的看着他:“你的伤?”
“已无大碍,一路过去,路上还有几日可以边走边修养,等到了那里,应该无妨了。”傅凌云的伤大多都是皮外伤,失血过多而已。此刻他担心的却是高博的伤势。
楚青若又问:“那晚刺杀我们的女人,不知究竟是何人?”
傅凌云道:“她便是妖女绿珠!”
“什么?她便是绿珠,那她又是如何混进府衙的?还有那端儿,一个小小的孩子,如何就从守卫森严的监狱中走脱的?”对于那晚,楚青若有太多的疑惑未解。
傅凌云眯起了眼睛,声音也凌厉了几分:“我猜,那绿珠便是端儿!”
见她一副不相信的神情,又说道:“你还记得当年先皇驾崩那日的那个地道吗?那挖地道之人便最擅长缩骨功。这种功夫可将身体缩成孩童一般,那端儿便是这妖女使了缩骨功假扮而成的。”
楚青若依旧感到不可思议,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些人,明明身怀绝技,却不行正道,真是枉费了一身的绝学。”
“是啊,能力越大的人,本应以保家卫国作为己任。可往往也是这样的人,更容易被权利、名誉,财富蒙蔽了心智,做出一些令人不耻的事情。”傅凌云也是很无奈,自古人心最是贪婪,也是最难测。
“高博伤势如何?”转了个话头,他又问道。
楚青若皱眉:“那一刀深入肺腑,多亏那位老先生妙手回春,才救回他的性命。如今高将军虽然生命没有危险,不过确实元气大伤,怕是经不起长途奔波。”
刚说到这里,便听到门口高博虚弱的声音:“大人,我的身体无碍,可以虽大人一起去剿灭邪教。”
两人一回头,就见脸色苍白的高博由韩小白抚着一同前来。将高博安顿坐下,韩小白向前一步,单膝跪地,一脸慎重的请求道:“大人,围剿邪教请带上小人吧!小人身负血海深仇,一定要情兽抓住那个邪教害群之马,将他绳之于法,以慰家父家母,还有枉死的未婚妻在天之灵!”
高博也拱手:“大人,傅兄,我……”
傅凌云不等他说完,便抬手阻止了他接下去要说的话:“你尚未痊愈,不可莽撞!”
徐勇也说道:“是啊,我们都走了,这里的人犯谁来看管?”
“徐叔说的没错,我也是这么打算的。高将军,不如你留在这里,继续审问他们,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另外,还需要劳烦高将军想办法和金阳府保持联系,随时支援我们。”
高博见所有人都不赞同他一起去,便也不好坚持,只得听从他们的安排留下。
楚青若等人整装待发,正要上路前,宋修竹带着明宗赐下的尚方宝剑,允许他们在围剿邪教的时候,可以先斩后奏。有了尚方宝剑的助阵,一行人更觉得如虎添翼,行起事来越加的顺手。
经过日夜兼程,终来到了葫芦山,当初楚青若被劫持,明宗陆亦清被追杀的地方。用最快的速度封山设卡。而傅凌云和韩小白则带了一队人马,换过了当地人的衣服,扮做寻山珍的山客,迅速的陌上了山。
山上林深叶茂,杳无人烟,唯一通往悬崖口的道路上,偶尔有几个巡山的教众,都被徐勇趁其不备的拿下。渐渐的,到了悬崖口。与当年不同,如今这悬崖口却是已经修了一道可通一人的木头栈道。
韩小白见了,很是高兴:“少将军,这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啊!连路都为咱们铺好了!”
傅凌云却不这么认为:“太过顺利了,提防有诈!”
最终他们还是决定,从洞口上面直接放绳子爬下去。
就在他们准备进入山东的时候,山下由楚青若坐镇的大营,半夜竟闹起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