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顾小白有些浑浑噩噩的在街上走着,这几天发生的一系列事让他几乎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一场梦,佩雯死了,文涛走了,项昊文涛反目成仇,原本阳光快乐的地方龙城军校竟变成了一堵死气沉沉的墙。
顾小白眨了眨有点酸涩的眼睛,正视前方。
前方有一辆车,正直直的向他奔驰而来。
有一具娇软的身躯将他扑倒在一旁,顾小白还有些云里雾里,便听见身上的人质问他道:“为什么不好好看路?”
“啊?”顾小白这才反应过来,随即道谢:“谢谢。”
说罢又要往前走,后面得人却拉住他,他怔了怔,回头一看,竟是小黑。
“小黑?”顾小白道:“你怎么在这?”
顾小黑道:“你出去半天没有回来,我担心……”
顾小白立刻作西子捧心状,陶醉的说道:“啊,我的美人知道关心我了……我好感动——”
顾小黑道:“小白,我知道你心里现在很难过,你别这样,哭出来吧。”
“是楚尚泽让你来讨好我的吧。”对于顾小黑态度的迅速转变,顾小白得下了结论。
顾小黑看着他半晌,忽然冷笑:“没想到,竟被你给看穿了,怎么,要杀了我吗?”
顾小白良久没有说话,最终,他叹道:“虚情也好,假意也罢,我终究是下不了手。”
顾小黑愣在原地。
“我们只有快些找到楚尚泽私通日本人的证据,才能将这帮人一网打尽。”钱宝宝看着眼睛直直的项昊,杜枫一捶桌子,“这个楚尚泽,本以为他只是个纨绔子弟,没想到奸猾奸诈更甚李天翰,这条日本人的走狗,我定要亲手扒了他的皮!”
楚尚泽利用一个小小的顾小黑,搅乱了顾小白的心思,使得他失去了集英战队的选拔机会,更差一点,让项昊再一次离开龙城军校。
“不杀了他,我项昊,誓不为人!”项昊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一字一句,牙齿几乎要咬碎。
在听到沈国舜遇刺的消息时,钱宝宝没有任何的惊讶,楚尚泽此人,连父亲都能随时舍弃,更不要提一个小小的卒子。
沈国舜伤的似乎挺重,倒在病床上一病不起,听杜枫说,要是曹副官再来晚一点,沈国舜只怕已经成为那人的枪下亡魂了。
“文涛还不知道吧。”钱宝宝叹道:“还是不要告诉他了。”
“恩,”杜枫点点头:“但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沈军长德高望重,又是龙城军校的校长,这迟早要传到文涛耳朵里的。”
这是她第二次替沈文涛擅自做主,她不知道是对是错,然而她知道,沈文涛的心已经千疮百孔,他再也经历不起了。
由于沈国舜遇刺伤重,本应是欧阳飞暂代一切校长职务,没想到楚雄起又东山再起,一手揽下了军校的所有重权。
这天沈文涛在镇上的一家茶馆刷碗,到了晌午,来吃饭的人格外的多,老板娘看着这个勤劳的刷小伙,一看他的贵族气质便知道他是大户人家的孩子,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来到他这工作,“小沈啊,今天就给你工资,昂。”
“谢谢老板娘。”
“听说了吗,那沈军长昨晚遇刺了。”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说道。
沈文涛正在擦罐子的手一抖,转而又另一个人慢慢道:“唉,这乱世,日本人猖獗,军阀混战,没我们老百姓的好日子啊!”
他们俩还说了什么,沈文涛没听见。
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人影避开所有的人,悄悄走进了沈国舜的房间。
那人身穿一件布衫,却掩饰不住他由内而外的器宇不凡,他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沈国舜,默叹了一口气。
都说亲情血浓于水,仿佛心有灵犀般,沈国舜突然睁开眼睛,他的眼睛几乎要瞪出来,沙哑着嗓子道,“快——快走!”
正说着,有人破窗而入,凶神恶煞的刺客刀刀致命,沈文涛侧头躲过一劫,伸手抓住他的刀子,与他僵持不下。
眼看着后面有人扑上来,项昊一脚踹在他肩膀上,踢掉他的尖刀,杜枫,顾小白,韩旭等人纷纷冲上来,与刺客打成一团。
有人拍手叫好,“项昊,韩旭,杜枫,钱宝宝,你们涉嫌刺杀沈军长大人,在下奉巡捕房之令,将你们缉拿归案、”
项昊恨的几乎要把牙齿咬出血来,“楚尚泽!!!”他企图冲上去,却被几个黑衣人缠斗分不开身。
佩雯是他杀死的!!
是他!!
沈文涛忽然变得凌厉起来,尖刀所到之处翻起一片血肉横飞,尖刀直逼楚尚泽的喉咙,楚尚泽伸指一弹,刀像弹簧一样,来回打了个转,他径自绕到沈文涛身后,沈文涛此刻已完全将生死置之度外,唯一的念头,就是替佩雯报仇。
“项昊,我们不能再打下去了,他们的人会越来越多的!”
钱宝宝提醒道。
欧阳飞此刻也杀了过来,与黑衣人缠斗在一起。
萧晗看着打成一团的两方,急忙跌跌撞撞的去找项邵达搬救兵。
沈国舜还躺在病床上,他似乎是受了刺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脑海中蓦然闪过被注射的一幕,凄凉的动了动僵硬的唇角,原来,他从头至尾,都被人设计了。
一个身材不高的女子从窗口跳进来,她蒙着面,但钱宝宝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是史红,眼看着她就要对沈国舜下手,钱宝宝急忙用围巾缠住了她的武器,史红武功极高,钱宝宝不是她的对手,很快就败下阵来,项昊却三两下将她轻易制服,将她一刀杀了。
钱宝宝注意到,史红死前,眼睛是看向楚尚泽的。
项邵达闻风而至,立即派军队包围了此地,楚尚泽等人见势不妙,从窗口跳出,沈文涛眼睛充血,本想追上去,却被韩旭一把拉住,使他动弹不得。
“放手!”
“文涛,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送死!”
“我让你放手!”
“够了!”欧阳飞再也忍不住,大吼出声。
“沈文涛,如今日本人猖狂肆虐,大战在即,你却只顾儿女私情,你还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么!”
沈文涛扔下刀,靠着墙壁慢慢蹲了下来,他捂住脑袋,痛苦的道:“我不是,我不是……我是一个懦夫,我是一个连自己爱人和亲人都保护不好的懦夫……”
他心里知道,沈国舜算计别人反被算计,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可是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岂是那么容易一笔勾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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