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看清书案前端坐的人影时,脑浮现出了梦之花,她突然想起在那硕大的花蕾前曾许下的心愿!
淡紫色的衣袍,徐徐飘过来冷梅香,让她的心又是一阵的猛跳,还好,她嫁的人不是贺颜,是他!她眼前的的确确是她的老大,那个她说过会永远追随的滴水阁阁主君毅!
如果是那个盛气凌人的大将军贺颜,她宁愿买块儿块豆腐自己亲自撞死,幸好老天还算是对她不错,没有给她开天大的玩笑,不由得心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方才正在看一本书册,眼睛盯在那里,没有看进去一个字,脑却在想着,下个月是她的生辰,为她打一支什么样式的花簪呢?
听到门外轻缓的脚步声,不想一抬头,在映着窗外花海的光晕,看见她款款地走了进来。
心里微微一荡,她那张美如烟霞的俏脸,让他百看不厌。
她此时,不由得一阵的眩晕,呆愣一阵后,开始慢慢思索起她和君毅的一点一滴。那日,初滴水阁,滟滟花亭抚琴的高冷身影,和他抬眸望来的宛如惊艳的一瞥。
那时,是她和他第一次相见。身旁明明是春暖花开的季节,他却似皓皓冰雪覆盖下盛开的梅花,清冷匝寒。冷傲的神态拒人千里,让人心生敬畏。
后来,当他替她披夜行衣,指间那悠悠的冷梅香,让她曾有一瞬间的迷茫。在宋晓的王宫,为了她的安全,老大把珍贵的幻云送给她防身,为此,还让锦苏郁闷了好几天。
还有,他随宋晓去王宫时,他在马衣袍飞舞,微风吹起他的发丝:“到时候,我会去接你!”后来,他果然没有失言,在王城外小船边迎风而立,来接她回滴水阁。
而今日,是什么情况?他几时成了将军,而她又曾几时成了将军府的夫人?脑竟然空空的没有一丝的记忆!
“夫人……”他站起身,望着她迟疑的神色,不安地唤道。
她强撑着站稳用手扶着书案,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堪堪的笑容,心里却在狂问:老大,我几时嫁给了你?你真的把我娶了吗?
慌乱之下,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们真的……成亲了吗?”
他轻柔地扶稳她,揽入自己温暖的怀抱,唇边是浅浅地笑意:“是不是觉得像梦一样,我起初也是不敢相信,但是……”他伸手拂她的脸庞,明眸望入她:“我们确实成亲了,我们已是夫妻了!”
“夫妻……”她不仅浑身一颤,脑顿时断片,已经是夫妻,那么是行过拜堂礼,已入过洞房。虽然,她对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不甚了解,但是,为何脑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
她心略定了定神,脑子里模模糊糊地觉得,她竟然嫁给了老大,真是一桩离之事。突然,觉得他俯下来,清俊的脸庞近在咫尺,俯视的眼眸满是溺宠的神色,温柔的薄唇已萦绕在她的唇边。
脑顿时轰的一声,一片红霞立刻直从额头蔓延到脸颊,心开始狂跳起来。
她本能地向后退了半步,错开脸,含糊不清的说道:“嗯嗯,我,我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还没有……”
他缓缓地收起笑容,迟疑地放开她:“什么事?”稍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的脸色微微一变,转身踱回座椅坐下,蹙眉道:“是不是锦苏的事?”
“锦苏?”她脑迅速想起,对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还不如去问问锦苏,现在她和君毅这种微妙的关系,不知道从何开口。“对,是锦苏,他现在在哪里?”
他沉默,只是用那双黑色的眼眸凝视着她,宛若千年间的清潭,深不见底。半响他才开启薄唇,缓缓地道:“你那么想见他吗?”
她不假思索的点了点头:“对,我想见他,立刻!马!”她已显得迫不及待。
他似烦躁地挥了挥衣袖,垂下眼帘,目光落在一侧冒着薄雾的茶盏:“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湖边钓鱼,每天这个时间他都在那里。”顿了顿,他抬起双眼,眸幽暗了几分,里面似有一丝丝的痛楚:“这个,你应该我更清楚!”
“对!对!我想起来了,他是在钓鱼。”她竟然脑筋粗大地没有察觉他的神色变了,慌慌张张地向门口退出去:“那个,我去看看他!你接着看书!我走了。”
话音未落,人已经奔至门外,见静静还在等着,拽起她又是一路的飞奔。
“夫人,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去湖边,找锦苏,他在那里钓鱼。”她急急忙忙地走了几步,又停下,喃喃道:“对了,那个湖边在什么地方?”心里暗暗叫苦,她对这个将军府的地形竟然没有一丝的印象,陌生的很,根本不知道湖边在哪里。
幸好有静静,把她带到身边简直是幅活地图。
可是静静却拽着她的衣袖,似在哀求:“夫人,静静觉得,您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去见锦苏大人。”
“为什么?”
“夫人,您忘了前几日,在公主府的生辰宴,您和锦苏大人……”静静神色尴尬地望着她。
生辰宴?怎么又冒出来个公主!脑搜寻半天,也不记得自己认识什么公主,看看静静的表情,似乎是在公主的宴会,她和锦苏发生了一些难以启齿的事!
她停下来,望着欲言欲止的小丫头:“静静,我和锦苏怎么了?”
“夫人,奴婢也觉得议论主子不好。您前几日还因为那几个多嘴的丫头,偷偷议论主子,一时气恼重重责罚了她们,每人三十大板,至今她们还疼得起不来床。可是,您那日和锦苏大人,那件事做的确实有点……”
什么事,和锦苏之间还发生了一件大事:“什么事?”
静静憋的一脸的通红:“是……”
看着她难以启齿的样子,难道是自己红杏出墙,和那个一贯狂妄自大的帅哥做出有损颜面的事来。
“我和他会发生什么事?难不成我和他私奔了不成?”
静静重重地点了一点头,纠结的眼神里有点为她担心:“……差不多!”
她一个没站稳,重重地跌了下去。
耳边静静又说道:“幸亏将军对夫人情意深厚,没有相信那些流言蜚语,所以将军对夫人还是如往日般的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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