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感应到了女子的视线，姓司马的男子露出了一抹苦笑，“不好意思，某自幼便是长了以这么一副相貌，天地养就得，想改也改不了。”

　　钱大娘子的眉毛跳动，强笑道：“是妾身失礼了，还请…司马郎君勿怪。”顿了一顿，女子轻声解释道。

　　男子看了女子一眼，眼神之中带着一丝疑惑，他方才感觉到一丝敌意，可是却没有发现敌意是从哪里来的。既然没有了知觉，他索性却是将疑惑扔在了一边。

　　俞成转身，对着钱大娘子一行介绍道：“此人复姓司马，单名一个恭字。接下来的事情，就有着此人处理。”

　　司马恭抬头看着女子，开口问道：“名字？”

　　“钱蕊，这是舍妹钱姝。”

　　“钱蕊钱姝吗？”司马恭嘀咕一句，而后却是在书案上奋力书写。不多时，四张白纸便已经书写了出来。低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盒印泥打开，而后又在身上解下了登记司专属的官印，在两张纸上一摁。

　　印好之后，司马恭将四张纸推到了钱蕊面前，口中道：“按个手印吧，要你们自己本人的。”说着，又将那一盒印泥也推了过去。看着钱蕊二人开始在纸面上留下指印，司马恭却是伸了一个懒腰，对着站在一边的俞成随口道：“中午的饭食你帮某弄过来，某家有点困，中午便不起了！”

　　姐妹二人按好了手印，司马便将着两分没有落印的证件收回。叮嘱道：“这两份，嗯，身份凭引可不要弄丢了，若是运气不好碰到黑衣卫审查的话，这东西可是很重要的。若是不小心弄丢了，再回来补一份便是，有着案底在这里，也费不了多少的心思。”

　　“哦！对了，这凭引的有效期是四十天，过了四十天之后，基本上就是无效的了。所以，若是呆的时间长了，还需要再补办一下。”看着离去的姐妹二人，司马恭好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开口叮嘱了一番，而后趴在了书案上，很快就没了动静。

　　俞成领着二人出去，将其送到了原来的地方。钱家的两位女子对着俞成一礼，算是谢过了他方才的引路。

　　看着逐渐消失不见的马车，司马恭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口中以着近乎夸张的语气咏叹道：“桂棹兮兰浆，击空明兮溯流光，渺渺兮予怀，望美人兮天一方！“

　　听着这几乎是浮夸到了极点的语气，俞成面皮抽动，最终却是化作了无奈。

　　”你不是说你倦的很，正在睡觉吗？”回头看着搔首弄姿站着的司马恭，俞成无语问候了一句。司马恭用惊奇的眼神看了俞成一眼，就好像是是在看白痴一样。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俞廷益好不容易转了性子，作为你为数不多的朋友，某家自然是要尽可能的给你创造机会。而且，你小子是不是有龙阳之癖。”说到这里，司马恭打了一个寒战，看向俞成的眼神明显多了几分不对，“话说，你别看我长的挺像女人，但是其实是喜欢女人的。”

　　“你可莫要胡说，人家可是主持了一个商行的会首。才华可是大了去了，若是将这个世上的男女调了个个，信不信，不出二十年，大赵政事堂里面必定有他一席之地。”

　　“廷益又在说笑了，若是将这世界的男女掉了个的话，也轮不到他出头了。或许不出二十年，这天下都该姓武了呢？”

　　大夏民风开阔，士子说话的时候那君王拿来开个玩笑也算是正常。毕竟，李信本身还比不得满清大兴文字狱，最后把天下的儒生都变成了奴才的本事。司马恭所说乃是一桩公案，任谁都知道，当朝王后徐氏的叔父乃是道方司司丞武士同。但是，这两位偏偏都没有把这件事拿出来说话的意思。

　　徐氏没有将武氏引为外援，武氏也没有心思去得一个国丈的称呼。可是，偏生两人的位置都做得极其稳当。徐氏圣宠不衰，武氏圣眷正隆，倒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件相当奇妙的事情。

　　只不过，司马恭说的还真是有道理。王后以前做过的事情虽然很少有人提及，但是若想深究的话却也不是没有痕迹。只要是了解的人基本上都会知道，如今在女学里面做着山长的那位雍容女子，到底还有着怎么一副模样。

　　可是，杀伐果断的紧哪！

　　“廷益，我有一个问题想问你，但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该说？”司马恭神情严肃的看着俞成，似乎是要在思考要不要问出来。

　　“什么事？“

　　“你真的不喜欢男人，会不会是……嗯哼，寡人有疾？”

　　俞成嘴角抽搐，看着这越跑越偏的谈话，恨不得一脚踹在他的身上。只是，像这样的事情你根本没法说。说了就是错，越说越错，根本不容你的辩驳。

　　长长的吸了一口气，俞成转身就走，根本不留下在说话的机会。

　　马车上，

　　钱姝定定的看着前方，时不时发出一声轻笑。钱蕊看着自家妹子这幅模样，心里不自觉的打了一个突。他妹妹今年虽然只有十五岁，却也正是到了春心萌动的时候。虽然大赵律令上没有说明，但是在乡间，十五岁差不多就该是到了嫁人的时候了。

　　而这个妹子这幅模样，莫非真的是春心动了！

　　心中有了疑惑，钱蕊自然就开口问询。对于她来说，等待不是她的性格。正准备说些什么，就听得钱姝忽然开口道：“姐姐，你有没有发现，那两位郎君与着两浙的书生有了很大不同，他们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确实！方才所见的两个郎君确实与着大赵的那些文弱书生不一样，而且，还有一点便是他们的性子更加的张扬，肆意，与着大赵的书生很不一样。对于涉世不深的小姑娘来说，这一类的男子确实是吸引力十足。

　　只是，未免有些放浪形骸了吧！

　　或许是性格使然，又或者是同性相斥，钱蕊本身对于这等性格鲜明的男子并不喜欢。对于女儿家来说，嫁给了这等的男子，却是代表着不幸的到来。

　　“嗯，有趣是有趣，但却不像一个读书人。”淡淡的下了一个定论，钱蕊便不再说话。

　　话说的不太好听，但却也是事实。此时候的读书人都讲究一个温文尔雅，沉静内敛。很少有这等口中无遮拦的狂士，在两浙，书生们即便是撕破了脸皮，也需要保持着矜持的笑意，哪里会有这么明显的互相贬损。故而，钱蕊才有一句不像是读书人！

　　正如大赵士子所说，轻贱士子，重用武夫，罔顾礼仪教化，只识征战厮杀。其风近胡虏，其行近禽兽。诚然，这些话语里面有着不少的过激之处，但是话又说了回来，无风不起浪。竟然有着这样的说法，必然是有着缘由。

　　这秦川大地，山高天阔，栖居在这里的男儿自然便以着豪放著称。再加上本朝疆域不广，这里已然成了边川所在。而边境之地，自然只能用一词形容，那就是彪悍。

　　而事实上也正是如此，有赵一朝，对于弓弩刀剑等厮杀之物管制甚严，但是在这里，却全然变成了废话。别的不说，在关中还是大赵疆域的时候，弓箭社便有二十余家。此外，只要还算殷实的家里，基本上都会藏上几把刀剑。这还是在大赵统治的时候，在了大夏统治的如今，则更是厉害！

　　与重文风，禁武功的大赵不同，无论是大夏内阁还是枢密院，都一致推崇开拓远行之风。当然，这也是因为如今大夏的荒川旷野实在是太多的缘故。但是，无论缘由如何，大夏的武风正在变得盛行却也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实，在这么一个大环境下，可想而知太学的太学生们会长成什么样子。

　　或许有人说，太学生不过是一群文人而已，又能够做些什么。但是，太学生是文人这个定义，是跟着武监而来的。没错，和武监的学生比，他们确实是文人。首先他们不会整军冲阵，其次他们不会探查敌踪，即便是剑术也不过送菜的货色。

　　但是，这却不代表他们手无缚鸡之力。太学生们毕业考核的项目里，可还有着骑术和射艺两科。就拿先前那个长的像女人的司马恭来说，能够毕业，就代表着他考过了射艺和骑术。一石二斗的制式弓，五十步外，十箭之后必须要达到五十环以上才算是合格。

　　也正是因为这一个原因，太学出身的俞成才担任了巡检公事一职而不显的奇怪。要知道，尽管巡检司不属于枢密院统辖，但是他也不属于文职。

　　甚至，若是俞成日后有了际遇，又或者在领兵上有着了不得的才华，转个军职，换入武官的行列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以说，勇烈之风渐浓。

　　当然，这一现象落在了那么一帮文弱士子的眼中，说成胡风渐浓，也是无可辩驳的事情。

　　....

　　....

　　小剧场：

　　李信：昨天麾下的大将又打下来了一片土地，治理人员不够，好烦！

　　殷祯：前天打算开发湖广，你们呢？

　　铁木真：老子义父快死了，结果还没死！

　　萧得利特：我还想再活五百年。

　　李元谦：天好冷！

　　拓拔寒：妈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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