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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我想要姑娘活着

殊途难同归 倾瑾 3669 2022-11-07 19:33

  “我还是那句话,公子为何千方百计的想要见我?”宋羽楚不含任何感情的道。

  顿了顿,带了些许讥讽道:“公子也不必糊弄我,以公子之才,想要扳倒玉家轻而易举。在南疆想要和公子合作扳倒玉家的世家更是数不胜数。羽楚不才,实在不知公子看上了在下哪一点。”

  公子牧并没有回答宋羽楚的话,而是反问道:“玉家倒了会如何?”

  宋羽楚认认真真的思考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答案:“南疆会乱。”

  “姑娘聪慧!”公子牧赞道。

  “南疆虽然许多世家都对玉家不满,但只要玉家立于这世上一天,南疆都不可能因为势力重新划分而争乱不休。”公子牧淡淡的道。

  “许多争端都始于人性的贪婪。”宋羽楚附议道。

  “所以我需要与你合作,我一个人固然能扳倒玉家,但之所以迟迟不动手,就是因为我想不出来一个好办法,来维持扳倒玉家之后南疆的太平。”公子牧道。

  “世人都在盛传南疆玉家公子牧是何等的心狠手辣,竟不想公子还有这样的慈悲心肠?”宋羽楚笑道。

  “太平难得,更要珍惜。”公子牧看了宋羽楚一眼:“姑娘身边跟着乔卫,一言一行,皆可代表皇上意思。南疆虽与帝都相隔遥遥,但在寻常百姓心中亦是神圣不可侵犯。所以,倘若玉家倒了,届时还请姑娘安抚人心。”

  “听起来,若是我和公子联手,这大概又是白送的功名。”宋羽楚道。

  宋羽楚十分不解:“公子为何对我这样好呢?”

  “什么叫白送的功名?”公子牧轻轻的笑道:“代程筠墨出边关的是姑娘,做机关的是姑娘,射倒军旗的是姑娘,北疆的功名难道不是姑娘该得的吗?”

  “可这些公子也参与了。”宋羽楚道。

  “功名予我只是身外之物,姑娘帮我得到了我想要的,我理应要还礼给姑娘。”

  “那这次呢?亦是如此?”

  “南疆水深,不比北疆那样大多事都是直来直往的。南疆世家众多,纷争也多,且多是暗地里的勾当。姑娘若是深涉,想要活着离开南疆只怕会很困难。”

  “而我想要姑娘活着。”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公子牧望着宋羽楚道。

  宋羽楚看着他这张不露面容只露了眼的脸,对上他的眼,宋羽楚能够清楚的看到他眼里的真情,但也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公子牧在望她的时候,让他眼里流露出真情的那个人不是她。

  他是在透过她去看另一个人。

  宋羽楚率先移开了眼,低头饮茶,复而轻轻笑道:“我与公子先前只有一次之交,虽有数日之缘,但并无交心,公子为何想要我活着呢?”

  “因为你很像程筠墨。”公子牧十分坦诚的回答。

  “公子不是与程筠墨反目成仇了吗?”

  公子牧并不答话,而是道:“如果姑娘和一个人私交甚笃,但那人恰巧是你仇人家的小辈。敢问姑娘若是也遇到了这样的状况,当如何?”

  宋羽楚思考了一会儿:“我与他私交甚笃,必然是因为他人品极佳。我与他相交,看重的是他这个人,而并非他的出身。他是何等出身,他家里又是做什么的?皆与我无关。”

  “她也是这样回答的。”公子牧头一次在言语里带了一些淡淡的惆怅:“我年少的时候也听过不少戏本子,那时听睹物思人这样的故事,只当个笑话听听便过去了。可我现在知道了,睹物思人原是一种能够令人上瘾的毒,不是你想戒就能戒掉的。”

  “姑娘确实与我无关,若仅凭一次合作,便让我担心姑娘安危,说实话,这绝无可能。”公子牧突然间叹了口气:“若不是姑娘长了这样一张脸,我怕永远也不会担心姑娘安危。”

  “公子果然坦诚。”宋羽楚突然间松了一口气:“只是公子为何那么笃定程筠墨已死?”

  宋羽楚的口气突然间严肃了起来:“我记得这世上所有关于程筠墨的传闻,没有任何一条传闻说,她已经死了。”

  “无论程筠墨是生死,在我心里,我的程筠墨已经死了。”公子牧道。

  “那以后我在南疆的日子就请公子多多指教。”宋羽楚道。

  景辉刚刚走到景牧住的院落,便被玉文溪拦了下来:“见过世子。”

  玉家虽为世家,但并无爵位,所以能够被称作世子的,在整个玉家,只有景辉一个人。

  “二弟在里面吗?”景辉问道。

  “二公子已经歇下了。”玉文溪道。

  景辉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今日的南疆阳光十分明媚,而如今正值正午,曜日当空,阳光洒在身上,令人有一种被炙烤的感觉,虽然如今并非夏日。

  “是生病了吗?”

  “是,二公子每到一个地方都会水土不服,要病上几天才会好。眼下正是病着,已经看过大夫了,并无大碍,世子不必担心。”玉文溪回答的十分周全,想来是应对来探望的人应对出了经验。

  “我还是进去看一眼吧。”景辉看了一眼玉文溪脸上的表情,十分平静,想来景牧并无大碍。但不知为何,景辉心里却突然漏了一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莫名升起。

  “世子。”玉文溪依旧挡在门前。她刚刚已经见过了景牧,十分清楚景牧眼下的状况并不适合见外人。

  她虽清楚景牧这次的病并不怎么重,但光从面容以及他的状态上看,却是十分严重,像是濒临死亡的人才会有的一种状态。

  “二公子需要休息,世子如果有什么事,还请等二公子转好后再来吧。”玉文溪恭恭敬敬的道,又抢在景辉刚要说话之前打断他:“原先二公子刚来南疆时,日日盼着会有定北侯府的家书至,可二公子等了数年,也不曾等到。”

  “如今二公子尚在病中,只怕不大想见世子殿下。”

  玉文溪这话虽字字都是敬语,语气也十分恭敬,但亦算得上是诛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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